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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逮捕猎物的阴森感,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去,只是猛然一想,薄唇也紧紧抿了起来,脸上也布上了冷沉和死灰之色。
他握了握拳,而后才缓缓拱手,低声回道:“属下遵命。”
四个字,简单而明了,或许连段天谌都不知道,那是从他齿缝里挤出来的,艰难而心绪复杂。
不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回答,可所有的想象都终止在了段天谌那一番理智而清醒的话里,“以大局为重”是他们的宗旨,若没有晋海昀那几个“多余”的亲人,似乎他也没有想过,这是不是就是他的本心。
段天谌侧着脸看他,棱角分明的面部半明半暗,似乎能够读懂骆宇心中的想法,眸光浮沉变化了好一会儿,才重归于平静深邃,如一泓深潭,暗藏着令人心惊的寒气和尖锐。
他闭了闭眼,伸手揉了揉眉心,转身往里走去。
“明哲有所动作,算来也是今晚的事情。门外那些碍人的东西,也该清理掉了。一会儿出去,本王不希望再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骆宇看着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神色有着些微的复杂,只是一想到那些年里他们的隐忍和屈辱,复杂的情绪又瞬间消失殆尽。
他转过身,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月色汤汤,也不知将谁的寂寞身影照亮。
……
段天谌回到了内室里,看着一如既往横躺在地上的被子,认命的弯腰拾起,躺在床榻上,将他和顾惜若紧紧依偎的身影盖住,神色莫测。
骆宇的担忧和思虑,他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比起那些年里他所经受的那些,如今的一切都是那么得不值一提。
他不怕骆宇等人如何评判,如何在心里质疑,若是这些评判和质疑能够让他的计划更有效得进行,他丝毫也不介意做出更过分的。
可唯独对着面前这个小妻子,他选择了隐瞒不说。
他知道,以她这样直白而爱恨分明的个性,十有*不会同意他的做法,可还是那句话,为着所谓的大局着想,他不得不这么做。
人前,他做着所谓的冷血无情之人,人后,他依旧是她优雅完美的夫君,坚实强硬的靠山。
他所想的,不过是要在她心目中保留着一个美好正义的形象。只因他不确定,一旦让她知道了他的过去,是否会失望的指责他,而后——离开他!
他接受不了,也不敢去想象这样的可能,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直接把这些可能都掐断在萌芽里。
许是摸索到了热源,沉睡中的顾惜若翻了个身,自动将小脑袋贴在了他的胸膛,双腿也搭在了他的身上,小手随意的虚握成拳,搁在了他的胸前,整个人便如八爪鱼一样,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段天谌伸手抚上她的小脸,看着她睡梦中依旧皱起的娥眉时,忍不住无声扬唇。
说实话,她的睡相还真是差得可以,他甚至怀疑,若是哪日自己不陪睡着,她是否就会踢被子着凉,甚至是很不幸的滚下床?
指腹在小脸蛋上轻轻游移,敛目打量着此刻独一无二的小妻子。
她的肌肤白皙莹润,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层暗影,呼吸间恍若水潭深处摇曳浮动的竹林暗影,带着别样的静谧和祥和,想要将世上的喧哗都尽数打破囊括。
饱满亮泽的朱唇微微张开,原本清淡的唇色,因着锦被下的温暖变得嫣红,像是半盛开的艳花,随着轻微的呼吸,花瓣渐绽,嫩蕊飘香,仿佛在邀请着他的采撷。
而那白皙如玉的修长颈部,袒露在空气中,随之现出姣好流畅的线条。
段天谌眸光微暗,心神微动之时,双唇已经凑了过去,轻轻的贴在那樱唇之上,缓缓的自左扫过,像是在描摹着什么,又像是在品尝着上好的珍馐美味,一时间竟也不舍得移开。
渐渐地,他开始不满足起来,一手绕过她颈子,一手沿着她腰际向上游移,加深这个吻,吮着她唇瓣,随即舌尖抵入,眼眸中渐渐染上了迷离旖旎之色。
顾惜若睡得昏昏沉沉的,不情愿的抬起一边眼睑,略显焦灼的亲吻引得她心头微颤,就在睡梦中无意识的伸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低声呢喃着,“段某人……”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对于正处于躁动*中的段天谌来说,简直是一种无言的鼓励。
他双肘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将顾惜若轻轻的按压平躺在了床榻上,自己则是慢慢的挪动着位置,同时手指也轻捻着她腰际的一块肌肤,俯下头去,加深了那个吻,随即双唇自上而下,落在了她的颈部,轻轻吮咬。
睡梦中的顾惜若被惊动,柳眉蹙起,素手抬起,带着点不满地推他,嘟着个小嘴道:“段某人,你再动,信不信我咬你?”
段天谌的笑意蔓延,和她拉开一点距离,再度凝眸打量,随即,以吻封唇。
让人心头发烫发颤的亲吻蔓延之下,顾惜若睡意全消,睁着一双水蒙蒙的黑亮眸子,恼怒的嗔了他一眼,身形不住的扭动着,别开脸,嗔道:“作死啊,段某人,想要好好的睡觉都不行,这不是让我咬你吗?”
