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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凤倾城歪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天边云霞,久久不言一词,君羽玥慢慢靠近,蹲在凤倾城身边,握住凤倾城的手。
“想什么呢?”
凤倾城淡笑不语。
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呢?
此时此刻,她想着死去的祁宏申,想着和祁宏申的曾经,想着祁宏申最后的那一番话,想着祁宏申的对不起和安排。
谁又能说,祁宏申对她,不是真真正正的爱过。
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做了错误的决定,错误的爱,错误的相遇。
一切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羽玥……”
“嗯!”
凤倾城微微叹息,“算了,还是不说了!”
君羽玥失笑,“倾城,你是在想祁宏申吗?”
凤倾城挑眉,看向君羽玥,“你会不会吃醋?”
或许,君羽玥是吃醋的吧。
“我……”
凤倾城抬手,压住君羽玥嘴唇,“羽玥,给我几天,几天我就能调整状态了!”
只是这几天冲击太多,太大了而已。
只要过几天,就能缓过来了。
君羽玥笑,轻轻吻了吻凤倾城手背,“我知道,倾城,不急,咱门有一辈子呢!”
一辈子,多么美好的誓言,不是么,所以,何须在意一个死去的祁宏申。
再者,如果不是祁宏申的舍身,唯一……
君羽玥从不觉得亏欠了谁,但这一刻,他觉得,亏欠了祁宏申。
在唯一这事儿上,真真正正亏欠了祁宏申。
凤倾城笑,“是的,我们有一辈子!”
相视一笑。
一边,侍卫来报,有军情。
“念!”君羽玥大声道。
“是!”侍卫应声之后,念道,“摄政王,是龙老将军送来的喜报,沧溟快要被攻下了!”
真是一个捷报。
沧溟攻下,三国一统,好事!
“好!”君羽玥大喜。
如此这般,墨涵的大业——成了!
只要墨涵大业一成,他便可以放下许多包袱。
人生在世,他想为孩子,为妻子,做些什么,留下些什么。
“倾城……”
凤倾城笑,“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坐会!”
君羽玥看了一眼凤倾城,默默点头,“外面日头大,晒人,坐一会,到里面去吧!”
“好!”
君羽玥离去之后,凤倾城一个人坐着,身边无一人,凤倾城只是静静的坐着,淡看天边云起云落。
心情淡淡的,面色平静。
凤倾城想着这些十年,她和君羽玥总是聚少离多,又想,人间有多少个十年。
又想起祁宏申。
这个让她恨毒了,最终又怜惜亏欠的男人。
微微叹息。
若是可以,她宁愿死去的人是自己,也不要祁宏申为了救唯一而死。
这份亏欠,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凤倾城想着,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眸,任由那小小的身子,慢慢的靠近。
然后,自顾自爬到她身上,窝在她怀中。
凤倾城不语,唯一也不语。
母子二人,相依,淡淡的和谐着。
“娘!”
“嗯!”
“我想去看看干爹的孩子!”唯一小声说道。
他想去看看,那个叫福儿的弟弟。
这份救命之恩,唯一想着,是还不起了。但,多少,还是要做点什么,补偿。
凤倾城闻言,也不做多想,“好!”
孩子有这份感恩的心,是好的,她作为母亲,必须支持。
“娘!”
“嗯!”
唯一很仔细想了想,才说道,“娘,我打算,去了,就许久不再回来了!”
凤倾城微微诧异,“唯一,什么叫许久不会回来?”
是打算在外面,自力更生一段时日吗,但,他才四岁,不是吗?
“娘,我暂时,不打算和你和爹爹住在一起,我想,一个人找个宅院,努力练习干爹留给我的东西,我……”
唯一说到后面,有些哽咽。
一开始,他对祁宏申,其实,都没有好感的。
但是,一段时间下来,唯一知道,祁宏申对她是真的好的。
而且,那个叫自新的堂弟,也不知道,被祁宏申安排去了何处。
他想去找找他。
就他一个人去,没有爹娘的帮助。
一个人去。
他虽然四岁,但是,他懂很多,不小了。
凤倾城抱紧唯一,“唯一啊,你有这种想法,娘很支持,去吧,带上雷霆,好好冷静一阵子,好好练武,娘等你回来!”
