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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不错,是看戏,只是这个字眼不应该在柏须的嘴里说出来。
如果在莫彦嘴里说出来,会让人觉得理所应当,可是在柏须嘴里说出来,那就是认不清局势。
似乎大家都觉得这个字眼在莫彦或者卓栀璟的嘴里说出来会更加有魄力与场景设定。
卓栀璟笑了笑,很淡定,就好像还在夜总会教柏须玩妹子一样:“不错,我们只是来看戏的,可以看这一场戏吗?”
“可以。”柏须十分有礼貌。
这一场伟大的戏开始了,这场戏让人痛彻心扉。
“作为候选人的柏须已经完全不具备资格了,且不说这个人之前有泄露公司的重要的资料,更有甚者,柏须总是不出席任何活动,诸位或许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我就来告诉你们,他有抑郁症,重度的,还曾经因此出过车祸,撞死了两个人。”
崔航很得意的说,似乎看见莫彦来了自己有底气了一般。一想到萧函疯疯癫癫的喊着柏须,他真的恨不得立刻就掐死柏须。
柏须默认,不否认,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场对自己不理的言论,不一会儿传来股东小声讨论的声音。
“不错,我们带来了证据,柏须没有资格作为候选人。而且,我们跟崔总监已经确定柏味国府商业战略,只要崔总监首肯,我保证国府柏味会双箭齐发。”莫彦这一句话无非是为了崔航拉票,谁不想多多赚钱呢,股东也是人,人之常情。
他只是想让崔航掌权,想让崔航拿下临时总经理的位置,到时候他就可以不用自己出手来对付柏家兄弟了。
柏须无声的笑了笑:“证据?”
他其实很想看看那个让自己丧失成为总经理资格的证据。
赵医生走过来,递交了一份证明,那是卓栀一陪着柏须去他那里求医的证明,上面有他与柏须的签字。
柏须温和的盯着他看,而他却不敢与柏须对视,只是盯着眼前那薄薄的档案本,他严肃的说:“这是柏公子曾经找我咨询有关抑郁症以及我对他做的心里辅导,大家可以看看,每个周周末四点左右,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
柏须没有说话,就连助理也替他着急了,可是他就像看着一场与自己无关的表演一样,十分的淡然。
“这是他的病历本,是我妹妹给我的,我妹妹与他有不明不白的关系,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妹妹给的一定错不了,这证明了,柏公子确实有抑郁症。”卓栀璟笑着将文件拿给助理,助理递给那些股东。
“我姓赵,武汉心理协会会长就是我,作为一个医者的道德与公正,柏公子心理与身体都不适合当总经理。”
“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应该是有信心有能力带大家走向辉煌的,而柏公子恰恰不具备这一点,他对什么都没有激情,甚至产生自杀的念头,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他已经患上轻度的精神性疾病。我想大家不希望一个公司毁在了他的手里吧。”
柏须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前几天卓栀一才说病历本不见了,今天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这里,好像一切都是像为他准备的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不知不觉的踏入这一场局里不能自拔。
什么时候,他对卓栀一是那样的深爱呢,这个对他来说,他唯一拥有的东西竟然是一把刀,一把狠狠插在他家人与他身上的刀,可是他还是很喜欢卓栀一,尤其是,那样那样深爱的一个人。
在沸腾的人群里,他平静的问了卓栀璟:“这一切,是你,还是她?”
回想着自己这不平凡的一生,最快乐与最痛苦的事情都是遇见卓栀一,他很爱她,深入骨髓的爱。
正因为这一份爱,他想要自己去争取自己的人生,正因为这一份爱,他从来都是对她有求必应,可是他竟然没有真正理解卓栀一的心。
曾经可以互相抚慰的两个人,曾经可以挤在一张沙发的灵魂,曾经雪地里相互追逐的生物……最终都成了飘渺的幻影。到了现在,他很难想象卓栀一对他到底是真是假,利用一份病例与众口铄金让他失去了该拥有的一切,早就应该想到了,莫彦有了对付柏凌的利刃怎么会缺少一把对付他的刀锋呢?
