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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犯的错,何故要责罚乐琅?
赤裸裸的要挟。
为了逼迫自己认错。
完完全全按照父王的心意来认错。
柴珏就跪在原地,无底的眸瞳,静静望着官家。
他父王要的,原来是绝对的服从。
容不得些许偏差。
是这么一瞬间,柴珏才蓦然发现,在他父亲那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具下,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与狂妄。
“父王爱罚谁便罚谁吧。”
他放下拦住杨献茂的手,目光依旧锁定官家,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挑衅。
人总有不如意的事情,父王想要人人都顺从他的心意,未免太霸道了。
我偏不顺你的意。
我偏就要挫一挫你的锐气!
“被罚俸禄的又不是儿臣,被天下人耻笑责罚不明的,更不是儿臣。”
说罢,起身拱手道:“若无别的事,儿臣先行告退。”
官家不怒反笑,嘴角扬起一抹邪诡的弧度。
“传朕旨:安国侯乐琅桀骜不驯,杖责三十。”
倒抽一口气,柴珏顿觉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过来,“噗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
“桀骜不驯的是儿臣,”
强忍下满心的不忿,竟憋得眼睛都发红了,柴珏狠狠叩了三个响头,嗓音沙哑道:“儿臣愿代乐琅受罚,恳求父王恩准。”
“朕……”官家饶有趣味地品味柴珏的屈服,似一只猫在玩弄垂死的老鼠:“准了。”
“谢父王。”
谢过恩,柴珏一抬头,随即对上官家那如深渊一样的眸子。
“呵,”
官家端详了他好一会儿,不屑地笑道:“朕似乎找到阿珏的软肋呢。”
柴珏如同被雷轰电掣,心跳一下子停了半拍。
软肋。
软肋……
是的。
他见不得“乐琅”受半点的伤害。
这如何不是软肋?
他本该忌惮,本该惊惶。
从此,父王大可以把自己拿捏在掌心,搓圆按扁。
然而,前所未有的踏实,让他镇定了下来。
有在乎的人。
有牵挂。
被束缚,被羁绊。
真实存在于世间的踏实感觉。
“父王倒是没有软肋。”
柴珏无惧地与官家对视,双眸逐渐变得澈亮、坦然。
“只是,父王不相信儿臣诚心悔过,大概是因为……”他长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即便克己自律如父王,发自内心也不认为这是快乐的。”
官家始终注视着柴珏的黑眸,听见这句话,蓦地一瞇。
“如此想来,父王严苛的律己,更像是出于惶恐。”
柴珏忍不住咧嘴一笑。
“儿臣……”
他学着官家方才讥讽的语气:“似乎发现了父王的逆鳞呢。”
又拱手:“若无别的事情,儿臣便领罚去了。”
说罢,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身后,官家笑容渐僵,随即抿成一个阴沉的角度,隐隐咬牙切齿。
“杨献茂,”
良久,才听得他吩咐道:“让他们不要留力。”
杨献茂看见过官家的震怒,却不曾见识过他如此阴鸷毒辣的眼神。
一时间呆住了,反应不过来:“不要留力?”
“让他们给朕狠狠地……”
官家一字一顿地说,他甚至能感觉到在口腔的深处,自己的上下龋齿正用力摩擦:“给朕狠狠地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