“娘,你不会生唯一的气,对不对?”
凤倾城笑,“当然不会,唯一的娘的心肝宝贝,就算唯一做错了什么,娘也不会生气,不过,唯一要答应娘,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好吗?”
唯一重重点头。
和凤倾城告别之后,唯一去找墨涵。
远远地,唯一就看见墨涵,手背在身后,像一个小大人。
“哥哥……”
墨涵闻声转头,朝唯一笑。
“唯一!”
由始至终,墨涵都没把唯一当成一个啥也不懂的四岁娃儿,墨涵知道,唯一比起他那个时候四岁,还聪明懂事许多,见识也多。
“哥哥,我是来跟你辞行的!”
墨涵诧异,“你要去哪里啊?”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一个我只是凤唯一,单纯凤唯一的地方!”
墨涵惊,“唯一啊,为什么呢,我们一直都好好的,不是吗?”
唯一笑,“哥哥,不是那些原因吶,是唯一自己的事情!”
“真的吗?”墨涵问。
唯一点头,“必须是真的!”
墨涵见唯一这般肯定,也不在多问。
“唯一,出门在外,银子多带一点,眼睛擦亮一点,凡事忍一些,懂吗?”
唯一点头。
他的哥哥啊,把什么事情都给他考虑到了。
“还有,好好照顾自己,那一天想回家了,就回家,不要在外面一直流恋,爹娘,我们大家都会想你的!”
唯一还是点头。
“唯一,你打算带谁跟你一起?”
“娘说,让雷霆叔叔随我一起!”
雷霆,唯一高强,心思缜密,不错。
“好,一路平安!”
唯一又去找君羽玥。
君羽玥拍着唯一肩膀,“路上小心,保护好自己!”
唯一点头。
和雷霆离开皇宫。
凤倾城站在高墙上,忽地想起一句,儿行千里母担忧。
曾经觉得矫情,如今想来,其实,是真理。
唯一还未走远,她已经开始担心他能不能吃饱,穿暖,睡好了。
“倾城”
君羽玥低唤一声,把凤倾城拥入怀中。
凤倾城回头冲君羽玥一笑,“没事,我就是想着,唯一这般,其实,也好!”
现在去把所有事情处理好,免得将来,自责。
君羽玥点头。
也好。
的确是好的。
“羽玥,其实,我想去找唯一,和他一起去面对这些!”凤倾城道。
君羽玥点头,“去吧,我支持你去,唯一毕竟还小,很多事情,处理起来,还是稚嫩,有你在身边提点,我也放心!”
“那墨涵……”
“我会处理好的!”
凤倾城最终还是去追唯一了。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身影,久久不言一语。
沧陌走来,“在想什么?”
君羽玥看了一眼沧陌,摇头。
有什么好想的呢,祁宏申已经死了。
这世间,真没什么事儿,好担心,挂念的了。
“你的毒呢?”沧陌问。
君羽玥看向沧陌,“应该是没解的吧!”
沧陌摇头,“其实,百里桑可以解,不过,药材,只有冰玉雪城有,而且一般不外传,若想得到,不太容易!”
“沧陌,很多事情,其实,我没有强求!”
也不强求。
就如一开始和凤倾城,他曾经也想着放弃,后来想着靠缘分,最终和凤倾城的相遇。
一切的一切,君羽玥都觉得,随遇而安,真的很好。
沧陌不语。
却心中有了决定。
“羽玥,我打算离开了!”
君羽玥看向沧陌,“离开,去哪里?”
沧陌失笑,“四处转转啊,可能要回沧溟,去见见我爹娘,也顺便去看看我几个舅舅,也可能,游荡江湖!”
“还回来吗?”
“会的,我只是暂时离开而已!”
君羽玥沉默,片刻之后,拍拍沧陌肩膀,“一路平安,早日归来,将来,皇宫建成之际,希望你来剪裁,我们也会给你留一个院子,更希望,将来,你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在孤孤单单!”
愿望是美好的。
沧陌点头,“好!”
但愿世间真有一个女子,能够进入他的心海,那样子,他就可以忘记些什么。
或者,让某些人轻松许多。
“羽玥!”
