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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贴上小树软软的湿湿的小脸蛋,有暖流从心中,慢慢通往四肢百骸,“谢谢小树。”
……
今晚的睡前故事没有讲,变成了母子谈心的专场。
小树还未从“他终于有了爸爸”这个美美的真相中绕过弯来,言辞之间满满都是对顾斐宁的好奇、思念,还有惊喜。
父子天性,若不是明天他们还要飞走,顾斐宁无法留宿,恐怕也根本舍不得离开他。
小树拉着她说了半天,直到后来口干舌燥,迷迷瞪瞪的,还问她:“妈妈,以后还会有别的坏蛋,分开我们吗?”
他很害怕还有像妈妈所说的大坏蛋一样的人物再次出现,带走他的爸爸,他才刚有爸爸,跟别的小朋友一样,有了承诺会一直疼他的爸爸,他不想再失去了。
段言温柔的哄着小朋友,“所有的坏蛋都会被惩罚,而好人都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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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往伦敦的班机上,顾斐宁还未从“爸爸”这个角色中脱离,其实他很想带着小树一起来英国,但……还没到时机,只能作罢。
不过他已经答应了小树,等到他们回家的时候,会带他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段言靠着他的肩,动了动,似乎从浅眠中醒来了,下一秒,他温热的吻便落在她的额头,“醒了,渴不渴?”
她摇摇头,“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令她有些疲惫,但在飞机上,始终没办法睡得安稳。
他说是,“下了飞机你先去酒店补眠,我还有点事要办。”
她盯着他,眼中有担心:“是你妈……阿姨那边的事吗?”
他抬手替她别好了几缕不听话的额发,“不是,是公司的事情。”
……
顾斐宁早就在伦敦安排好了下榻的酒店,他将段言送上楼,换了身衣服。
她问:“什么时候回来?”
“你醒了,我就在了。”他替她盖好被子。
顾斐宁在伦敦还有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始终有些应酬是推脱不掉的,对方大方的向他敞开了,给他参观了工厂的产线,晚上又要留他在家里吃饭,顾斐宁想着段言,就拒绝了:“下次吧,你要是去溪城,我做东。”
“怎么这么急匆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对方是个长相和蔼的胖子,跟顾斐宁的关系一向不错。
“我老婆还在等我,答应了陪她的。”他冷硬的面部线条显出一丝柔和。
对方惊讶的说:“yourwife?真是没想到,你竟然结婚了!”
顾斐宁倒也不否认,只是说:“还没办婚礼,届时会要邀请你,就看沈总有没有空了。”
“当然,我们什么关系,就算爬,我也要爬去溪城!哈哈哈。”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两人私交好,沈总当然不会妨碍顾斐宁陪伴佳人,只是说好了,关于南风还有盛宁,还有许多合作机会,只待下次细谈。
回到酒店的时候段言仍旧在睡,呼噜呼噜就像小猪一样。
顾斐宁坐过去捏住她的鼻子,她动了动,张开了嘴巴。
于是干脆嘴巴也堵住,她才呜呜的醒来,半梦半醒之际,她格外的柔软,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顾斐宁慢悠悠的放开她:“起床吃饭了。”
段言用手掌推他的脸,被人从美梦中吵醒,不开心,但还是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替她刷牙,洗脸,像个小宝宝一样被照顾着,然后下楼。
他们在伦敦待三天,前两天里都是在游玩,从泰晤士河畔走过,他向她诉说少年时读书时的有趣经历,在大本钟下倾听钟声,在伦敦眼上俯瞰世界——然后亲吻,灿烂的星光落在肩头,替他们见证着这失而复得的爱情。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段言一早就醒了,她心中似有所感,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果然,在吃早餐的时候,顾斐宁才说:“今天去见妈妈。”
他特地把最后一天的时间空出来见黄意琴,恐怕也是担心段言被扫了游玩的兴致。
黄意琴所居住的那个疗养院位于伦敦郊区,车程一个消失,顾斐宁亲自开车,只有他们俩。
这里的空气很不错,疗养院规模不大,穿着制服的护士金发碧眼,面容都很温柔。
顾斐宁走进去便有人出来迎接他,那是个中年男子,身材微微发福,眼睛湖水一般,他是这里的院长。
顾斐宁同他短暂交流,在他的带领下,在二号楼拐了两个弯,到了黄意琴的病房门口,院长问需不需要陪同,他拒绝了。
手握紧门把,只是一秒的犹豫,她与他另一只手十指紧扣,顾斐宁冲她释然一笑,打开了门。
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对着窗,窗外是绿色的麦田,不远处还有风车缓缓转动,晴空碧色,莫不静好。
女人的头发挽城一个髻,她身穿一袭豌豆绿旗袍,一动不动。
顾斐宁携了段言走上前,“妈,我来看你了。”
女人微微侧过脸,鼻梁挺直,双唇菲薄,段言看着母子俩,不由感叹遗传学的神秘与伟大。
她唇角似乎动了动,“谢谢你来看我,我还没死呢。”
出言尖酸刻薄,可是顾斐宁不以为然,然后向她介绍起人来:“这是段言,我的未婚妻,我们一起来伦敦看望你。”
段言也及时道:“阿姨,您好,我是段言。”
黄意琴这才将目光扫过两人,在段言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语气稍缓,“眼光还是不错,什么时候结婚?”
段言注意到她的膝上躺着一本书,书的名字她再也不可能忘记了,那是在郑贞贞家里头书房里见过书名——时间简史。
顾斐宁回答她:“明年,你——会愿意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我老了,走不动了,”她生硬的说:“我在这里一辈子,陪你郑叔叔。”
顾斐宁忍了又忍,才说:“他不是我的叔叔,你不要再记挂着他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我带你回溪城,我会侍奉你照顾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的喉结上下翻滚,有些艰难的道:“妈——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黄意琴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她翻开了膝盖上的书,一如每天午后休息时那样轻声念起来:“……他们渴望理解世界的根本秩序。今天我们仍然亟想知道,我们为何在此?我们从何而来?……”
她安静的念着,仿佛已经没有旁人存在。
顾斐宁握紧拳头,在离开之际说:“妈,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打我电话。”
而黄意琴不作回答。
在他们即将离去的时候,黄意琴却忽然开口:“祝你们快乐,为你们祈祷。”
回去的乡间小路颇有些颠簸,顾斐宁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突出,段言想安慰他却知道此时任何的安慰都是如此无力和苍白,他的一腔热情付之东流,或许永远都得不到回应。
而她能做的,也许只是给他一个家。
这一晚,他们哪都没有去,只是在酒店沉默狂热的做.爱,酒店的顶楼,温柔的月光洒在他们赤.裸的身体上,汗水交织。
“言言……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在攀上极.峰时他咬住她的耳垂。
而她几乎虚脱,双腿抽搐,却还是张开自己,仿佛献.祭,“我不走,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