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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明日主子会出现吗？”姚谦问。
“当然。”陌杉唇角微勾，“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自然是要去的。”
“小瑶说要跟苏大小姐一起去，那我们就跟主子一起吧。”姚谦说。如今姚瑶跟苏锦秋俨然情同姐妹了，这次苏丞相府买下了吕侯府隔壁的包间，苏锦秋邀请姚瑶一起去，姚瑶非常愉快地答应了，姚谦也不用担心明日还要照顾姚瑶了。
“嗯。”陌杉唇角微勾。
二月二十九，这是锦云城的一个大日子，因为九华阁要在锦云城中举办一场盛大的拍卖会，而那些拿到入场券的人，心中都有些隐隐的激动。
一大早，往锦云城西郊去的人就络绎不绝。九华阁一早开门，不过拍卖会要正午才开始，开门之后，拿着入场券即可进入九华阁。
神秘的九华阁终于揭开了面纱，远远地看着造型奇特且高大的九华阁，走近了之后更加能够感受到它的特别，特别精致华丽的外观让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九华阁门口一左一右站着迎客的，是锦云城容华楼的老鸨和九兴赌坊的管事。不施粉黛的芸娘一身劲装站在那里，跟容华楼那个艳光四射的老鸨简直判若两人。
九华阁整体呈现椭圆形，一楼一共有东西南北四个门，只有正门东门是打开的，供客人进入。
而一进入九华阁，几乎每个人都会愣在那里。外表华丽的九华阁，内部构造一点都不华丽，反而处处显着一股大气。一楼正中是一个三米高的圆台，上面空无一物，而圆台周围，就是一楼的三百个位置，井然有序地固定在那里，每个椅子的靠背上雕刻着号码，而每两个椅子正中，是一张并不大的桌子，上面放着茶水和点心。
二楼是二十个包间，每个包间都关着门，门上也挂着一个雕刻着号码的木牌子，三楼是十个豪华包间，看起来除了比二楼的包间大了一倍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没有金银修饰，全部都是木质的结构，整体十分大气，而细看的话，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先前觉得花了钱才能进来有些肉疼的人，在尝了一口一楼大厅里摆放的茶水点心之后，突然觉得值了，因为九华阁是真的在招待他们，把他们当做了客人，而不是待宰的肥羊。
吕家人到了之后，直接进了二楼的三号包间，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穆同。一进门吕宝元就感叹了一句：“这里还真是不错！”
房间里没有床，有软榻，有桌子，还有足够的椅子，所有的家具装饰风格都十分统一，而且很雅致。窗台上放着一盆盛放的鲜花，在这个时节是很少见的，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门口还有个清秀的丫头随时听从吩咐。从窗口往外看，能够将整个九华阁的情况收入眼底。
“不知道大哥今天会不会来？”吕宝元说了一句，然后就被吕夫人白了一眼：“陌杉要陪宁太子和汐月公主，肯定会坐在三楼的，你今天不要去打扰他们。”宁清扬和宁汐月这次来锦云城肯定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而以宁清扬的身份，自然是要坐在三楼的。
“哦，也是。”吕宝元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他们口中的宁太子，这会儿已经到了九华阁的门口了，还正好碰上了名医山庄的人。
“师兄跟我们一起坐吧。”穆紫烟微笑着对宁清扬说。穆航也开口邀请宁清扬跟他们一起坐，因为本以为陌杉会出现，可是宁清扬说陌杉今日有要事进宫了，不会过来。
“不了，表弟出宫之后可能会过来。”宁清扬微笑着拒绝了。他并没有说实话，因为他知道陌杉就是九华公子，而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好吧。”穆紫烟微微有些失望，穆航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宁清扬微笑着说：“今日结束之后，清扬陪为师喝两杯吧。”穆紫烟心中一动，就看到宁清扬微笑着点头应下了。
叶尧出现的时候，身边依旧只有自己那个小徒弟，而看到叶尧径直上了三楼，很多人心思都变了一变。最近外面都在传，叶尧跟九华公子也是好友，想必叶尧的这个包间不需要花银子……
而当午时快到的时候，整个九华阁几乎都已经坐满了，只剩下三楼还有两个包间没有开过门。其中一个肯定是属于九华阁主人的，而另外一个……