“嗯!”
“我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
君羽玥错愕。
沧陌低头浅笑,“就算是爱她,我也会默默的爱着,我决计不会强求什么,我和祁宏申不一样,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
爱情,终有一日会淡,不若,以亲情自居吧。
“她是我的凤姐姐,我的家人,其他……”
“再无其他感情!”
沧陌说完,转身离去。
那一身沧桑,落寞。
君羽玥立在原地,“沧陌……”
沧陌立在原地。
君羽玥呼出口气,“我什么都可以成全,独独倾城不可以,我不知道,前世多少次回眸,多少次同船而渡,才修来今世的相遇和相爱,但我,真的爱她,只要她还爱着我,我便不会放手!”
沧陌点头,“我懂!”
世间,再无一个人,如君羽玥那般深爱她。
毫无怨言。
爱的那么深,那么真,那么无怨无悔。
沧陌走了,一个人走的,在凤倾城离开之后。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其实,都猜的到,他去哪里了。
君羽玥看着沧陌离去的背影。
君羽玥知道,沧陌是去冰玉雪城了。
一定要等我们来,一定要。
民居小院
自新坐在房门前,伺候他的,是一个婆子,一个丫鬟,一个小厮。
尽管她们都唯唯诺诺,小心翼翼伺候,但自新忘记不了。
娘亲临死那句话。
君嘉誉,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舍得杀他。
但,他那个爹爹,狠心的爹爹,还是义无返顾毫不犹豫杀了他的娘亲。
那一剑,如果不是娘亲以手臂挡了一下,他或许和娘亲一起去了吧。
“娘……”
自新低唤。
垂头哭泣。
世间如此之大,他该何去何从。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你可会来找自新。
自新想着,抬头看天,泪流满面。
没有了娘亲,自新想,或许,他可以去找哥哥,去找叔叔婶娘,他想有一个家。
一个圆满的家。
娘……
自新会幸幸福福活下去的。
一定会的。
唯一和雷霆找了好些日子,才找到自新的落脚地点。
唯一下马车的时候,就看见自新一个人坐在院子的门口,静静的坐着,静静的仿若一尊雕像。
久久不言一语,唯一叹息一声,蹲在自新身边,握住自新的手。
自新默然抬头。
泪意的双眸,瞬间铮亮。
“你,你……”
唯一咧嘴一笑,“呵呵,你还记得我吗?小自新!”
自新瘪嘴。
唯一立即摆手,“不许哭哦,我可不喜欢爱哭鬼!”
自新闻言,瞬间吸了吸鼻子,硬是忍住了。
唯一捏了捏自新的脸,“真可爱!”
其实,自新的确很可爱,粉粉嫩嫩的脸,面容比较像他娘,性子比较像君嘉誉,聪明,懂事。
却独独少了君嘉誉的算计。
“哥哥,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自新问。
满眼的期盼。
哥哥应该是来带他回家的吧。
唯一笑,“是的,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自新闻言,笑了起来。
“哥哥,自新已经没有家了,自新跟你回家,自新会乖乖听话的,也会懂事的!”
唯一摸了摸自新的脸,“自新,不要多想,进去收拾收拾,我们回家!”
其实,自新的东西很少,少的可怜。
就几件衣裳,除了那块玉佩,便没有其他的值钱,或者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唯一立在一边,静静的瞧着。
心口微疼。
暗想,等以后,一定要送给自新许多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一定要。
离开,雷霆驾驶马车,去找祁宏尧。
祁宏尧早已经搬离出了尧王府,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了两个宅院,拆了中间围墙,两个宅院合二为一,又挖了荷花池,建造了假山。
粉蝶抱着孩子,哄着,逗着。
不是自己的孩子,粉蝶越发仔细,越发不敢轻待,对福儿,更是疼爱,呵宠。
祁宏尧坐在一边,闭着眼睛,想着许多事情。
曾经,过去,现在,将来。
或许,他应该给粉蝶一个家,给祁宏申的孩子,取一个名字。
但是,祁宏申,或许,最希望,凤倾城给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爷,外面有个公子,说他姓凤,名倾城,要见您!”
“啥?”
