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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撵帐,洪亮的声音直冲击乐正锦虞的耳线,她诧异地扫了宇文睿一眼,见他面色冷寒不言,立即将脸撇开。悫鹉琻浪
恭请她去明国寺为宇文靖祈福?这是要逼她出后宫么?
阳光打在明黄色的帝撵上,外面黑压压的人影经由光线折射入眼帘,乐正锦虞蓦地从他的怀中退出。
宇文睿回望了她一眼,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隔着帝撵薄唇紧抿,寒眸渐凝。
森冷的话吐出,让江寄等人的心颤了颤,“你们跪请太后去明国寺所为何?”
内力外泄,带着巨大压力的问话飘向每个人的耳间,宇文睿话语间不难听出其中淡淡的怒意。
似为其他人壮胆般,江寄轻咳了声,镇定道:“东楚开国百年来,历代先帝驾崩,后妃无子嗣者无不削发,以身伴青灯。后宫之主亦前往明国寺清沐佛法,为先帝斋戒祈福三年。而靖帝驾崩,太后未斋戒祈福不说,原本更是应当独居慈宁宫,可如今却依旧尊乐于未央宫中…”
乐正锦虞听了他的话后面色一变,她确实一直未吃斋戒杀,替宇文靖超度。
“太后此般毫不符祖制之行,莫不让臣等惶恐。”江寄顿了顿,凄声道:“臣前几日梦见先帝,白发垂桑,佝偻老矣,与微臣叹后宫唯有太后鹣鲽情深,却未料死后身竟凉。先帝在时,太后之荣宠冠后宫,先帝身亡,太后却淡处未央。皇家宗祠未拜,古佛之礼未守,着实教他心寒…先帝之寂寥孤寡,令臣涕泪泣血。臣汗颜为臣却不能替君分忧,遂感念怀。”
说着,以江寄为首的臣子皆俯身恭劝,“臣等恭请太后入明国寺为先帝祈福。”
乐正锦虞手掌骤然握紧,明艳的面容上满是怒意,她没想到这帮老匹夫以宇文靖为借口,竟要让她去明国寺三年!
琉璃眸闪烁着勃怒之色,先皇后去世月余后,宇文靖便欲立她为后。也是江寄等人跪于朝殿三日,以先后尸骨未寒为由,明面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阻扰宇文靖封她为后。宇文靖当时已被他们说动,若不是南宫邪的药物迷惑过深,她再以死相逼,后位绝对不会落在她的手中。保不准她已经与那些无子嗣的嫔妃一般削发为尼或者被逼殉葬了!
时隔两年,他竟又来这一出!别以为她不知道,江寄这番话明里好似提醒她应该为宇文靖祈福超度,暗里却是要她感念先帝的恩德,应当下去陪他才是!
“左相真是好口才!”乐正锦虞猛地掀开帝撵,“哀家与先帝鹣鲽情深,怎么却不见先帝托梦给哀家?!”
宇文睿并未阻止她的动作,二人的身形立即暴露在清朗白日之中。
百姓与诸臣亲眼见帝王与太后公然处于帝撵,面色皆齐齐一变。
乐正锦虞绝色无双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的面前,饶是此时目中喷火,也丝毫不减她的美貌。
见众人盯着她直晃神,江寄心中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妖女”,便避开乐正锦虞的目光,轻叹道:“臣想,先帝不托梦给太后,定是不愿太后为之伤神。先帝对太后的耄耋深情,堪以动天啊!”
江寄这般状若委婉实则咄咄逼人的话,让乐正锦虞忍不住想杀了他!
宇文睿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臣民,眉头紧锁道:“哦?依左相这么说,父皇也未曾给朕托过梦,这该如何解说?”
闻言,江寄面色不改道:“陛下日理万机,先帝怎会以此事来烦扰陛下,臣身为人臣,食君禄,为君忧。若是受恩而不行臣事,才是罪该万死!”
见宇文睿与乐正锦虞不为所动,江寄袖袍一动,宇文靖的牌位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立即肃穆叩道:“先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寄高举宇文靖的牌位,匍伏地面呼道:“臣等恭请太后娘娘移驾明国寺,依遵祖训礼制,为先帝守孝三年。”
“臣等恭请太后移驾明国寺!”身后之人齐声附和道。
嘹亮的呼声响彻楚京天际,乐正锦虞本就烦闷的心越加躁怒起来。她知道一旦入了明国寺三年,再出来,楚京后宫必已巨变!
她狠狠地盯着高捧先帝灵位的江寄,宽大的相袍遮掩住他那张令她憎恶的老脸,周身的顽固足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焰。
宇文睿却出乎意料地将所散发的冷气收敛,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朕就赐太后清风道人之称,留居明国寺。”
乐正锦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便是所谓的帝王之宠?!前一刻还无限宠溺地轻言要许自己后位,这一刻就因为臣子的相逼将自己推进明国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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