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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城淡淡的笑着,蔓延的讥讽,蔓延的不屑。
不言不语,更不出言激怒他。
就那么淡淡的,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祁宏申。
何花跪在一边,动也不敢动,也不敢求情,只能匍匐在地上,无声落泪。
祁宏申瞧着只有躯壳,没有灵魂一般的凤倾城,忽地埋头,咬住凤倾城锁骨,很用力。
咬得凤倾城鲜血淋漓。
“为什么不求我,为什么不求我,我问你,为什么不求我……”
静默。
死寂。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总是怨我恨心,恨我恶毒,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凤倾城知道。
今天,大年三十。
过年。
明天,是唯一两岁生日。
但,她和家人天各一方。
祁宏申见凤倾城依旧不理会他,忽地抱住凤倾城,嗷嗷大哭,“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三十一岁生辰,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哪怕是打我,骂我也好!”
凤倾城依旧不语。
只是感觉,脖子处,灼热滚烫。滴落在她肩膀伤口处,生生疼。
祁宏申见凤倾城对他软硬不吃,站起身,哈哈哈大笑,“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今天生辰,怎么可能……”
转身,跌跌撞撞离去。
凤倾城才坐起身,何花立即上前,“姑娘,奴婢给你拿药膏……”
“没关系,只是被狗咬了而已!”
何花愣在原地。
大殿外,祁宏申闭上眼眸,转身离去。
独自一个人,喝着孤寂的酒。
祁宏申从来没有感觉,如这一刻,这般孤独,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喝酒,这般难受。
犹记得,那一夜,她亲手倒了酒,含笑把酒杯甩给他,那种笑,笑的那么暖,那么暖。
可惜,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瞧见过。
不管他用尽什么手段,她再也不曾那么笑过,饶是失忆,也不曾、
一杯一杯烈酒下肚,祁宏申忍不住呜咽。
他只是想要她爱着自己,哪怕一丁点也好。
可她总是那么吝啬。
一丁点的施舍都不肯。
祁宏尧抱着酒坛子一步一步走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祁宏申扭头看去,泪眼模糊,扭开头,不去看祁宏尧。
祁宏尧挨着祁宏申坐下,“其实,有一种爱,叫成全!”
“滚……”
祁宏尧撇嘴,“虽然,我总是和你对着干,但,我依旧没有忘记,今天才是你的生辰,来,猜猜看我带来的千日醉,味道好极了!”
“滚……”祁宏申再次咬牙切齿。
“唉,别这么无情,难得我还记得你生辰,给你送坛子好酒来,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祁宏尧说着,把酒坛子塞到祁宏申手中,“喝喝看,要说一醉解千愁,唯有千日醉,可以让你,一醉不起!”
祁宏尧说着,站起身,“对了,我问过粉蝶,如果,我把她关在一个笼子里,整日,给她吃好,穿好,她会不会开心,粉蝶说,她不会,那样子,还不如死去!”
“一个毫无大志的粉蝶都不愿意自由被束缚了,何况是凤倾城那么个奇女子,若是真的爱她,放手,让她走吧!”
“不可能!”祁宏申说着,摔碎了手中酒坛子。
酒香四溢。
祁宏尧微微叹息,“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以前不信,如今是真是信了!”
祁宏申狠狠看着祁宏尧,忽地站起身,一拳打在祁宏尧脸上,“以后别再进宫来,否则……”
祁宏尧摸着被打得生疼的脸,“记住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死活,反正,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慢慢走开。
却拐了几个弯后,悄悄去了凤栖殿。
凤倾城看着祁宏尧,大喜,“你怎么进来的?”
“嘿嘿,你出不去,并不代表,我进不来啊!”
凤倾城一拳打在祁宏尧身上,“我真是后悔死了!”
“后悔什么?”
“后悔来京城啊,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悄悄回浩瀚去!”凤倾城说着,叹息一声。
祁宏尧失笑,“那个时候,你信心满满的以为君羽玥在齐国找你,然后你们两人联手,一定可以杀了祁宏申吧!”
凤倾城不语。
不否认。
当初,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却不想君羽玥依旧离开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凤倾城叹息。
祁宏尧看着凤倾城,“其实,祁宏申,他是真爱你的!”
“呵呵,我知道!”
“你知道,你就不能对他好点,然后,求他放了你?”
凤倾城看向祁宏尧,“你以为,我没有吗?”
“你错了,我有,可他那个人,神经病一个,已经不可救药,变态到极点了,一会东,一会西的,一会天晴一会下雨的,谁都不值得他下一招打算怎么办,说实话,祁宏尧,我见过许多变态,但是,没有见到想祁宏尧这么不可理喻的!”
祁宏尧讶异。
看着凤倾城,淡淡说道,“我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呢!”
只有石头做的,才能那么漠视祁宏申。
凤倾城讥笑,“祁宏申,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
“墙头草!”
“那也是一株好的墙头草!”