祁宏尧惊了一下。
忽地站起身,眨了眨眼,看着门房,“叫什么来着?”
是她吗?
她会不会找来了?
那一日过后,似乎,都觉得,从此,再不联系,再不见面,再不有任何纠结了。
“回爷,他说,他叫凤倾城,是爷的故友!”
祁宏尧这下子明白了,是凤倾城来了。
她总算来了。
整理了衣裳,走出去,粉蝶瞧着,微微叹息。看着怀中的孩子,轻轻摸着孩子的脸。
“孩子,你其实,是个有福气的!”
如果他爹娘还在,或许,是不会有一个快乐的童年的吧。
一个不爱他和他娘亲的父亲,又能有几分幸福。
还不如,现在,幸幸福福,快快乐乐,至少,她和祁宏尧,会好好疼爱他。
门外。
凤倾城倚靠在马背上,一袭紫色男装,头发也束起,霸气十足,活脱脱一个男子。
祁宏尧爬出来的时候,凤倾城看着祁宏尧淡淡一笑。
祁宏尧也笑。
“祁宏尧,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祁宏尧失笑,“欢迎之至,里面请!”
凤倾城走进去,马,自然有小厮牵了去马厩,喂草料。
一走进去大厅,粉蝶看着凤倾城,痴痴笑。
凤倾城看着粉蝶怀中的孩子,看向祁宏尧,“是祁宏申的孩子?”
祁宏尧点头,“是,但只有一个小名,我一直想着,给取个吉利的名字,但,我想,他最想,这个孩子的名字,由你来取吧!”
凤倾城不语,上前几步,看着粉蝶怀中的孩子,“我能抱抱他吗?”
粉蝶点头,把孩子递给凤倾城。
那孩子,吃饱之后,睡得香甜,却入凤倾城怀中的时候,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眸子,小鹿般,惹人疼惜,怜爱。
“呜啊,呜啊,呜啊……”
动着红红小嘴,跟凤倾城咿咿呀呀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凤倾城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你说,我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一刻,凤倾城想起祁宏申。
想起他曾经的恶,曾经的坏,曾经的好,曾经的情。
犹如那首《谢谢你的爱》。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伤有多深,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劝你别作痴心人,多情暂且保留几分。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这分明是一种痛苦,在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在万丈红尘中啊,找个人爱我,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泪开始坠落。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我不得不存在啊,像一颗尘埃。还是会带给你伤害。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
,我不得不存在啊。在你的未来,最怕这样就是带给你永远的伤害。
一首歌,唱尽了她和祁宏申的一段纠葛。
看着怀中孩子,凤倾城想了想,“就叫申佑吧!”
“申佑?”祁宏尧低语。
是祁宏申保佑的意思吗?
凤倾城点头,“他是祁宏申的儿子,叫申佑没什么不好!”
祁宏尧笑,“的确,还是你思虑周全,不过倾城,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
凤倾城看向祁宏尧,“既然觉得冒昧了,就别问了!”
问了,她也未必知道答案。
一路走来,生活种种,把她所有尖锐的棱角磨平,变成如今的圆滑,老练,事事都不在如曾经,嚣张狂妄,转变成了内敛的低调。
但气势,比起曾经的嚣张跋扈,更压迫人。
祁宏尧也感觉到了。
如今的凤倾城,不开口就打杀,或者动手。
但,光是那淡淡的一眼,就让人背心发凉。
干干笑了笑,“别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理嘛!”
凤倾城失笑,“什么时候,你这墙头草也八卦起来了?”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曾经我掩藏的比较深而已!”
凤倾城闻言,不置与否,抱着怀中的祁申佑,来一趟,也算来对了。
至少,圆了她一个心愿。
也少了份内疚,自责。
或许,对于祁宏申,曾经是很得牙痒痒的,但,如今,凤倾城想,她应该不恨祁宏申了。
说不上是释然,还是别的,总归恨不来了。
“你倒是说话啊!”祁宏尧催促。
凤倾城挑眉,“你想问什么?”
祁宏尧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如果没有君羽玥的存在,你会不会爱上祁宏申?”
