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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卿容手肘动了动,歪过脑袋,勾唇,“直觉。”
她不可能说,靖国那种高超
的易容术在她的眼下根本就什么不是,多看几眼就会发现古怪之处。
所以,靖国敢派两个假女人过来“和亲”,简直找死。
现在就算他们商国杀了他们的使臣也不为过,如此一来,靖国就没有理由对他们商国发兵了。
“直觉?”柳赋明显的不信。
扶卿容却转回头去,未理会她的疑惑。
刚初识的扶卿容,是个柔弱的残废,而今却才知道,眼前的扶卿容身上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一层层的在揭开给他们看。
果然如扶卿容所言那般,那二女尽是假的。
未被杀死的几个靖国使臣已经被救治好,风潇然听说了诸葛琉宴将那二女的身份拆穿了,心知计划被揭穿了,事情难以再进行下去。
然,如今真正的龙幻云已在路上,正向着商国而来。
商国与靖国之间不必兵戎相见自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特别是诸葛千募,大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自己不过登基了一年就发生这样的战争。
商国回归平静,各国使臣准时回国,只余靖国几个重伤的便使臣停留,而商国这边也收到了靖国公主已出了国境朝商国而来,商国人那是各藏猜测,靖国公主这一次朝商国而来,喻意何为?
帝都台的屠杀,并没有真的滴水不漏,有些消息还是泄漏了出来。
宴王一怒为红颜的“佳话”瞬间传遍了整个商京城。
……
曲曲折折的大街之上,一望,全是人头在晃动。
附近的酒楼,皆是客满为患。
二楼一临街一角位置上,一把轮椅扶柄露出一角来,垂落在窗前的竹帘子挡住了里边人的身形。
扶卿容手中轻轻转着一只白玉杯子,里边是空着的,却有水渍。
面前摆着的是这酒楼的招牌酒菜,正侧着身子往外看的扶卿容却对面前的酒香和菜色毫无兴趣,却一瞬不瞬的看着下面街头的动静。
站在身侧的柳赋已经同她看了好一会儿那条曲曲弯弯的街道了,可就是没有发现那下面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
一时看不到,只能沉默站在她的身边安静的呆着。
突然,长街的尽头有了大***动。
柳赋一愣,伸手掀了一边的竹帘子,往大街的尽头望去,回头时,有些惊讶的看着扶卿容道:“郡主怎知这靖国公主今日提前抵达?”
那件事情不过刚发生两天,这靖国公主的动作就这么快,实在是让人惊讶。
扶卿容悠悠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香酒,勾唇讥笑道:“那风潇然早就让人送了书信回靖国,这靖国自然是有所准备了,在消息传来时,靖国公主已经差不多抵达了商国。”
柳赋一愣,为何这些王爷不知?
“你家王爷怕是早知,却装着不知罢了。”
靖国公主前来,却无人迎接,这可是她自找的,因为她没有提前通知。
“那王爷为何还……”
“那马车中坐着的,怕也是个假公主,”扶卿容又是一语惊人。
柳赋挑眉不解,因为这话说不通。
扶卿容后面也没有再解释,推支轮椅走到窗帘边,目光往下低了低就看到了几名大臣正“匆匆”而来。
勾了勾唇,这帮老家伙戏演得还算可以。
“那沈家小姐可还有再找你家王爷?”扶卿容一手悠然的撑着窗台,有些慢不经心的问。
柳赋之前有对她说过,千万不要随便打沈雪柳的主意,现在她这么一问,柳赋有些犹豫了,这是要如何回答。
扶卿容也不催促,沈雪柳那女人不是小角色,所以,她也不急于对沈雪柳做些什么。只是闲来无聊,又突然想起这么一个人,所以才随意的问问。
“王爷昨日往沈府走了一趟,”柳赋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出这样的实话,可能是想试试扶卿容的反应而已。
扶卿容听言一下子染上绝色的笑意,“是吗?”声调有些拉长。
“郡主要如何做?”柳赋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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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扶卿容闻言歪过脑袋,眼底中有几许的戏谑,柳赋有些不自在抬了抬下巴,收紧了双腿。
“那是你家王爷的事,”扶卿容轻声一笑。
扶卿容满不在乎的神情,柳赋不禁疑了下。
玉手轻轻扣着玉杯,有些慵懒的斜靠在轮椅上,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目随着那辆大型马车往前靠眯成了一线。
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转而勾唇笑了笑,转动轮椅,淡声道:“回。”
纵是柳赋聪明也对扶卿容此举有些摸不着头脑,今日她陪着扶卿容在这皇城之下转悠了好几个复杂路口,又进了几处地方,最后才到了这正街位置。
现在她什么也没做,更没有吩咐她去做就直接回府了,这真的很古怪。
因为扶卿容不方便走下楼,所以,柳赋都会直接抱起轮椅下楼。
在柳赋走到一半楼道时,下面就涌上了几人,有男有女,看上去就是外地来的,更不像是商国的人。
特别前面那行走的斗笠女子,由两男两女护着往上行走,正巧挡住了扶卿容和柳赋下楼的动作。
两边人一进卡在了中间,不上不下的,又无人作出退让。
下面的几人顺着视线猛地抬头,轮椅上的扶卿容正低着黑如墨的冰眸淡淡地凝视着这几个古的人。
楼道下的几人对上扶卿容这张脸,猛然震了震,这世间竟有此般绝色女子!
那斗笠女子足足看了好半晌,回神时低下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腰侧边摆了摆手,那两男两女立即退让下楼,让扶卿容先下。
柳赋见这几人相让了,也不便多事,只是经过几人时,多看了几眼。
出了街道,耳边只有一声声的叫卖,闻着四周传来的飘香。
“那几人看着不似商国的人,”柳赋推着扶卿容转入了无人的巷道,扶卿容的外貌实在是过人,推着走在大街上,难保不会沾点什么麻烦。
“确实不像,”扶卿容低头思量思量,那深黑的眼眸闪了闪,正要勾唇无声一笑,余光瞥见前方那不知何时静立的人影时,第一反应就是在心底冷哼一声,扭头过去不理会。
柳赋冲那人恭谨的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了,很巧妙的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暗处。
静寂的巷道中只有他们二人相对,扶卿容见那人只盯着她也不说话,有些受不住的抬头,彼有几分负气的道:“王爷没公务忙了?”
今天那个什么公主来了,他应该很忙才对。
诸葛琉宴深黑的眼更黑了,大步向她走来,手碰到她的轮椅时,动作也不知觉的柔了柔。
见他二话不言的推着自己走,扶卿容那些负气话也就说不出来了,闹得她好似一个闹别扭的小屁孩似的。
“诸葛琉宴,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扶卿容问。
推着她的人没有回答,直到他们转出了一个巷道的出口,才听他幽幽的声音传出,“想要知道?等我们成亲那日,我会全部告诉你。”
这一次是“我”不是“本王”,言语中虽冷,却参杂着别人听不出的温和。
“什么?”扶卿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诸葛琉宴步伐一停,眼眸一眯,温和不复存在,低下视线,冷冷地道:“怎么,你不愿意?还是你当那圣旨是过过家,可以随时毁损。”
扶卿容额头一跳又一跳,昨天他们才针锋相对,这会儿又扛上了,难道她八字和他的八字真的不和?
“你是宴王,一道圣旨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完全可以不予理会,正因为是这样,她之前才没有往成亲这条路想。
听女子理所当然的语气,诸葛琉宴黑了脸,这样的话她还真说得出来。
诸葛琉宴正欲开口,巷口外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