凤倾城讥笑,起身,进屋,关门。
祁宏尧错愕张嘴。
真是翻脸无情啊。
起身,摇头,离去。
凤倾城睡到半夜三更,大殿的门被踹开,祁宏申一身酒气,醉醺醺走进屋子,何花连忙起身去扶祁宏申,“皇上……”
祁宏申一把推开何花,“滚一边去!”
一步一步走向大床,凤倾城起身,走到一边,错开祁宏申,祁宏申却栽倒在她床上,连鞋子都没脱,整个人钻到她被窝里,抱着被子,呼呼睡去。
凤倾城嘴角抽了抽,“何花,去叫崔公公煮醒酒汤来!”
何花连忙应声跑出去。
凤倾城一步一步走向床边,伸手轻轻推了推祁宏申,“祁宏申,祁宏申……”
没有回应。
凤倾城在祁宏申身上摸索,总算在他袖子里,摸到了匕首,把祁宏申翻过身,躺平在床上。
举起匕首,快速举起,刺向祁宏申右胸口。
手腕被死死捏住,“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杀了我吗?”
阴沉低冷,祁宏申阴森森说道。
凤倾城瞧着,呵呵冷笑。
她还真是忘记了,这个男人,特别爱演戏。
刚想松手,祁宏申握住凤倾城的手,往左心口靠近,“倾城,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凤倾城不语。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伸手轻轻抚摸凤倾城的脸,淡淡勾唇,“这个游戏很好玩的,真不想玩吗?”
凤倾城依旧不语。
说实话,她真服了祁宏申这个变态。
祁宏申笑,“倾城,我跟你说说这个游戏的规则哦,真的很好玩呢!”
祁宏申说着,泪,情不自禁落下。
这一刻,他是真的心伤,死心了。
好几次看着凤倾城,祁宏申都想说,开口说一句吧。
一句也好。
可……
失望无以复加。
“倾城,说一句你爱我,我让你刺一下左胸,说十句你爱我,我让你刺一下右胸口,直到你不愿意,刺了为止,如何?”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慢慢送开了手。
起身……
步伐蹒跚往后退。
错愕,震惊看着祁宏申。
她仗着什么,不就是仗着他的爱。
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不怕他杀她,不怕他强行要了她。
杀不了他,就用感情,漠视来折磨他。
好一会,凤倾城才淡淡开口,“祁宏申,放我走吧!”
从此天涯陌路,再不相见。
“嗯……”祁宏申淡声说道。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以为他是答应了,“能不能,顺便把沧陌的解药给他,他……”
“嗯!”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你答应了?”
“是,你送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样,永久不会坏的东西!”
凤倾城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忽地看到床幔上的红绳,上前,从祁宏申手中拿过匕首,把红绳割下,走到一边,快速编了一个中国结,递给祁宏申。
祁宏申伸手接过,放在手心,慢慢贴在心口,却哈哈哈笑了起来,“凤倾城,我原本以为你很聪明,却不想,你居然这么笨,这么几句话,你就相信了……”
欢喜慢慢从凤倾城脸上退下,错愕,震惊。
不可置信,最后咬唇。
“祁宏申,你……”
“解药,看在这个中国结的份上,我可以给沧陌,放你走,绝不可能!”
祁宏申说着,站起身,整理了衣裳,从凤倾城手中,拿走了匕首,慢慢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啊……”
凤倾城一下子推翻了屋子内的一切。
心中,熊熊怒火。
凤栖殿外,祁宏申站在冰天雪地里,紧紧握住手心中国结。
眼泪落下。
终归,还是舍不得她走,这一走,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还是舍不得。
不然,也不会出尔反尔。
“皇上……”
崔公公走来。
“何事?”
“沧溟君大人来了!”
君嘉誉?
“他来做什么?”
“他说,皇上见了他,就知道了!”
祁宏申嗯了一声,收好中国结,去见君嘉誉。
有一句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对君嘉誉,祁宏申便觉得,这话说的真对。
远远的,君嘉誉一身金银珠宝,整一个人金光闪闪,珠光宝气,邪笑的靠在椅子上,手指甲也养长了,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妖艳的香气。
那是女人胭脂香。
祁宏申嘴角微微抽搐,走进屋子,君嘉誉也不起身,斜眼看向祁宏申,“师叔……”
声音嗲意,听的祁宏申鸡皮疙瘩抖了一身。
心口一阵翻滚。
曾经不觉得,断袖之癖如何不好,但此刻,祁宏申绝对,君嘉誉为达目的,太不折手段了。
“你怎么来了?”祁宏申问,坐到椅子上。
君嘉誉闻言,笑,“师叔,人家想你了,就来了呗!”
起身,走到祁宏申身边,“师叔,你呢,你可想人家了?”
“咳咳咳……”祁宏申被君嘉誉身上香气呛到,咽了咽口水,“有事就说事,坐回去!”
“师叔,难道,你不想尝尝嘉誉的滋味吗?”