凤倾城看了祁宏尧一眼。
这个问题。
凤倾城也问过自己。
笑了起来,“祁宏尧,若是没有君羽玥,你觉得,我和祁宏申能够遇到?”
“我并不是为了祁宏申而来,我是为了君羽玥而来,如果没有遇到君羽玥,我想,我也不会爱上祁宏申!”
或许是别的男人。
或许,她根本不会穿越而来。
若是,情人,是来还前世欠下的债,凤倾城想,她前世一定欠君羽玥许多,许多。
这一世,千山万水穿越而来,只为为他生儿育女,只为爱他,只为与他携手共度春夏秋冬。
但,决计不会是祁宏申,这个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
祁宏尧诧异。
“那么肯定吗?”
“是的,很肯定,缘分使然,如果没有君羽玥,君嘉誉,祁宏申和我,就像是两条平衡的线,永远没有交集!”
遇都遇不到,谈何爱上与否!
祁宏尧错愕,犹豫片刻,“祁宏申真那么不堪吗?”
凤倾城摇头,“不,祁宏申是一个好人!”
敢爱敢恨,心狠手辣,但,对于他爱的人,他其实,很纵容的。
“好人?”
祁宏尧就不明白,既然是好人,为什么还做不成朋友。
“是啊,好人,我们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然后,变成了坏人!”
祁宏尧默。
凤倾城这话,不无道理。
如果,祁宏申和凤倾城,在许多事情上,各让一步。
两个人都不要那么倔强,那么牛脾气,那么执着,或许,他们的结局真的不一样,就算不是爱人,也可以是朋友。
其实,凤倾城这种女子,做知心爱人,还不如做朋友。
偏生祁宏申那一刻,没有想明白。
其实,祁宏申一辈子都没有想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凤倾城要的是什么,他们之间,要怎么做,才能平衡。
不,其实,两个都这么骄傲,这么霸道,张狂,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怕谁。
祁宏申输,输在了他,爱惨了凤倾城。
“我或许懂了!”祁宏尧道。
凤倾城闻言淡笑不语。
哄着怀中孩子。
世间那么多的相遇,那么多的重逢。
她和祁宏申,就算不是好的开始,结局,或许是好的吧。
至少……
“倾城,这次来,打算住多久?”祁宏尧问。
凤倾城沉思片刻,“一会就走!”
“这么急,不多住几日吗,咱们似乎,从未坐下来,秉烛夜谈过呢!”
“这种日子,会有的!”
迟早一日,会有的!
三国一统,君羽玥解毒之后,她一定会和所有朋友,好好聚聚。
花前月下,美酒佳肴。
举杯对灼,那是人生一大幸事。
“可别等到我七老八十,牙齿掉光,走不动路的时候哦!”祁宏尧调笑。
“怎么会,黑暗已经过去,黎明已经到来,朝阳已经升起,光明已现,还会远吗?”凤倾城反问。
祁宏申愣了愣,笑了起来。
“啊哈哈,倾城说的对,黑暗已经过去,三国一统,的确不会久了!”
凤倾城也笑,逗弄着孩子,淡声说道,“其实,我这次前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事!”
“还有事儿?”祁宏尧问。
“嗯,唯一过几日回来看申佑,希望你,能够好好开导他,告诉他祁宏申,是心甘情愿救他的!”
祁宏尧叹息。
“祁宏申的的确确是心甘情愿救他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祁宏申宁愿伤了天下,也不会伤你凤倾城分毫!”
凤倾城闻言,看向祁宏尧,“你说,是我负了他吗?”
祁宏尧摇头,“不是,你们,说不上谁负谁!”
“那就好,我告辞了!”
祁宏尧本想挽留,但知道,凤倾城要走,他留不住。
“倾城,一路平安!”
“好,后会有期!”
凤倾城去了祁宏申的墓地。
墓地依山傍水。
建的很宏伟壮观。
凤倾城带了酒水,两个酒杯。
在祁宏申墓碑前坐下,“其实,我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相处过,在一起时,不是你伤我,就是我伤你,我们都是骄傲的人,谁都不愿意让步,如今你死了,我才发现,其实,我们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如果当初,好好谈谈,或许……
凤倾城倒了酒,一饮而尽。
“祁宏申,黄泉路上,虽凄凉,但我愿你,一路走好!”
