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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茯欢顿觉如坐针毡，选择闭上了双眼。
云移想着她要是梳灵虚髻定是极为好看的，只可惜他没为女子梳过头，只得自由发挥。
不出多时，身后之人的动作一停，茯欢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来。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头上顶着一团乱糟糟的东西，像鸟窝一样。
茯欢：“？”
偏偏云移这厮忒没有自知之明，还在那里感叹道：“为夫的手艺娘子可还满意？”
茯欢皮不笑肉不笑：“相当满意。”
满意得扇他的心都有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怎么想的给一个女子梳这样的头型啊，关键他自己还觉得很好看！
要是旁人在场，定觉得这两人刚打完架，一个衣冠不整，一个发丝凌乱。
他们这样的默契，放在整个宇宙中也是炸裂无比的存在。
接下来是茯欢为云移梳洗。
她正寻思着这里哪来的水，没曾想一个水盆立即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茯欢浸湿了帕子，笑容灿烂得有些匪夷所思。
云移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啪’ 的一声，一块湿漉漉的巾帕直接罩在了他的面上，水珠顺着下颚滑落在衣襟上，弄得他原本就凌乱的衣袍上尽是水渍。
茯欢还故作惊讶：“啊呀手滑，夫君应该不会介意吧？”
云移拿下罩在面上的巾帕，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当然不会。”
茯欢才不信，云移这人记仇，他只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而她的报应即将来临，因为最后一步是云移为她画眉。
茯欢已经可想而知自己待会肯定顶着两条蜡笔小新的眉毛，成为被他取笑的对象。
看着云移拿着螺子黛缓缓走近，茯欢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口同云移商量道：“夫君，你舍得让娘子我脸上顶着两个毛毛虫吗？”
云移微微俯下身来，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娘子没有试过为夫的手艺，又如何得知为夫画得不行呢？”
茯欢欲哭无泪，早知道刚才就不招惹他了。
眉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茯欢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只见云移神情专注，似是在描摹一个至宝一般，一笔一画都用尽心力。
茯欢一时间失了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云移这幅没有丝毫算计的样子，眉眼温柔缱卷，画眉的动作小心翼翼。
女子的眉毛除了至亲至爱之人，旁人是不可触碰的，而她与云移之间什么都不是，却因九湘如意阵做着这般亲密的动作。
彼此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云移指尖的动作一顿，瞳孔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她来。
须臾，他唇畔轻启：“娘子，别这般望着为夫，为夫心中一荡，这螺子黛便握不稳了。”
茯欢无语，这云移满嘴跑火车的本事与青玉有得一比，不过她还是闭上了双眼。
半晌，云移方才直起身来，笑道：“好了。”
茯欢内心有些挣扎要不要照镜子，毕竟万一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无法接受怎么办？
但要是不看，她实在是好奇云移会画成什么样。
终于好奇心大过了忧虑，当看到镜中人的眉目时，茯欢的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