祁宏申见鬼一般看向君嘉誉,“你……”
“师叔,起身,龙阳之好,也没什么不好,真的,那滋味,绝对比跟女子欢愉,来的更好,不信,师叔可以跟嘉誉试试的哦……”
“君嘉誉,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祁宏申问。
也是在问自己。
到底是谁疯了。
当初为了君嘉誉去浩瀚杀凤倾城,杀了一身的情债,怎么也还不清。
后来为了凤倾城,和君嘉誉反目成仇。
如今,君嘉誉送上门来,又是为何?
怕也是为了他的一统天下吧。
想来,他把沧皇沧瑾瑜伺候的挺好,已经完全掌握了沧溟了。
“师叔,嘉誉,你是知道的,毕竟我们一起长大的呢,如今,嘉誉有求于师叔,师叔难道要见死不救?”
君嘉誉那一身刺鼻的香,祁宏申忍无可忍,暴怒,“君嘉誉,老子叫你坐到椅子上去,好好说话,你聋了是不是?”
君嘉誉撇嘴,“师叔是欲求不满了吗?”
转身,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却掏出手绢,轻轻擦拭嘴角。
女态十足。
“君嘉誉,好好说话,不然,把你丢出皇宫去!”
“好了,好了,好好说,就好好说!”君嘉誉说着,收了手绢,才把手伸到祁宏申面前,“师叔,你武艺高强,医术也好,你帮我看看,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怎么了?”
“我在沧溟,让十几个女子怀孕,六个月胎儿成形,破腹查看,每一个都身有残疾!”
君嘉誉说着,声音沉了沉。
若是一个两个有问题,不是他的错,但,十几个女子,腹中孩子,皆身有残疾。
“你把她们都杀了?”祁宏申冷声问。
“不杀了,难道留下来吗?”君嘉誉反问。
祁宏申无语,却给君嘉誉把脉,好一会才说道,“你的身体有问题不假,不过,有恶毒诅咒也不假,但……”
“什么?”
“最大原因,还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君嘉誉被打击的不行,怔怔愣在椅子上。
他的身体有问题,然后,他所生的孩子,皆会残疾。
那他还打什么江山,什么一统天下,难道以后的天下,让一个残废来继承?
不……
“师叔,你在看看,要不,你帮我解了诅咒,师叔……”君嘉誉说着,忽地跪在祁宏申面前,“师叔,嘉誉求你!”
“求我也没用,当初那人用生生世世,永不超生,灵魂灰飞烟灭来诅咒,便是无解之咒,除非她最在意的人为你解咒,不然……”
“君羽玥,弯弯最在意君羽玥,只要君羽玥愿意为我解咒,我生的孩子,是不是便可以健健康康?”
祁宏申摇头,“还是不一定,我怕,你身体本身问题更大一些!”
“不……”君嘉誉摇头。
“我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
祁宏申深吸一口气,“那便是你小时候,吃错了什么,或者……”
君嘉誉闻言,跌坐在椅子上,“那为什么,他的孩子没事,他中毒的时间比我长,我只是过了三天时间,便解毒了!”
祁宏申思量片刻,“你用黾池圣水了吗?”
“不知道……”君嘉誉说着,忽地瞪大了瞳孔。
是他。
是他的亲哥哥,是他设的计谋,他却没有给他服用黾池圣水。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君嘉誉笑着,跪在了地上。
“啊哈哈,我原本以为,被算计的只有君羽玥一个,却不想,他连我都算计!”
他们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祁宏申看着君嘉誉,为君嘉誉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他被亲人算计,而他被自己算计。
好一会,君嘉誉拉住祁宏申,“师叔,师叔,现在喝下黾池圣水还来不来得及?”
祁宏申摇头,“不知道,不过,黾池圣水,本身是有毒的!”
“我知道了,师叔,告辞!”
君嘉誉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祁宏申忽然唤住君嘉誉,“嘉誉!”
君嘉誉回头,“何事?”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是能舍,便舍了吧!”
君嘉誉失笑,“师叔,你劝我,那你呢,你可能舍,若是你能舍,那嘉誉舍了又何妨!”
君嘉誉说完,飞身离去。
祁宏申愣在原地,若是能舍,他何须一次一次出尔反尔。
明知道一次次的出尔反尔,却依旧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可还是义无返顾陷了进去。
伸手,摸着心口的中国结,他也要做一个,然后绑在一起,变成同心结。
浩瀚皇朝。
京城。
摄政王府。
大年三十夜。
君羽玥忽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却发现床边立着一个人。
淡淡心惊,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淡淡一笑,“师傅,你怎么来了?”
“给你带个消息前来!”
“师傅,请坐!”
“不了,我说完就走!”
“师傅请说!”
“她在齐国皇宫,等你,速速去救她吧……”君羽玥愣愣的,愣愣的,忽地泪流满面……
倾城,倾城,他的倾城,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