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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重获圣宠!”
“明日爷便到忠义伯府去瞧瞧,是否有大夫说的那般神乎其神,倘若当真能以假乱真,这等稀罕事儿,便是娘娘不费心去诱,皇上听说了娘娘镶牙一事自己个儿也会跑去瞧稀罕,娘娘重获圣宠又有何难?”
武安侯说着这些,已然瞧见了大好前景,心情更加好了起来,这些日的烦躁也去了不少,兴致一起又被柳姨娘媚眼如丝的模样勾着,不觉埋首下去,胡乱亲着含糊着道:“小妖精,爷满足你的好奇心了,你当如何回报爷,嗯?”
“侯爷说怎样,贱妾无敢不从……啊……”
屋中很快便响起了男女的欢爱之声,而此刻万氏却正被两个婆子押着顶着寒风自侯府后门赶出,眼见那朱红的门在眼前关上,万氏站在空无一人的深巷,望着面前武安侯府的高墙红瓦,心中难以抑制的涌起一片凄凉来。
翌日,锦瑟从松鹤院回来没一会,廖书敏便又来了,锦瑟倒一诧,迎出门笑着道:“二姐姐好事将近,不在院子中绣嫁衣,怎又跑到我这里来了?”
廖书敏春上便及笄,婚事两家商议后定在了年后四月迎娶,时间虽是有些紧,好在二夫人就廖书敏这么一个闺女,嫁妆都物都是在廖书敏十岁时便开始慢慢筹备,如今倒并不慌乱。
廖书敏和锦瑟笑闹着进了屋,这才说起来意,竟然是和万氏有关,只道:“刘掌柜以前是见过武安侯夫人的,原当是瞧错了人,这才专门到富源客栈打听,一打听竟果真是武安侯夫人,只怕是被武安侯给休了,夜半被赶出侯府这才在客栈落脚。”
如今年关,这两日铺子和田庄上的掌柜们都来府中回事,原来是二夫人胡氏的陪嫁刘掌柜今日一早进府回事,便说起早上巧遇万氏的事儿,只因刘掌柜管着的茶铺和万氏落脚的富源客栈便是对街,而刘管事以前也是见过万氏的。
廖书敏也是从胡氏身边嬷嬷处听到此事的,想来这会子廖老太君定然也知晓了,锦瑟闻言只点了点头,并无诧色。廖书敏见锦瑟平静不已,也不诧也不乐的,倒惊异了,凑上来眨眼道:“万氏被休微微便不高兴吗?”
锦瑟自顾绣着指套上的海东青图案,头都未抬,只笑着道:“人家都说待嫁娘最是劳碌,怎这话到了二姐姐这里反不应了,我瞧着二姐姐真真是清闲,有这时辰都能给我二姐夫做上一身衣裳了。”
廖书敏这两日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打趣两句,脸皮早便没那么薄了,听锦瑟又打趣自己便自动忽视,只扬眉道:“要说这俗语也只那句善恶终有报最是灵验,看这万氏便是坏事做多了如今得了报应,她若不整日就惦记着算计旁人,如今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只是那武安侯世子也太过绝情,便是万氏被休到底也还是他的生身之母呢,竟然半点都不关心。这样的不孝之人,好在微微早和他退了亲事……”
廖书敏说着才觉和锦瑟提武安侯府的事不大合适,偷眼瞄了瞄,见锦瑟神情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才松了口气忙转了话题,说起翌日锦瑟过生辰的事来。
锦瑟正巧生在除夕夜里,眼见着明日便是除夕,往年除夕夜都是先在松鹤院中吃了团圆饭,便各房各自回去守岁,今年一来锦瑟和文青进府,再来四老爷一家也都回了京,又是锦瑟的生辰,老太君便发了话,今年的除夕便阖家在松鹤院中一起守岁也一并给锦瑟过生辰。
廖书敏是个爱热闹的,没片刻便自往年除夕守岁的趣事说到了上元节看灯,那里的灯最是好看,哪家铺子的汤圆最是好吃。锦瑟只含笑听着,间或插上两句。
待送走廖书敏,锦瑟便径自往松鹤院去,她陪着廖老太君消磨了一阵,廖老太君见日头渐高就留了饭,锦瑟在松鹤院陪着廖老太君和老太爷一起用了膳,至到服侍老太君歇晌,廖老太君才拉了她在床榻边儿坐下,道:“今儿赖在外祖母这不走是有话要说吧?”