来世,我们不在相遇。
凤倾城想着,和祁宏申的曾经,有恨,有怨,有哭,有泪,但,从来没有笑。
“祁宏申,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以后,我再也不来看你了,再也不来了!”
有的东西,有的人,要学着放弃。
忘记。
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凤倾城或许还会想起祁宏申。
或许吧……
喝了最后一口酒,起身上马离去。
凤倾城不敢回头,她害怕,一回头,便会忍不住,为祁宏申感叹。
凤唯一带着自信,来到祁宏尧家的时候。
祁宏尧立在大门口,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孩子,牵着一个独臂孩子走下来。
小小年纪,便已经懂得照顾人。
祁宏尧微微点头,怪不得祁宏申喜欢他了。
长相,有凤倾城九分。
“祁叔叔有礼!”
祁宏尧错愕,“你怎么知道我是祁叔叔,你要找的人?”
唯一笑,“你和干爹,有几分相似!”
“一路辛苦了,进来吧!”
“不辛苦!”
粉蝶把孩子给唯一抱的时候,唯一很小心翼翼,抱在怀中,看着孩子,“祁叔叔,弟弟有名字了吗?”
“有了,叫祁申佑!”
祁申佑?
唯一仔细想着,“挺好的名字!”
至少,意义很好。
“唯一,你打算在这里小住吗?”祁宏尧问。
唯一看着祁宏尧,“好啊,那就住几日吧,我想和弟弟多相处相处!”
祁宏尧点头。
粉蝶立即下去准备院子,让丫鬟打扫房间,收拾凉席,孩子的衣裳什么的……
凤倾城骑马,立在分叉路口,看着前路,听说,那是去冰玉雪城的路。
凤倾城想着,是去,还是不去?
最终还是找了个客栈,住下。
齐国。
茉舞和御清远,从一开始的担忧,到御清远算出唯一平安之后,一番算计,回京城去了。
家里,还有一个妩双呢。
客栈。
凤倾城独自一人,坐在窗户边,淡淡喝酒。
一杯一杯下肚,凤倾城眸子微眯,没醉,却醉意朦胧。
边上几桌,早已经有人看出凤倾城是女儿身,几个男人,不安好心,尤其,他们来自冰玉雪城,自觉高人一等。
看着凤倾城的绝美容颜,个个坏笑连连。
凤倾城瞧着,冷冷一哼。
搁下酒杯,“伙计,结账!”
“公子,一共二两银子!”|
凤倾城掏出银子付账之后,起身,走出客栈,上马往前走。
那几个男人,也立即付了银子,暗中跟上。
一段路,算不上荒郊野岭,但,来往行人不多,偶尔有人路过,也是三三两两结队而走。
凤倾城骑在马背上,“我说,你们跟了我一路了,出来吧!”
几个男人从暗处跳出,呵呵一笑,“美人,你一个人上路,太孤单了,哥儿几个,跟你一起,可好?”
“如果我不愿意呢?”凤倾城道。
“不愿意?”其中一个冷哼,“你知道我们是谁啊,你居然敢拒绝!”
“你们是谁,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凤倾城这话,说的有些呛,其中一个男人,明显受不了了。
“大哥,这娘们给脸不要脸,咱们一起上,拿下她,今晚好好快活快活!”
“是啊大哥,好久没尝到这么美的肉了,今晚……”
“啪”男人话还未说完,脸上便被鞭子打了一下,勾走了一块皮肉,在男人啊叫的时候,凤倾城再次出手,又一鞭子甩来,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拉,让他头颅身子分家。
“大哥,这娘们杀了老七!”
“抓住她,先奸后杀,鞭尸!”
“是,抓住她,折磨死她,为老七报仇!”
凤倾城冷冷一哼,“别啰嗦,你们一起上吧!”
几乎瞬间,几个男子一起围攻凤倾城。
凤倾城手中鞭子甩得飞快,几乎一鞭子,要了一个男人的命,直接送他上黄泉。
这几个做尽坏事的男人,这瞬间才明白,他们遇上了一个刺儿头。
出招狠辣,招招要人性命。
不远处,沧陌骑着马儿,走的有些无精打采。
忽听得前方打斗,沧陌想,算了,别多管闲事了。
却在听见凤倾城那一声娇呼,“别啰嗦,你们一起上吧!”