“呵呵……”低沉的笑声自喉咙里溢出,顾惜若抵着他胸膛的手几乎能够感受到那一方胸腔的震动,刚从睡眠中苏醒过来的神志有些模糊发麻,不悦的推开他,神色微带愠色。
段天谌对她的反应恍若未觉,火热的双唇贴在了那纤细优美的脖颈上,随即沿着她颈子下滑,逐寸流连。
顾惜若呼吸先是一滞,继而转为急促,脸色瞬间涨红起来,失措的抬起双手推开他的脸,见他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忍不住恨恨咬牙,眸光一流转,就狠下心来,对着唇边他的肩膀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不想,段天谌呼吸狠狠一滞,眸光顿时变得幽黑深邃,耐不住她阴差阳错的“撩拨”,急切的寻到她的双唇吻住,手下像是带了电流般,轻轻的抚过了她窈窕有致的身形。
烛光流转,薄纱帐内,男女急促的喘息交织起伏……
顾惜若感觉自己像是在水里浮沉着,脑子晕晕沉沉的,双手也不知该抓向何处,忽觉身上一凉,迷离的双眸顿时多了几分清明,低下头一看,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扯开,脖颈处的点点红莓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格外夺目。
她眨了眨眼,感受着某人不断在她身上制造出来的酥痒,双手不由得揪着身下的锦被,眼帘微阖,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敏感。
隐约中,似乎窗外传来了一阵刀剑交击的声音,她眸光微闪,长睫扑眨着,似乎有些挣扎,迷离中,她又闭上眼,竖耳倾听了下,双眸又倏地睁开,所有的神志顿时惊醒了回来。
“段某人,你给我起来。”她狠狠抬脚,想也不想就踢了过去,段天谌哪里想到她会有此突然的动作,冷不防被她一踢,身子就滚到了床里侧,神情哀怨的看着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四个字——欲求不满。
顾惜若没跟他废话,快速扯起滑落的衣裳,掀开棉被赤脚跳到了地上,冲到窗边,扒着窗棂踮起脚尖往外看去,透过那朦胧的薄纱,依稀可以见到外面闪动对击的人影。
她眨了眨眼,眼睑上下闪动之下,一滴鲜血溅在了她面前的窗纸上,缓缓的往下滑落,浸染着银白皎洁的月色,无端的让人感觉到清冷森凉。
段天谌眸光流转,认命的哀叹了一声,轻拢了下胸前微敞的衣襟,拿起地上的外裳披在了身上,起身走下床榻,拿起那一双小巧简单的鞋子,走到了顾惜若的身后。
许是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靠近,顾惜若猛地回头,皱着眉看着他,不解道:“怎么今日就要动手?当初不是说,还有四天的时间吗?”
段天谌揽住她的腰,一起坐到了窗前的藤椅上,淡淡道:“虽说有四天,可从岐城到谟城,路上总是需要时间的。今日动手,刚刚好。”
他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寻了个好的位置坐着,随之一手捧起她的脚踝,一手轻轻的给她穿上鞋袜。
手指划过脚底带起的酥痒之感,惊得顾惜若缩了缩身子,恼怒的嗔了他一眼,刻意的转移着话题,“可是,谟城那边的消息,估计也传到了明哲的耳朵里,他若真是与你对上了,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拖住的。如今这情况,又算是哪样啊?”
段天谌冷哼了声,眉眼里却蕴满了柔和温情,隐约间还见到之前的点点旖旎气息,他将另一只鞋也给她穿上,这才扶住她的双肩,深锁住她的双眸,淡淡道:“明哲的本意,的确如你所想。可是,你夫君是什么人,岂能让他如愿?”
顾惜若了然。
抬手捧住他的脸,左右偏侧了下,眸光闪亮如暗夜里的明珠,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瑰丽色彩,将段天谌的精魂都吸引了进去。
片刻后,她放下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别过头,看着窗外模糊的身影,小脸儿上写满了惆怅失落。
“怎么了?”段天谌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有些含糊不清道。
顾惜若又是叹了一口气,白嫩的小手抚上他的头顶,神色有些黯然,“我只是在想,一旦动起手来,又有多少人会遭受这场无妄之灾罢了。”
“若若,你该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段天谌抬起头,将她的小手囊括在自己的掌中,眸光闪烁着,甚至还有些急切,“你是不是在怪我,不该这么做?”
怪?
顾惜若一怔,暗自苦笑了声,摇了摇头,静静听着窗外的动静。
“怪”这一个字,不该是从她口中吐出。
只因,她没有这个资格。
或许,岐城的百姓,甚至是总督府中的一部分人,都会比她有资格。
段天谌小心的注意着她的神色变化,待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悲戚时,他的眸光顿时暗沉了下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双眸迸射出一道道寒光。
耳边刀剑撞击声渐渐消弭,等到房门被打开后,段天谌和顾惜若同时起身,迎了上去。
“回王爷,那些人已经处理完毕。”骆宇染着满身的血腥和寒意,走到他二人面前,沉声禀报道。
段天谌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却听到一阵喧哗声如潮水般响起,而后四面火光大作,将他眉眼中的寒霜尽数消融,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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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算是发现了,一旦写到某两只亲密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卡卡卡卡……为着偶的“文思泉涌”,偶在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减少某两只的甜蜜呢……美人们,乃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