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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私了，绝对不能私了，我还要带苏夏去验伤呢！”小助理伸出双臂大义凛然地挡在了苏夏身前。
“验什么伤啊，我不是故意推他的，而且我都没有用力！”陆发发对着那小助理吼了一句，小助理脸色发白，一下子就收了手臂躲到苏夏身后。
警察估计见多了这种情况，笑着和稀泥：“哎，吵什么呢，都是小事。”他扭头看向苏夏，“那你们这边是不肯私了了？”
小助理拿不定主意，抬头看向苏夏，我也看苏夏，路发发和警察也看苏夏，苏夏俨然成了视线焦点。结果焦点人物玩味地一笑，指着陆发发说：“当然不能私了，这个人根本不是我的粉丝。”
陆发发举起刚才摔在地上已经裂成两半的“苏夏我爱你”LED板：“天地可鉴！”
苏夏冷笑道：“那我生日是几号？”
“呃……”
“我什么时候出道的？”
“这……”
“这些不知道也很正常，那你总知道我演过什么电视剧吧？”
陆发发绝望地看向我，我比她更加绝望，我断断没有想到自己发给陆发发的苏夏完整版资料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看，恨不得以头抢地。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苏夏轻巧地下了结论：“很明显，这件事有隐情，我们得调查清楚。”
死狐狸，竟敢反将我一军！
苏夏同意和我们单独谈一谈，他的小助理紧张得要命，一直在玻璃门外用阴翳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我们，在小助理看不到的地方，苏夏可是笑得一脸邪魅，我在心里暗骂他狐狸精，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
他说：“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翻白眼：“没什么，就是很崇拜你，特地来瞻仰瞻仰。”
“别装了，说实话。”苏夏转头看向陆发发，“你说实话，我就把这事给解决了，还可以当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陆发发吞了口口水，看了看我，我领悟不了她的哑谜，她就连续对我使眼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问她。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头看向苏夏，严肃道：“你相信我姐姐吧，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爱谁像爱你这样轰轰烈烈，但她脸皮薄，所以……”
啊哟我的妈呀，我怎么会认识陆发发这个活宝，我怒极：“闭嘴，陆发发！”
陆发发缩着肩低下头。
“噢！”苏夏眯着狐狸眼，笑意盈盈，真是欠揍得不行。
反正整个房间只有我们三个人，话摊开来说也没关系，我确认了下这里的隔音效果，对着苏夏说：“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天师，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堂堂九尾天狐，为什么来人间？”
陆发发瞪大了眼睛：“啊？他真的是狐狸精？怪不得长得那么难看……”
闻言，苏夏脸色微变，天狐一贯善变，翻脸比翻书快，十分危险。
我再次咆哮：“陆发发，你给我闭嘴！”
陆发发再次缩着肩低下头去。
结果苏夏却没有发怒，而是笑得一脸灿烂：“真是一模一样。”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见他站起来，一扬手道：“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摄影棚这里我会帮你们解决的。”
我拦住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一瞬间，苏夏的瞳孔骤然缩小，泛起妖异的红色：“小小人类，你有何资格得到我的回答？”
怎么可能？他的人类实体上也能表现出本体的异状？难道神州结界对他不起作用？
“凶什么啦？”陆发发倏然站起，一掌打在苏夏身上，苏夏向后退了几步，似乎没有大碍。门外的小助理见状慌忙拉开玻璃门冲了进来：“苏夏，你没事吧？我就说还是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
苏夏摆摆手：“让她们走吧。”
“可是……”小助理狠狠地剜了我们几眼。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两遍。”他一个眼神，就让小助理闭上了嘴。我谢了他，慌忙带着陆发发离开。
电梯里，陆发发小声问我：“姐姐，为什么你好像很怕他？”
我小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天师有一本家传笔记？”
陆发发点头说：“当然知道啊，我记得特别傻，有点像流动红旗，以前我们还兴盛的时候，每个姓氏轮流记录一个月，然后给下一个姓氏……不过笔记不是找不到了吗？”
“是找不到了没错。”我沉声道，“但我小时候曾经看过里面有一则，就是叮嘱所有族人小心天狐。”
六
我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会画上句点，只可惜，我还是太天真了。
很快，陆发发就给我打来电话，气呼呼地说：“姐姐，苏夏到学校来找我了，我现在躲在厕所里，你说该怎么办啊？”
“哈？”我一下子站起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给了我一张签名海报，还问我自己是不是真的长得很丑。”
“那你什么反应？”
“我把海报撕了……还说他真的很丑。”
我突然有一点儿同情苏夏了。
陆发发压低了声音说：“我可以给他一个过肩摔吗？”
“千万别，你拖延一下时间，等我过来。”
我拿起桌上的钱包就要冲出去，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陆发发焦急的声音：“喂，等等……别走啊……”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陆发发沮丧地说，“来不及了，他跑掉了，我可以抓他回来吗？”
“算了。”我停住脚步，“随他去好了。”
“噢。”
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叮嘱她：“下次他再来的话，你可以揍他。”
连着半个月，苏夏一有空就去骚扰陆发发，听说是变了装的，戴鸭舌帽和墨镜。有时他会带蛋糕和咖啡去，有时只是打个照面就走了。
听陆发发说他们话题非常少，因为两个人都说不到一块儿去，鸡同鸭讲，基本都是以陆发发的气功波和过肩摔为结束。
据说有一次苏夏还主动说想试一试她的最强攻击，然后被揍到吐血。
我听来听去，都觉得这个苏夏是个受虐狂。
真可怜啊，长那么漂亮，却是个变态。
七
原本的话，就这么放任苏夏也无所谓，毕竟他是有如传说一般的九尾天狐，性子又极其高傲，而且还是个受虐狂，心思全放在骚扰陆发发身上了，想来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做出什么龌龊事来。
但好景不长，有一次我去符部长那里汇报的时候，注意到他桌子上有一份报告，上面写着《关于近日驱魔师反映电视台妖气冲天》的报告。
在千禧年以前，我们天师一向是和驱魔师不对盘的，主要是驱魔师太霸道，他们的攻击都是以泯灭为目的，不打得妖怪魂飞魄散是不会罢休的。但千禧年之战，无论是我们，抑或是驱魔，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毕竟大家都苟延残喘，也就不再抱着过去敌对的心态，转而以合作为主。
所以我对驱魔也有一定了解，他们并没有像我这样可以看见妖怪本体的能力，但却有一个可以隐约看见妖气的人。
能够得上“妖气冲天”，地点又是在电视台，无论怎么看，都只有苏夏这只九尾天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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