锦瑟这才笑了,依在廖老太君肩窝蹭了蹭方凑至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廖老太君闻言惊得直坐起身来,定定的瞪着锦瑟,眼中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惊诧,锦瑟被外祖母瞧的手心冒了汗,神情便有些慌,心虚地道:“外祖母可是怪我自作主张,心思阴毒……”
她话没说完,廖老太君便将她拉进了怀中,充满爱怜地抚着她光滑的长发,道:“外祖母只是心疼我的微微,年纪小小便吃尽了苦头,少了童趣……你做的都对,外祖母知道你都是为了家人,只是以后莫再这般,有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你那几个舅舅在,我的微微该无忧无虑地享受闺趣才是……”
锦瑟闻言这才放松了身体依偎进廖老太君怀中,廖老太君便又道:“那万氏总归已得到了惩罚,她如今已是可怜人,早年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是和你母亲义结金兰了的,对你也曾关爱过,你若想叫王嬷嬷去瞧瞧自管吩咐便是,想送些银两也叫王嬷嬷去寻你大舅母自公帐上支。”
锦瑟听着,只乖巧地点头,祖孙两人又说了会话,锦瑟才回到夕华院,叫来王嬷嬷将万氏如今的情况说了,又道:“嬷嬷买些药材之类的东西,再开了箱笼取五百两银票,禀了大舅母,大舅母应该还会有安排,便代我去瞧瞧她,也算我的一番心意了。”
王嬷嬷心中虽恨万氏,可听说万氏哑了,如今又被休弃,无处可去,到底念着早年的一些情分,没反驳锦瑟,应命去了。
锦瑟见王嬷嬷出去,这才叹了一声,她这般也算仁至义尽了,已是给了万氏一条路走,只她若执迷不悟,那便……
翌日一早廖府上下便忙碌着挂红灯,贴窗花,待太阳西斜下人们便换上了新衣,门神一贴,新油的桃符一挂,红灯笼点燃,年味儿便浓了起来,全府上下登时焕然一新。
大门、仪门、大厅、内厅到内三门,内垂门,直到正堂一路大门全开,扫洒一新,两边屋檐皆红灯高挑,如两条红龙飞舞在屋檐间,好不喜庆。
待天刚擦黑,松鹤院中已摆开了年夜饭,锦瑟和廖书敏几个先后上前给长辈们行了礼,领了压岁钱,因今日又是锦瑟生辰,故而除却了一份压岁荷包,还另有一份生辰礼。众人在正房热闹了一阵,这才簇拥着廖老太爷和廖老太君到了花厅。
松鹤院花厅新换了红毡,厅中安置着两个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的珐琅大火盆,盆中银丝炭烧的正旺,将屋中熏得暖如春日,四下的花架上放置着数盆早开的花,淡淡的花香四溢。
锦瑟和廖书敏扶着廖老太君在紫檀雕花的大圆桌前坐下,那边廖书意也已扶着廖老太爷落了座,因无外人,又是年夜饭,便也不避讳,男女分坐,只一桌围坐,桌上早已摆放了年糕,更岁饺子,桃汤,果酒等物。
年夜饭吃的极为热闹,待撤了,几位夫人陪着老太君说笑,小辈们便在一处玩闹,老太爷也被拉着和廖书意几个打了会双陆,锦瑟和廖书敏几个瞧了会,瞧自去玩偷换,射令。
花厅中倒是笑声不断,到亥时初,两位老人明显有些精神不济,才被扶进去休息,小辈们兴致却还高昂,自闹热着了一阵便一起到园子中放花。
锦瑟也亲手点了两只烟火,热热闹闹的时间倒过的极快,一晃就到了子夜,外头开始响起连天的爆竹声,远远也能听到下人们的欢笑声,锦瑟抬头望着漫天的星辰,只觉今年的星光似特别明亮。
手一暖,低头去瞧,却是文青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正笑着瞧来,一双眸子闪动着喜悦的明光。
