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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琛回想刚刚“乐琅”的话,心里苦得发涩。
他恨不得能马上三书六礼、八人大轿把“乐琳”娶回宫中。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又能有什么法子?
乐琳看他惭愧又无奈的表情,愈发证实心中所想——他无法公开自己与乐琅的断袖之交,只得让乐琅借用其孪生姊的身份,意图瞒天过海、暗通款曲。
她不齿柴琛这般自私自利,更迁怒他唆摆乐琅,于是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们二人半眼。
“王先生,”乐琳转过头来,又对王安石正色道:“我对你的话,并不认同。我对你预想的做法,更是丝毫不赞成。”
王安石面色一凛,他心中对“乐琳”赞许有加,故而方才“乐琅”只因其女子的身份,便如此无缘无故蔑视“乐琳”,他已是十分不快,但因着这是别人的家事,旁人并不好置喙,只得默不作声。此时,他听得“乐琅”说道这样的话,更是不豫。
乐琳并不理会王安石那黑青得如炭石一样的脸色,径自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想要做的革新本质是什么。”
“哦?”王安石冷笑道:“言下之意,小侯爷你便知道了?”
乐琳淡然地点头,但不直接回答王安石的问题,反而是从方才的话题说起:“我问你商鞅变法之事,并非问其后果,而是问其本质。”
这话问了出口,王安石也一时被考住了。
本质?
“本质正是与某一致,富国强兵。”略为沉吟后,王安石这般答道。
乐琳却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富国强兵只是这场变革的结果,并非其本质。”
王安石寻思了一会儿,不禁赞同“他”的说法,渐渐对这话题有了兴致。他虽则高傲,但对自己不懂之事,亦能抱有足够的虚心,于是诚恳道:“某愿闻其详。”
“商鞅变法,废除井田,废世卿世禄制,奖励军功,重农抑商,从而富国强兵,这些其实都是表象。其实质是,春秋战国时期是奴隶制崩溃、封建制确立的过渡时期……”
“奴隶制崩溃?封建制确立?”
王安石茫然不解:“商鞅之变法本就是要废分封,何来封建制确立?奴隶制又是什么?”
乐琳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的用词出现了偏差。
王安石理解的“封建制”是狭义的“封建”,即分封制。语出《吕氏春秋通诠·慎势》:“封建,即封邦建国,古代帝王把爵位、土地分赐亲戚或功臣,使之在各自区域内建立邦国,即封建亲戚以藩屏周。”
而乐琳所说的,是后世现代意义上的封建制度。“封建制度”这个说法,其实是从西欧近代用语英文Feudalism翻译而来。
Feudalism在西欧有一个复杂的过程,其含义约指封君封臣,农奴制,庄园采邑制,封建主垄断土地,不允许土地买卖,与人身依附并存的领主和附庸间的契约关系等。
而中国的“封建”本义于Feudalismus的内涵同中有异,异中有同,存在通约性,故日本近代启蒙学者福泽谕吉,中国翻译大家严复都坚持了中国“封建”的古义与西义的通约性。
严格来说,乐琳所说的“封建制”应该叫做“专制主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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