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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东方华滟双手捂着头,拼命地摇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忘却脑海中的画面!
“姐姐,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你以前曾说过,绳锯木可断,水滴石可穿,移山可填海,天堑变通途,世间万物都在向前发展着,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南宫睿从东方华滟身后将她抱了起来,握着她的手腕,话音铮铮。悫鹉琻浪
东方华滟站直身来,目光掠过那一枚紫霞贝,女子的柔婉的声音再次响彻脑海,她渐渐冷静了下来,“这里是哪里?”
“南希!”
“我说的是这间屋子!”东方华滟强调了一下,她现在已经不在乎自己在哪个国家了,她感兴趣的是那枚紫霞贝,两年了,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清晰地想起什么,哪怕是手腕上的血玉镯和凤凰戒也只是让她觉得眷恋和不舍而已!
“这是澜漪阁,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后来你去了西玥,便一直搁置在东延华国府,一年前华国府灭门,我李代桃僵把澜漪阁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南希!”
南宫睿不瞒东方华滟,事实就是如此,谁能想到当百里流音和玉清魂忙于权位之争时他悄悄做了这么一件事呢?
如果不是他,那么这一座澜漪阁将会在大火中覆灭,烧得一点不剩,将澜漪阁的一切搬到了南希后,他请了最好的工匠尽可能地将它还原。
他在澜漪阁的外面种满了梅花,每当飘雪的夜晚,他总是喜欢站在澜漪阁的上面,俯瞰着万朵梅花竟开放,仿佛她就在梅花丛中浅笑嫣然。
东方华滟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这间屋子真的是她从小住到大的屋子,那么必定有很多关于她过去的东西!
自从东方华滟被人劫走之后,暮寒夜便多方打听查探,可是每次查到一点线索就会立即被掐断,司凌孤月和容筝的婚礼迫在眉睫。
六月十五,备受世家瞩目的将门世家司凌家族与命门容家联姻,这一天,北暮都城安州中热闹非凡,来自各国恭贺的人不计其数,见证着这一场婚礼的盛大。
司凌山庄中,从山脚下到半山腰庄严肃穆的司凌山庄,一路上都铺着红色的地毯,那树枝上的红绸在风中飘曳着,一对新人牵着红色的绸缎正拾级而上,不管是远观还是近看,两人都极其相配,金童玉女。
无论是家世、才貌,司凌孤月和容筝都堪称天作之合,大殿之中,早已堆满了来自宾客的礼物,司凌太后、暮寒夜、怀王等人都已经到齐了。
“一拜天地——”司仪站在一旁大声主持。
司凌孤月面色平淡,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容筝的嘴角边始终挂着一丝端庄雍容的笑意,那红色的盖头被清风吹起,微微露出嘴角边一个耀眼的弧度。
就在两个人即将拜天地的时候,一个清亮至极的声音传来,“慢着!”
举座皆惊,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阻挠司凌家族和容家的联姻?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晨曦优雅地从台阶上慢慢走上来,出现在众人的眼中,细心的人可以看到容筝的手在紧紧握着,司凌孤月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
“小殿下,破坏人的姻缘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柳心月凉薄地说,拿着晨曦当初曾说的这句话讽刺回头。
晨曦笑意不变,连看都不看柳心月一眼,而是对着整个大殿的人朗声道,“我和干爹好歹也认识了这么多年,干爹成亲干儿子怎么能不送礼物呢?”
“真要送礼物,难道不可以等到新人拜天地之后送吗?”怀王在晨曦手中损失了五万两银子,顿时和柳心月同仇敌忾了起来,越是看晨曦那张脸就越是觉得不顺眼,仿佛当日所有的屈辱都来自这个孩子。
“拜了天地,就得拜高堂,拜了高堂,还得夫妻交拜,夫妻交拜了之后干娘就要被送进洞房了,那还怎么看我的礼物呢?”晨曦摇着浙商,笑盈盈地说。
对于婚礼这种仪式他非常了解,只因为东方华滟和玉清魂婚礼的全过程他都参与了。
一时间怀王被一个小孩子反驳得哑口无言,在一旁坐着的暮寒夜在晨曦刚出现的时候注意力就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施施然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要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既然如此,不知道小殿下带来了什么礼物?”暮寒夜对这个比较好奇,眼光在大殿中隐世家族的家主、少主们扫过。
大殿中灯火璀璨,红烛之上燃起的火焰仿佛也在雀跃着,为这一场盛世婚礼而喝彩,晨曦朝着自己身后的夜影拍了拍手,只见他捧着一盆火红的徘徊花正慢慢走来。
“徘徊花是西玥的国花,代表着一生只为一人徘徊,父皇因为国事急于赶回西玥,而母后与父皇伉俪情深,自然相随,留下一盆徘徊花,让我送给干爹和干娘,愿干爹和干娘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晨曦的话十分得体,至少此时此刻,他的祝福是真心的,或许这一桩婚事对西玥不利,但是,在私底下,无论是父皇、母后还是他自己,都希望干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父皇曾说过,如果不是因为立场不同,或许他们会是永远的朋友!
那馥郁的香气弥漫着大殿的每个角落,令闻着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宾客们纷纷小声讨论着,晨曦送徘徊花的目的,几乎所有人都先入为主地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昭元大帝怎么可能不阻挠孤月公子与容家主的婚礼?
