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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了啊。
东平又羞又怒又惧又怕,明艳的小脸蛋迅速失去水分憔悴不堪,本就心存芥蒂的夫君更是不见她一面,整日被关在房门里不准她出去一步。
渁竞天叹气叹气再叹气,摸着胸口,努力扭曲着脸,半天,骂了声,老子就是做不出怜香惜玉的愧疚模样来,都是她自找的,老子想同情下都难!
回到寨子,渁竞天放下东西,脸也不洗一把,直接往乌婆婆住的小山谷赶。
一路小跑,转过几颗黑油油的怪树,乌婆婆的半边竹楼映入眼帘。
楼前花草围绕的空地上爬着一架子葫芦藤,青色小葫芦星星一般垂挂着,下头石桌石凳,小丫头的包包头是那么可爱。
“朝——我的妈呀。”
渁竞天是跑过去的,看到女儿的情切欢喜在眼角一撇看到旁边灰白色身影时硬生生顿住,傻了眼。
“爹爹爹,你你你,怎怎怎么在?”
一身灰白常服的卫国公抬起头来,温和儒雅,微微一笑:“是许久不见爹,才一次喊这么多声给补上了?”
渁竞天呵呵,老公公越来越幽默,她一点不觉得可笑怎么办?
“娘亲——”渁朝儿已经跳下石凳,张开胳膊小鸟一样跳过来。
渁竞天抱着渁朝儿劈头盖脸一顿亲,亲的渁朝儿咯咯笑不停,才停下小心翼翼抱着女儿在卫国公对面坐了。
“爹,您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西炎大军压境了?”
卫国公淡淡道:“不足为惧,来看孙女的时间还是有的。”
渁竞天泪,这让她怎么接口?是夸老公公英明神武不把敌人放在眼里?还是感激老公公对孙女一片疼爱之心家事压过了国事?其实她只想说老公公您啊太顽皮。
“来,朝儿,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
“嗯。”
渁朝儿甩着小脚丫爬下来,乖乖坐回卫国公身边,伏在桌子上。
渁竞天才看到她手上戴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半透明手套,大小贴合,仿若第二层皮肤。
渁朝儿拿起一根钝头粗针,另一手拿着一片非常非常薄的刀片,小心翼翼在放在小平盘里的奇怪虫子身上挑啊割的。
桌子上还摆了个乌黑的的罐子,盖着盖,旁边又排了三个白罐子,貌似里头装的都是清水。罐子旁边,是一排好几个长夹子与长筷。
这是做啥呢?
卫国公解惑:“取毒腺,朝儿已经做的很好。嗯,不错,又取出一条。”
渁朝儿举着针,小小欢呼了声。
渁竞天揉揉眼,再使劲揉揉眼,才看见那针上挂着一条头发丝粗细的透明丝线。
啊,这爷孙俩视力都不差。
“朝儿很不错,速度更快了,来,再来一条。”
卫国公说着拔开黑罐子,拿起一双长筷子,看也不看,只一下,夹出一条五彩斑斓又丑不拉几的大虫子来,丢进第一个白罐里,放下筷子,拿起夹子,搅了搅,夹起来,丢进第二个白罐里,换了个夹子,又搅,再夹起来,丢进第三个罐子里,又换了个夹子,搅啊搅,夹着虫子扔在松软的白棉布上,滚了滚,再换夹子,终于放在了渁朝儿面前的小平盘上。哦,小平盘也另换了只干净的。
渁竞天看呆了,这是清洗还是消毒呢?虽然老公公做的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可怎么觉得怪怪的?再看看自家闺女,已经去切虫子皮了,显然,很适应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