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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车夫,拜祭祖先完毕,便是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摆好碗筷,毕书云敲响里间的门:“齐大娘,你们出来吃饭咯。”
主仆二人还聊得欢,齐慧兰也不吝啬的告诉素秋,她们约好去吃的豆腐乳和萝卜干,能在这儿吃到,险些惊掉了素秋的下巴,听到毕书云这么见外的喊声,齐慧兰脸瞬间拉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眼素秋,把她瞪得不明所以。
如果不是素秋的到来,小云云现在肯定是笑眯眯的喊娘吃饭,而不是大娘,突然间变得这么疏离,她心里不好受,骂又不能骂陪伴自个二十多年的姐妹,只能瞪她。
开门出来,便见一家三口拘谨的站在桌子旁等她们过去,她嘟着嘴坐在上首,素秋见她这样子,不敢说话,乖乖闭嘴坐在她右手边。虽然她们是客人,小两口还是把她们当成是家里的长辈那般尊敬。
“小云云,你刚刚喊我什么?”老太太等人都坐定,便开口问话,她是真心喜欢这一家子,喜欢毕书云的温柔婉约不做作的性子,韩三的耿直实诚,梅梅的少言寡语和童言童语,样样都是她在家里没有的。
感觉到老太太的不悦,毕书云还是壮着胆开口道:“喊齐大娘。”有的人,在不知道身份的情况时,相处得自然随和随性,身份一旦改变,某些东西也会变。
除了冬梅懵懵懂懂的,几人都知道齐慧兰一定会生气,谁知:“小云云,你要是不喊我娘,我就不吃饭,哼。”老太太说完,把身子转到一边,完全就似一个任性的孩子一般。
如果不是几人都是定力够好,一定会从板凳上摔下去,素秋一直都知道齐慧兰不靠谱,容易做些意想不到的事儿,可是她到现在也没看出面前的女子,有什么值得齐慧兰这么喜爱,老太太没有女儿,有三个儿媳妇,个个都对她尊敬有加,孝顺不已,也不见她会显露出这么孩子气得一面,心中好奇,暗中观察起毕书云。
毕书云很喜欢面前这个孩童一般心性的老太太,只是她们彼此身份悬殊,会被人说她高攀她。看到老太太一点没有看不起她的样子,依然如故的在她面前显露出孩子气一面,心中顿时想开,她又不图老太太什么,又何必介意那些,她们彼此认识的时候,还不是不知道她身份,该怎么还怎么做。
一旦想开,心情豁然开朗,坐过去扯了扯老太太袖子,却被她奔脱了去,嘴里还哼了一声,毕书云笑盈盈开口,语调轻缓:“娘,云云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嘛。”老太太给她的感觉,是她前世的妈妈和这一世的娘都没给到过的感觉,她很喜欢,很想去靠近,不觉间露出了女儿向娘撒娇的语气。
“哼。”齐慧兰哪儿会那么容易买涨,张口开出条件:“要我不生气也行,你要让我每天都吃到豆腐乳和萝卜干。”素秋理解老太太为什么会要这样的条件,附和着点头。
齐慧兰的要求,对毕书云来说很简单,这没什么难的,来年她还想专门研究各种吃食呢,豆腐乳和萝卜干是少不了的,遂没做多想便答应她的话。
见毕书云答应,齐慧兰乐得合不拢嘴的转身:“吃饭,吃饭。”
几人已经习惯了她反复无常的性子,显得淡定从容很多,有这么一个活宝老太太,整顿饭吃得热闹无比,菜虽然简单,个个吃得肚儿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