正在喝茶谈笑的人们突然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就那么晃晃悠悠地从一楼门口进来了。事实上，无双老头这几十年来往过的人一个巴掌差不多都能数得过来，在座的除了叶尧和宁清扬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位就是九华阁的无双公子。看到一个仿佛像乞丐一般的老头进来，很多人都有些惊讶，因为一楼的位置可是已经坐满了，一个多余的都没有，而这个老头既然能进来，就说明他手中也有入场券……
然后众人就惊愕地看着那个老头穿着一双破烂的鞋，就那么晃晃悠悠地上了二楼，然而还没停，他径直走上了三楼，然后进了一个空着的豪华包间。
“那老头谁啊？”有人好奇。
“不认识，没见过。”
“他哪来那么多钱上三楼坐？”
“不知道……”
……姗姗来迟的无双老头很快成为了众人谈论的焦点，而谈论的结果就是，还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老头是谁，为啥明明穿得那么破烂，却有十万两银子买了入场券上三楼……
正在纷纷议论那个像乞丐一样却上了三楼的老头是何方神圣的人，突然听到有人惊呼了一声：“九华公子！”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门口，最先进来的是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一红一蓝，毫无疑问就是九华阁的左右护法了，而他们两人进门之后，侧身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众人的视线中，神秘的九华公子终于现身了。一身黑色劲装，身材并不是特别高大，反而显得有些清瘦，而脸上罩着一张银光闪闪的面具，面具的右眼下方，还有一枚璀璨的红色宝石……
在众人的视线中，陌杉突然飞身而起，片刻之间就落在了一楼正中的高台上，而姚谦和云翊以属下之姿恭敬地站在陌杉的身后。陌杉看着九华阁的客人们，面具之后唇角微勾，开口说道：“九华多谢诸位捧场。”
九华公子终于出现了，虽然没有露出真容。陌杉很快进了三楼最后剩下的那个豪华包间，而姚谦和云翊也随后进去了。主持这次拍卖的不是别人，正是容华楼的老鸨芸娘。
芸娘在锦云城也是个很多人都知道的人物，不过原先他们所知道的，就是容华楼那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如今陌杉想让所有人看到芸娘的另外一面，也是在告诉世人，九华公子绝对不仅仅是做青楼和赌坊生意的商人，九华阁也不是没有高手。
芸娘落落大方地走上了一楼的那个高台，高台上已经被放上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木盒子。
很多人看着那个木盒子，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因为那里面有可能是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清心丹……
在众人的视线中，芸娘微微一笑，伸手打开了那个盒子，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还有人高声喊了一句：“九华阁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冲着清心丹来的，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
“诸位请稍安勿躁。”芸娘微笑着说，“清心丹自然是有的，不过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清心丹又只有一枚，所以我家公子特地为贵客们准备了另外几样礼物。”说是礼物，但没人觉得这是九华公子准备拿来送人的，而是要跟清心丹一样，都是用来拍卖的。
“这个，”芸娘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支精巧绝伦的紫玉簪子，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说，“这是九华阁的无双公子亲手所制，普天之下仅此一套。底价五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两。”
一套首饰五万两？！一楼再次响起一阵抽气声，这得多土豪才能买得起啊！还有人觉得九华公子来这么一出，没人出价的话，大概会尴尬收场了……
可是芸娘话音刚落，三楼的一个豪华包间中就传出了一个叫价的声音：“五万五千两。”
“是名医山庄的人。”有人小声说。
“应该是穆庄主买来送给穆大小姐的。”还有人猜测到。