瞬间愣住。
是凤姐姐,是他的凤姐姐。
飞身而起,果然是。
大叫一声,“凤姐姐,我来帮你!”
拔剑而出,快速而杀。
凤倾城骑在马背上,淡淡一笑。看着沧陌杀戮非凡,静静,淡漠。
直到,斩杀了那些个坏人,沧陌才乐哈哈笑看凤倾城,“凤姐姐,你准备去哪里?”
凤倾城笑,“我打算出来走走,放松心情,你呢,怎么也走出来了!”
沧陌低头笑,“凤姐姐,你想听真话吗?”
凤倾城看了沧陌一眼,不语。
沧陌立即笑,“凤姐姐,好了,好了,我说嘛,你不要这样子看着我,我害怕!”
“嗯哼!”
沧陌呵呵呵笑了笑,“我打算去冰玉雪城!”
冰玉雪城。
凤倾城看向沧陌,“为羽玥的毒?”
沧陌低头,慢慢点头,“我打算先去看看,免得你们以后去了,一无所知!”
这一瞬间,凤倾城感动了。
沧陌,这个比她小的弟弟,他为她付出那么多,事事为她考虑。
“沧陌,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凤倾城提议。
“也好啊,凤姐姐,只要找到那些药引,我便能研制出解药了!”
凤倾城大喜。
“好,沧陌,我们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去冰玉雪城,就我们两个人去!”
做了决定,凤倾城立即写了书信告诉君羽玥。
和沧陌去冰玉雪城。
君羽玥拿到信的时候,一个人站了许久。
“爹爹……”
君羽玥回头,“嗯!”
“是娘亲的来信吗?”墨涵问。
君羽玥点头,“是!”
“娘亲说什么了?”
“她和沧陌去冰玉雪城了!”
墨涵闻言,不语。
“爹爹,你打算如何?”
君羽玥犹豫片刻,才说道,“我打算去潼关选址,造皇宫!”
墨涵不解。
君羽玥淡笑,“墨涵,我相信你娘,她会照顾好自己,或许,我这么做,不够强势,不够威武,但是,墨涵,我在意的,不是我的形象,而是,我爱你们娘亲,总有一个人要先服软,而我,舍不得你们娘亲,软弱下来,所以,我弱的心甘情愿!”
墨涵笑。
他的爹爹,决计不是弱。
只是,心中有所谓,有了牵挂,才沉稳了。
“爹爹,你去找娘亲吧,修建新皇宫的事儿,我可以找舅舅来,爹爹,娘亲身边,不管出现多少人,都没有爹爹,让我们安心!”
君羽玥愣。
瞬间懂了。
“墨涵,我去准备银票,去追你娘亲!”
墨涵笑,“爹爹,一路顺风,我们等你和娘亲回来!”
浩瀚京城。
花袭人哄睡了妩双,起身,拿起衣裳,微微叹息。
龙无忧走进大殿,看着花袭人,“怎么了?”
花袭人淡笑,“没什么,龙公子,你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妩双!”
顺便,看看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请,龙无忧特别喜欢来看妩双的时候,看看花袭人。
花袭人年纪不小了,也算得上大龄剩女,但,娇美依旧在,不,比起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多了一种历经沧桑的沉淀美。
“妩双睡了,这几日,她吃的多,睡得多,身子看着长,还会咿咿呀呀喊娘了,呵呵!”花袭人说在,低低浅笑。
最大的成就,就是帮凤倾城带了两个孩子。
虽然不是亲娘,花袭人看着她们长大,也心满意足。
“花姑娘很喜欢孩子!”
花袭人失笑,“才不是呢,我啊,只喜欢倾城的孩子,虽然,诺诺的,海音的,我也喜欢,但是,倾城的孩子,我永远都放在第一的!”