晨曦无视众人的议论,在一旁浅笑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司凌孤月向晨曦的方向走了几步,从夜的手中接过那一盆徘徊花,开得正艳,欣欣向荣的样子十分美好,他亲手将这盆徘徊花放在了那礼物堆中最显眼的地方,然后回头对晨曦道,“干儿子,那是你父皇和母后的送的礼物,那你呢?你总不会空手而来的吧?”
晨曦的心一抖,干爹还真不是省油的灯,本来他还打算用父皇的礼物混过去就好,自己的礼物能不送就不送,结果被干爹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他准备了礼物的举动实在是太明智了。
“大哥哥,把我的礼物抬上来!”晨曦小手一挥,夜影便点了点头,接着八个人便扛着什么东西徐徐走来。
司凌孤月看到这一庞大阵势,那扫了一下那红绸盖着的礼物,心中已经有底儿了,晨曦送礼物的风格就是这样,他给你送金子银子那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因礼物是金银这些俗物而拒之门外,那他肯定不高兴!
可是那红绸被掀开时,所有的人还是为这一份礼物震惊了一把,华丽的琉璃雕刻,上面是一个亭子,里边的孤月公子手拨琴弦,目光幽渺地看着亭子外满园春色,而亭子外的容筝一袭蓝色的衣衫,手持长剑,剑舞翩跹艳惊天。
倾城琉璃,绝代风华!
“好漂亮的雕刻!”司凌千雪看到那雕刻的瞬间眼神都亮了起来。
“精致、华丽、大气、逼真,不知道这样绝美的雕刻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刘旭本来还以为会是些金银之类的东西,毕竟那么大,谁都会这么想。
琉璃,不似瓷器那般淡雅,不似金银那般俗气,却给人以一种华丽和大气的感觉。
“莫非出自多年未见的神匠萧琛之手?”饶是像怀王这样见多识广的人,在看到那尊琉璃雕刻的那一瞬也忍不住感到惊艳了起来。
晨曦不说话,只是笑了笑,可是那优雅的一笑无异于代表着怀王的猜测是正确的。
“神匠萧琛十年前已经隐退了,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请得动神匠萧琛?”
一下子那议论之声渐渐热闹了起来,晨曦不理会他们的各种猜测,而是走到了司凌孤月跟前,“干爹、干娘,你们喜欢吗?”
司凌孤月眼中闪过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无奈之感,点了点头,晨曦见状便不再说什么了,自个儿退到一边,观看着这一场婚礼。
因为晨曦的这个小插曲,时间落下了不少,司仪继续主持着这一场盛世大婚,“一拜天地——”
那一对新人面向天地鞠躬,而后转身,在司仪的引导下二拜高堂。
晨曦粉嫩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眸光掠过那礼物堆中央那硕然绽放的徘徊花,浓郁的花香依旧。
“夫妻交拜——”
司凌孤月和容筝转过身来,面对着面,司凌孤月有些迟疑,而容筝则是站在那儿,一颗心如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虽然这一场婚礼是个局,但是她是真心喜欢司凌孤月的,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
她深谙世家的生存之道,懂得怎样才能抓住幸福,因此她十分努力地学习很多东西,她步步为营,拿下容家家主之位,她深信,有一天这些东西能帮助她嫁给司凌孤月!
就在司凌孤月和容筝即将对拜之际,大殿中一排又一排的宾客忽然倒下,其他还在清醒中的宾客见状纷纷大惊,想要过去扶一把,可是腿还没动,自己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柳心月倒在了怀王的身前,还有庄皇后昏迷着,被身边的贴身侍女扶着,暮寒夜和司凌太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冷眼看着大殿中忽然发生的这一切。
剩下没有昏迷倒下的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而晨曦,只是嘴角边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置一词。
“司凌太后,北暮国君,这是何意?”一个手持大刀的中年人面色不善地质问。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北暮是个好地方,想请十大世家的少主们在北暮多住几日,好尽地主之谊!”暮寒夜扫了一眼那发问的中年人,丝毫不放在眼里。
“没有想到北暮国君手段如此卑鄙,竟然下毒!”
“难道说这一场婚礼本来就是鸿门宴?”
“墨玉世家、百里世家以及云水之遥的苏家的少主或者家主都没有来恭贺,莫非是早知其中阴谋?”
……
没有中毒的很多宾客神经紧绷地猜测着,而暮寒夜则是将目光移向了晨曦那个小奶包所站的地方,见到他依旧优雅地站在一边,手中摇着扇子,这一点倒是让暮寒夜有些惊异,照理说玉晨曦应该也中毒了才是……
这时,从正门外涌进了很多身着红衣的轿夫、喜娘等等,他们手持兵刃,脚步沉稳而整齐,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夫俗子。
“皇上!”这些人躬身向慕寒夜行礼,声音如虹。
“将他们全都绑起来,关到地牢里!”慕寒夜轻轻一挥手,吩咐道,嘴角边的笑意不变,仿佛这个命令就跟命令一众人吃饭一样平常。
刀剑相碰之声与刀剑反射之光交织着,给人以一种肃杀的气氛,原本那代表着喜庆的飞扬红绸瞬间让人感觉到万千血光。
“干爹,难道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晨曦有些失望,虽然之前就已经听玉清魂说过不会有婚礼,可是亲眼见到时还是会忍不住难过起来。
司凌孤月眼中划过一抹愧色,随即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没错!”
“为什么?”晨曦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一般质问。
司凌孤月并不想伤晨曦的心,可是,身为世家之人,拥有着自己的立场,或许,他们的父子缘分真的到此为止了。
这一次,不待司凌孤月开口解释,暮寒夜的声音就响起了,“因为他们必须为我所用,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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