天下人都知道，名医山庄不仅仅有名医，还有许多珍奇的药材。因为名医山庄有一片十分广阔的药田，里面的药材只有一少部分是自用的，大部分都卖掉了，跟名医山庄做生意的包括四国皇室以及九华阁这些巨头，因为名医山庄的药材质量都很好，所以利润非常大，其财富在天下也是十分有名的。
所以武林盟主曹道长只能坐在二楼，而穆航带着名医山庄的人则没有任何犹豫地选了三楼，原因很简单，名医山庄根本不差钱。
这也的确是穆航吩咐弟子开口叫价的，因为觉得那套紫玉的首饰很适合穆紫烟，穆紫烟也很喜欢。
而接下来还真的出现了竞争者，是二楼的一个包间。包间里传出一个男声叫了“六万两”，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这是谁这么财大气粗，而且如此明目张胆地不给医仙穆航面子……
叫价的不是别人，正是吕家四少吕宝元。话说吕家人本来都是来看热闹的，根本没打算参与，正温馨地聊着天喝着茶的时候，吕宝元跟中邪了一样突然冲着外面大吼了一声“六万两”，把吕侯爷和吕夫人都给震住了……
然后吕侯爷直接抬手捶了吕宝元一下：“小宝，你傻啦？！”六万两买套首饰？他们家又没有姑娘！
吕夫人神色古怪地看着吕宝元：“小宝，跟娘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姐了？”哪家的小姐这么烧钱啊……
对上几人的目光，吕宝元非常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嘿嘿一笑说：“我没想买啊，我就是叫个价。”
额，众人无语……吕江看着自家小弟问：“小宝你不买叫价干什么？这可不好玩儿。”
“这个当然是有原……”吕宝元正想解释，突然听到外面楼上同样的声音把价钱加到了六万五千两，直接又冲着外面吼了一声，“七万两！”
吕侯爷很想把自己小儿子的嘴给缝上……然后吕宝元非常认真地看着几人说：“楼上想买的肯定是名医山庄那个姓穆的，他老是找穆同麻烦，这次我一定不能让他顺利买到！”
好吧，吕侯爷恍然大悟，伸手拍了一下吕宝元的脑袋：“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本来正想开口说让吕宝元不要再叫价的穆同默默地闭嘴了，因为在外面又加了一次之后，吕侯爷自己开口吼了一句：“十万两！”
“如果上面不再加的话……”吕夫人觉得吕侯爷一次加到十万两有点冒险了，虽然她并不反对吕侯爷和吕宝元为穆同出气。
“那就买下来送给夫人戴！”吕侯爷壕气十足地说。吕侯府也是有家底的，十万两银子完全能够拿得出来。
吕夫人白了吕侯爷一眼：“你敢买我还不敢戴呢！”不过心中很甜蜜就是了……
“爹爹，别加了吧。”穆紫烟看到穆航沉下来的脸色，开口说道。下面是谁在跟他们争，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原因为何，穆紫烟和穆航也都知道。而且穆航没想到，吕侯府一家竟然这么护着穆同……
“十一万两。”穆航亲自开口，显然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十二万两！”这次开口的是吕河，因为他也想过一把挥金如土叫价的瘾……
“十三万两。”穆航再加。
“十四万两！”这次叫价的是吕夫人，脸上一副大不了买下来自己戴，反正丈夫和儿子都超级有钱的样子……
“十五万两。”穆航再加。
“就这样吧。”吕侯爷开口了，制止了儿子们再次叫价。十五万两已经超出这套首饰本身的价值不少了，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十五万两一次，十五万两两次，十五万两三次。”芸娘微微一笑，“那么这套紫玉首饰就是名医山庄穆大小姐的了。”很快有人上来，捧着那个盒子送到了三楼。
九华阁拍卖会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穆航爽快地付了钱，把那套首饰递给了穆紫烟：“烟儿拿着，为父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谢谢爹爹。”穆紫烟一开始是喜欢这套紫玉首饰的，只是没想到最后买下来多花了这么多的银子，倒是失去了不少兴致。
九华阁拍卖会第一场，一套首饰卖出了十五万两银子的天价，很多人心中都已经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了。而先前那些觉得会冷场的人，如今早已经变了想法。
而十五万两只是个开始而已，接下来虽然清心丹没有出现，但是出现的每一样拍卖之物都绝对称得上是宝贝，而最开始无双公子亲手做的首饰，是其中成交价最低的一样。
一楼的人很少有出价的，真真就是在看热闹，二楼出价的人也少，而那几样宝贝最后几乎都被三楼的土豪们给花大价钱买了下来。因为有时候有些东西，真的是有价无市，花钱也买不到，所以在碰到的时候，花多少钱都不会觉得心疼。当然，这需要本身有挥霍的资本。
