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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李邈说过,当今老皇帝为了纠正前朝留下来的“胡风”,对婚姻制度有相当严苛的规定。按《大晏律》中《户律》所载,同姓为婚、同宗为婚、尊卑为婚、良贱为婚、娶亲属之妻妾等八种情况都属于违律为婚,除了应予以解除之外,当事人还得处以相应的刑罚。
故此,她只能是楚七,不能是夏楚。
可她如果是楚七,也最多不过做他的侍妾。
千丝万缕,夹缠不清。
突然之间,她心里有些蜇得慌,脸色沉了下来。
赵樽撩了她一眼,又拍拍她的脸,“那边有给你的东西。”
她心里一喜,“你给我的?”
他轻“嗯”一声,像是为了掩饰尴尬,放她下来,垂下眸子一个人下棋。夏初七自己去那张金丝檀木的小圆桌上翻找了起来。只见上面放了一个带着点清香的锦绒盒子,盒子里又有两个小银盒儿。她把玩一下,闻了闻,奇怪的回头。
“这是什么?”
“洗牙的香膏子。”
“啊哦!好东西呀。”
这个时代已经有牙刷了,被称为“牙刷子”,不算什么稀罕的物件,可普通人一般不刷牙,或者用柳枝将就牙粉使用。牙刷子这东西也就上层人物才用,据说是用马尾一类的东西植入的,夏初七有一个牙刷子,平素刷牙要么醮青盐,要么用牙粉,像这一种基本上可以称为“牙膏”的东西,简直可以称为奢侈品了。
后世的姑娘,要哪个男人送她一管牙膏,准得骂娘。可换到时下,送牙膏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浪漫,却足够打动夏初七这种打小就缺少父母关爱的姑娘了。
她瞄了他一眼,心里偷乐。
赵樽还板着脸,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可想想,其实他待她真是挺好的。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她,就连那特供的厕纸,也有她的份,虽说要给她算银子,可对于一个已经欠了他五百两黄金的人来说,真是半点心理压力就没有。
笑眯眯拿着香膏子坐过去,她又趴在桌上,瞧他。
“喂,谢了啊,这个不收银子的吧?”
“不收。”
“哈——”
她一个笑声儿刚出口,又被他活生生呛了回去。
“你嘴臭,得多洗洗。”
“我……”捂了捂嘴巴,夏初七的脸唰的红了,眼睛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几个冰窟窿出来。有这样埋汰姑娘的男人吗?咬着牙齿,她一句“狮子吼”,铺天盖地地砸了过去。
“我嘴臭怎么了,谁让你亲我?”
不冷不热地瞄她一眼,赵樽把茶水往她面前递了递。
“润润喉再骂,嗓子都哑了。”
这样的男人,真和他生不上气。夏初七气咻咻地拿过茶盏,二话不说就要往嘴里送,却听见他又说,“小心烫。”
果然——那水滚汤。
先人板板的,他就没有安好心,故意整她,整得他心情肯定都好死了。
夏初七哼了一声,把那个青瓷茶盏放案上重重一放,正准备骂人,书房外面便响起郑二宝的咳嗽声,接着他说,“主子,晚膳摆好了。”
从书房换到了承德院的膳食堂,夏初七看见的仍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晚膳很丰盛,除了好几道她喜欢吃的菜之外,还有几个时令果盘。平日里,她大多数时候是与李邈吃饭的,只偶尔他在家的时候,会让她过来陪他。
那今儿是摆鸿门宴呢?她立刻警惕起来,咬着筷子笑眯眯地戏谑。
“爷,今天过节吗?这样丰盛。”
“你的礼物来了。”赵樽指了指桌中那一盅乳白色的汤。
“礼物?”夏初七吃惊地瞥他。
“绵泽送了一只鸟给你,说是品相很好。”
“所以呢?”
“爷以为品相好的鸟,炖汤一定也好喝。”淡淡地说着,赵樽面色不变,拂了一下袖袍,亲自动手为她盛了一碗,递到她的面前,“多喝一些,长点肉。”
乳白色的汤,盛在饰了莲瓣兰的碗里,煞是好看。
炖了?礼物?鸟?炖汤了?
夏初七瞪大了眼睛,看看碗里颜色鲜嫩的汤,再看见汤盅里像个小鸡仔的东西,心脏怦怦直跳着,像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猫,恨恨瞪他,“长孙殿下送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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