自文青记事便没有了双亲,以前祖父在世时,年夜自然是和祖父一起过,可祖父年岁大,却也不会陪着锦瑟姐弟守岁,故而都是用过年夜饭便散了。到了姚府,只头一年锦瑟和文青是和姚家人一起守岁,可人心不挨,自然也无甚欢喜可言。
后两年除夕两人便总清冷地一起守夜,说起来这倒是第一回这般热闹地过年夜,锦瑟感受到文青的欢喜和依赖,不觉回握住弟弟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锦瑟自松鹤院回夕华院,夜色已恢复深静,待吩咐王嬷嬷等人下去歇着,白芷才帮锦瑟换了一身出门的衣裳,锦瑟刚收拾停当,后窗便传来的轻敲声。见白芷露出忧心之色,锦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凑过去轻声哄着道:“好歹人家也帮我好几回,他一个人独苦伶仃地身在异乡也怪可怜,我不会去很久的……”
锦瑟劝了两句见白芷不情不愿地拿了件深红色缎面在夜里穿不甚打眼的鹤氅给她披上,这才往窗前去,她脚步声落下,那窗户便被推开正露出完颜宗泽一张俊颜来。
眼见锦瑟站在窗前,披着鹤氅戴着兜帽,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来,显然是要出门的打扮,完颜宗泽眸中诧色一闪而过,转为隐含深意的笑,那笑纹一**荡漾开来似荡起漩涡来要将锦瑟整个吸进去一般。
锦瑟被他含着探究和喜悦的眸子盯着,只觉心跳失速。那夜完颜宗泽离开时便磨着她非要除夕带她出府,锦瑟自不愿意,她想到那日完颜宗泽走时,她还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跟着他出府,如今却自准备好了只等着他来接自己。
想着自己的前后不一,锦瑟便不由面色发红,心生窘迫,又被完颜宗泽如此探究打趣地盯着,锦瑟面上已然有了恼色,跺了下脚便要转身。
完颜宗泽才不管锦瑟是为何突然改了主意,这会儿只满心都是欢喜,哪里容她逃跑,露出一个顽劣的笑来,便左手抓着窗沿,右手飞快箍住锦瑟的腰,手臂一划便将她带了起来,拽出了屋。他这动作又突然又迅捷,直吓得锦瑟险些尖叫出声,待她回过神时,窗户已然落上。
上回锦瑟被完颜宗泽带出府是迷糊着,这次却不同,被他抱着跳下窗户,她只觉四下都是明晃晃的灯笼,刚回过神,便又被吓得浑身发僵,一颗心砰砰的乱跳,倒像做贼一般。
完颜宗泽带着她一路飞走,锦瑟只趴在完颜宗泽肩头大气都不敢出,倒惹的完颜宗泽一阵闷笑。带着锦瑟驾轻就熟地出了廖府,完颜宗泽将锦瑟放在马上,不待她反应便也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这才抬手屈指敲了下锦瑟的眉心,道:“回神了,瞧将你吓得,我倒不知微微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
锦瑟被他打的一痛,皱着鼻子抬手揉了下,这才惊魂未定地松了一口气,道:“没人瞧见我们吧?”
完颜宗泽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小模样尤为可爱,不觉抬手捏捏她的脸蛋,忍笑道:“难道我便那般见不得人吗?!瞧微微吓成这样,以后我要常常带你出府来玩才好,只是若然那般,微微只怕便不会如此主动地投怀送抱了,我却又想温香软玉地抱满怀,这可真是两难啊……”
完颜宗泽言罢,锦瑟想着方才自己扑在完颜宗泽怀中将他搂的紧紧又窝在他颈窝不敢动弹的情景,忍不住双颊飞红,忙道:“我们要去哪里?影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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