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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有事招我回去?”陈震吞吞吐吐地含糊其词,却不正面作答。郭嘉却笑道:“陈孝起是我叫来的,西鄂城破,县长县尉俱死,这失地辱民的责任多半要落到他身上了,至少也是个贬官归里。我看他政务精通又通晓附近地理,便邀他同往邓州。”
秋明把郭嘉拉到一边:“你疯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县丞,一年俸禄只有三百石,怎么养得起这些闲人?”
郭嘉望着秋明道:“你的志向是在天下,或是一县之丞?”
秋明恍然大悟,即刻整理衣冠躬身向陈震行礼:“小子不知进退,怠慢了先生,望孝起莫怪。”
陈震连忙回礼:“陈震待罪之人,幸得秋县丞收留,敢不勉力以报?”
众人并马继续前行,郭嘉问道:“西鄂离邓州甚近,你可知邓州情况如何?”
陈震道:“邓州为司隶门户,南接襄阳,西控丹江,地势西北高而东南低,民风淳朴土地肥沃,产粮甚丰。”
秋明高兴起来,在冷兵器时代,粮食可是重要的战略资源,看来老天总算给自己几分薄面,让自己总算有了个不错的开局。他正在得意,忽然听见陈震道:“但是……”
秋明最恨的就是这个但是了,沉下脸道:“但是什么?”
“但是县中土地大多为豪强地主所有,民不裹腹,仓无余粮,每到灾年或卖儿卖女,或举家逃荒,而遇到丰年则常有荆州兵过来就食,民众不胜其扰,比较起来,还是西鄂县更加适宜居住呢。”
秋明吃惊道:“当地县令不管的吗?”
“和县令自家便是当地豪强,而且各家连络有亲,于朝堂之上也广有人情,他怎么管?至于说荆州兵入境,他是想管而不敢管,每次发信斥责都被一句查无此事搪塞回来,一时沦为笑柄。久而久之,这位县太爷干脆不再理事,只在府中饮酒吟诗为乐,这么多年下来居然相安无事,黄巾也没有闹到这边来,也是奇了。”
这时队伍经过一个小村庄,村里炊烟袅袅麦香扑鼻,秋明也吩咐队伍停下来用些干粮。路边有许多饥民经过,被村民用木棒铁叉赶出不许入村,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秋明等人。
秋明看见饥民中有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吩咐魏延送些干粮过去,却被旁边的大人一哄抢尽。魏延大怒,揪住提拳要打,秋明见他手中那人瘦得皮包骨头,恐怕吃不消他一拳,连忙叫住。
陈震过去问了一会道:“这些都是邓州本处乡民,因七里河水泛滥,故逃荒至此。”
魏延道:“我也是本地人,从来只知湍河,却未听过七里河,你别是听错了吧。”
陈震笑道:“七里河即湍河之一段,当年东海龙王大太子被贬到湍河,却与南岸老财主勾结,将河道不断北移侵吞北岸土地。北岸有儒生名为古怪臣,舍生告御状直到玉帝案前,玉帝斩妖龙为古生抵命,并将湍河河道南移七里,从此这一段湍河也叫做七里河。”
秋明叹道:“孝起不愧为本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