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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家人看尹大夫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对我说道:“辰博,跟着尹大夫,好好听话。”我点点头。
尹大夫拉着我的手,走出病房。
我们走出了住院部,向着门诊楼走去。心理科在门诊楼的一层走廊最边儿起一个旮旯角里,一看就是颇不受重视的科室。
尹大夫拉着我推门进去,一个30来岁的女医生坐在桌子前,这个女医生我知道,就是那天跟尹大夫一起查房的杨大夫。
看到我们进屋,那个女医生赶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把门插上,然后又坐回到桌子前。
尹大夫对杨大夫说:“人带来了,准备开始。”
杨大夫看上去好像有点紧张,问道:“外面没人来吧?”
尹大夫说:“你这个科室从建设以来一个礼拜能有五个病人不?放心吧。”说着,他从白大褂兜里里掏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红红的血液,我一看这不就是上午他给我验血用的小瓶吗?按道理说医院给病人化验过的废液都应该统一销毁的,怎么会还在大夫的手里?
拿出小瓶后,尹大夫问杨大夫说:“包儿呢?”
杨大夫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布兜子,扔给尹大夫,埋怨地说道:“你这些破烂儿以后少扔在我这儿!”
尹大夫没有说话,抓起布兜子,从里面掏出几张黄纸和一支粗粗的毛笔,当然,后来我知道那玩意儿其实是朱砂笔。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头琢磨,莫非这就是心理咨询?这是要干嘛啊?
我怯生生地问尹大夫:“叔叔,咱们要干什么呀?”
从我住医院以来对尹大夫的一贯印象来说,虽然长相普通,但是他的言行一直都属于和蔼可亲,温文尔雅的类型,不会让任何人害怕,更不会让小孩子害怕。也从来不会出现别人问他话他不搭理的情况。但是现在,我的这个问题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他好像没有听见我对他讲话,眉头紧锁,一股脑地从布兜子里拿出一些我没办法叫上名字的东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尹大夫皱眉头。
尹大夫没有讲话,杨大夫现在担起谈话沟通的角色:“小朋友,告诉阿姨,叫什么名字?几岁啦?属什么?家住哪里?”总之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琐碎问题。我一边回答,一边偷偷地斜眼看尹大夫在做什么。
只见他把黄纸铺在桌子上,并用一本书压住,然后把那瓶血倒进一个小碟子里,用朱砂笔蘸了血,然后人直挺挺地立在桌子前,口中念道:“天圆地方,六律九章。神符咸应,万事吉昌,医圣仲景,赐我妙方,阳血为引,冲破阴茫!”念罢,只见他挥起朱砂笔,刷刷刷潇洒无比地在黄纸上画出一个我不认识的符号!
想想吧,一个穿白大褂的西医大夫,在医院诊室里挥着朱砂笔画符的场面!
如果这是林正英电影,那下一个镜头我想应该就是那张黄符开始发光了,不过这不是电影,也没有特效。黄符上的符号是用我上午抽出来的血画成的,虽然不发光,但红涔涔地透过纸背,看上去也够扎眼。
周星驰的《食神》里有一句名言:“其实遍地都是神仙。”
美国科幻片《黑衣人》里说,其实有很多外星人化妆成地球人的模样潜伏在我们中间。
你又怎么能保证,一些身负奇术的能人不会以各种世俗的职业为掩护,暗地里行着济世救人的美差,或者伤天害理的勾当呢?这个尹大夫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