而卓栀一就是那个刀锋,可是他还是那么爱她呀,此刻他多么希望卓栀璟会说这一切跟卓栀一没有关系,就像当初期盼自己被莫彦抓住也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其实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一个人,人也没有必要自欺欺人,只是此刻,这个人对你很重要,重要到了你宁愿活在一个谎言里面。
“有我,也有她。”面对柏须那沉寂如同死灰般的眼睛,连莫彦都不忍心去欺骗他,可是他必须这么做。
柏须笑了,怎样的笑呢?连柏须也想看看自己到底笑得有多惨才能镇住全场,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他只是不遗余力笑着,仿佛这样才能不在意卓栀璟说的话,也不在意在撑在桌子边沿颤抖的双手。
笑,只是笑,很冷,没有温度,冷冷的笑着,那种笑容令人无法呼吸,更没有办法移开目光,笑得眼前一片黑暗……
须臾,笑声停止了……
他双手撑在桌子边沿,心悸得无法呼吸,心痛无力,仿若血骨消融,露出森森白骨,他曾经拒人千里之外,一个人对着白雪夕阳发呆,藏在黑夜之中某个角落里,没有欢笑,没有眼泪,可是他遇到了卓栀一。
那个挚爱一生的女人啊,就算到了这样的地步,那种纯粹的感情也没有像阳光下的白雪一样消失殆尽,就算双手空空如也,他依旧没有后悔,因为曾经追逐过热爱过一起欢笑的女孩,那段时光永不停歇。
“这么说,我猜的不错,这个局,从遇见她开始就已经设定好了,等着我入局,从一开始,没有所谓的真情实意,全部为了今天的一场局,对不对?”
“对。”
“那么当初她救我的命呢?这个要怎么算?”柏须问。
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个怎么算,如果说卓栀一只是在做戏,可是这个戏份未免做得太过头了,他很难想象卓栀一那温暖如同野兽一样的表情是装出来的,他也很难想象那么真挚率真的关心是做戏用的,如果这些都是做戏的,那么卓栀一确实天生该进好莱坞的。
他没有办法去想那个女孩,她那么率真,如果全部都是装出来的,那么该有多么的可怕,她会在你不开心的时候逗你开心,会不顾一切的为你出头,会想破头皮的让你开心,她把一切都给了你,如果只是为了演戏,未免也太敬业了吧。
卓栀璟没有说话,柏须也听不进他说的话了,他只是感觉胸腔有个地方痛不堪言,仿佛心脏那一块,血肉模糊,在层层白骨之间,那颗心脏也滴着新鲜的血液,那一片鲜血淋漓。
喉咙里有一股腥味的血雾,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撑着桌子的边沿,因为笑完之后,面部肌肉麻木,所以看上去,就像凝固的冰,冷漠冷酷,他摸了摸衣服的口袋才发现那些抗抑郁的药全部都被卓栀一没收了,而此刻的他只能默默的承受,平静的应对这一切。
连卓栀璟也惊讶,这样的人受到这样的打击,还可以这样从容平淡,为什么,那深邃的眼睛变得如同死灰一般,连在场所有的人看着都会以为他会倒下去,可是没有。
他脸色的神色渐渐的柔和,露出微笑,宛若初阳白雪一般,就好像此刻回忆着什么很美的事情,可是那双眼睛明明就如同死灰一样呀。
“可是。”柏须吞了吞刚刚到喉咙的血雾,此刻,他绝对不能倒下。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要参选呢?”柏须笑如暮霭,还显示了些许的得意,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朝着自己设定走得一样,又仿佛听到一件令自己很欣慰的事情露出欣慰的表情:“我只是来推选一个人。”
这时,大门开了,一位貌美的妇人推着一个老人走进来,董事们全部站了起来。
——甘淇与甘父。
***
***
一路走到尽头,卓栀一在最后一间接见室里看见柏凌,他看起来很憔悴,但是依旧很威严,那种得天独厚的唯我独尊气魄并没有因为在监狱之中而减了半分,相反,因为磨砺,使他那一份得天独厚的领导人气魄显得更加可贵,如果不是那身衣服,你根本不会觉得这是在接见室,你会觉得此刻在咖啡厅,而面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贵族,而你会因为这个人的邀请而高兴。
可是,所有的场面都在显示着,这个人,这个具有独特领导人魄力的人是个欺诈份子。
“真想不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来示威,还是来祈求?”
“我有必要祈求你什么吗?”卓栀一一副不屑的模样在笑,柏凌此刻泥菩萨过江却依旧一副造世主的模样,她虽然折射于他那副天生高贵的气质之下,但是却不喜欢求人。
“现在好像没必要,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卓栀璟有点不明白,这个时候,卓栀一不应该耀武扬威吗?可是他也没有做过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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