海音前几日为舒慕白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喜得舒慕白拿着银子,在大门口傻兮兮的发。
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得了个儿子,做爹了。
邱元德和邱夫人,更是欢喜。
如今邱元德功成名就,在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加上对凤倾城,对皇权的忠心耿耿,徐世峰的提拔,建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为百姓做好事,做实事,很得百姓爱戴。
花袭人的私心,龙无忧懂,也明白。
“花姑娘,你可曾想过,嫁人生子?”龙无忧问。
花袭人错愕,“没有!”
回答的很干脆,很果然。
龙无忧笑,“是没有遇到吗?”
“不,遇到了,我也不嫁,我这一辈子,都要留在倾城身边,做她的老妈子,为她做许多许多她做不来的事儿!”
洗衣做饭,做衣带孩子。
“倾城希望你嫁人!”
花袭人笑,“她希望是她的事儿,我嫁不嫁是我的儿,倾城不会撵我走的,而且,这几个孩子,我带大了两个,将来,他们给我养老送终,就好了!”
要求不高,真的不高。
就算他们不愿意,她自己也有存银。
龙无忧顿时觉得,和花袭人,其实真没办法说。
她一心为了凤倾城,是决计不会轻易嫁人的。
“对了,齐国,沧溟如今已归入浩瀚版图,墨涵决定在三国之间,寻一个地方,重新修建皇宫,我要去选址,督工,你,要不要带着孩子们一起去?”
花袭人闻言,忙道,“去,怎么不去啊,必须去!”
那样子,孩子们,也可以早日见到他们的爹娘了。
修建皇宫,不是小事,起起落落,怎么也要好几年。
各种地图,暗道,密室。
重重,龙无忧都仔细研究,和墨涵商量,选址,样样都马虎不得。
冰天雪地。
两匹大马。
马背上的人,一袭蓝色披风,一人一袭紫色披风,驾马前行。
这一刻,凤倾城还是叫凤倾城,却是一个男子。
狐狸毛的领子,遮住了脖子,把女子的特征遮住,加上鞋子内,垫了东西,和一般男子无疑。
“凤哥哥,只要走过这篇冰域,翻过几座雪山,就可以到到冰玉雪城了!”
凤倾城点头。
呼出的气都冒烟。
这种地方,真真冷。
至少,一路走来,处处冷的彻骨。
连着又赶了三天的路,两人才到达冰玉雪城。
冰玉雪城,虽然冷,但是,也只在外围冷,其实,城中,依旧绿草成荫,处处生机勃勃,仿若一个世外桃源。
一进入城内,热闹非凡。
这里男女区分不大,但是,想凤倾城和沧陌这种英俊公子,还是不多的。
很多女子,上前搭话。
凤倾城跳下马,来者不拒,收下了女子们赠送的东西。
进了城中一家客栈。
不华丽,但,干净。
“两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凤倾城点头,清冷着嗓子,“要两个房间,顺便,要一桌饭菜,不必太多,但要丰盛些!”
“是是是!”
沐浴,换衣,洗去一身风霜,两人坐在一起吃饭,都没怎么说话。
饭后。
“凤哥哥……”
“嗯!”
“咱们要不要去找百里桑,也就是我师叔?”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招惹来麻烦,咱们还是慢慢询问询问,再说!”
沧陌点头。
夜深沉。
那是一个地牢。
地牢内,阴冷刺骨,百里桑席地而坐,运气。
回来的途中,果然遭到伏击,为了他那两妹妹,飞霜,飞雪,他甘愿,俯首就擒。
“哥哥!”
百里桑闻声,扭头,“我没事,不必担心!”
两姐妹淡淡凝眉,“哥哥,你何苦!”
“我们是亲人!”
一个祁宏申,都能让他出手,何况是一母所出的亲妹妹。
百里飞霜,百里飞雪低低哭泣。
平日里,她们自诩大家闺秀,不练武,不习轻功,如今,才明白,大家闺秀,除了连累家人,一点用都没有。
“别哭了,会没事的!”
百里桑说着,想到那个如花倾城的女子。霸气威武,张狂嚣张。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冰玉雪城。也不在的,小默可还活着。
一切的一切。
百里桑闭上眼眸,静默。
华丽大宅。
歌舞声起,一根柱子上,绑着一个女子。
百里琦瞧着,淡淡笑了起来。
拨出匕首,慢慢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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