最后，在九样宝贝都顺利卖出之后，九华阁已经赚了几百万两的银子，而看着芸娘面前放着的一个小瓷瓶，很多人的呼吸这下真的是急促了起来，没有人怀疑，这就是最终压轴出场的清心丹……
有些高手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有点蠢蠢欲动了，就连穆航，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炽热的光芒。
“废话不多说，最后的拍卖品，清心丹一枚，没有底价，诸位可随意出价，价高者得。”芸娘看着众人笑容妩媚地说。
“一百万两！”第一个开口的人，直接定下来了一个让很多人无法再开口的底价，一百万两。
马上有人再次叫价，而且直接加到了两百万两……接下来的叫价只能用疯狂来形容，而清心丹从开始叫价，不过很短的时间之内，叫价就飙升到了一千万两……
陌杉心情十分愉悦，而姚谦和云翊目光都有些惊悚。姚谦看着陌杉弱弱地说：“主子，真要白送给那个老头吗？”太亏了！实在是太亏了！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陌杉白了姚谦一眼：“你不怕被那老头给灭了，尽管接着说下去。”
姚谦立刻闭嘴了。那个武功绝顶的老头就坐在他们隔壁，可千万别找他麻烦才好……
加价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不过参与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了，到了最后，只剩下穆航和三楼另外两个包间里的人在叫价，而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两千万两。
穆航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展现名医山庄的财力之雄厚，而另外跟他竞争的两家，则是以无名之辈的身份来的，十分神秘。穆航想要得到这枚清心丹，除了自己想要吃掉之外，还想对其进行研究，看看能不能看出原材料，从而研究出清心丹的配方。他可是当世医仙，如果能够得到清心丹配方的话，名医山庄绝对会成为傲视天下的存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三楼的三家还在不断加价，最终清心丹会花落谁家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九华阁真的赚了，赚大发了！
当加价到了两千五百万两的时候，突然有第四方的声音插了进来，而且直接在众人心中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五千万两，”浑厚苍老的声音从三楼一个一直很安静的豪华包间里传出来，就在众人嘴巴大张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又说了两个字，“黄金。”
轰……整个九华阁都炸了！原先加价全部都是用白银来计算的，这次叫价的人不仅直接把数字翻了倍，而且由白银直接变成了黄金！五千万两黄金，那得是多少白银啊？很多人觉得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穆航神色一冷：“那里坐的是谁？”
“师父，是最后进来的那个老头。”穆航的一个弟子恭敬地说。
很多人也都想起来是谁进了那个豪华包间了。真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谁能想象到，一个打扮得像是乞丐一样的老头，竟然成了最后的赢家。因为老头开口之后，原先叫价的三家都安静了，因为那个数目，他们真的拿不出……
“五千万两黄金一次，五千万两黄金两次，五千万两黄金三次。”芸娘微微一笑，“那么清心丹现在就属于三楼二号包间的客人了。”
“那老头真能拿出这么多黄金吗？”有人怀疑。
“会不会是什么隐世不出的绝顶高手？”有人猜测。
“就算是绝顶高手也没有这么多钱吧？”有人质疑。
……
总之，众人就看着九华阁的一个下人拿着那个药瓶走下了高台，然后开始往楼上走。
就在这场拍卖会即将顺利落幕的时候，异变突生。一楼大厅中突然有四个人飞身而起，朝着清心丹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主子……”姚谦正准备请示陌杉要不要他们出手的时候，就看到陌杉唇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莫名让姚谦和云翊心中都颤了一下。
然后在众人惊恐的视线中，四支利刃仿佛凭空出现，分别插进了四个高手的胸膛，而他们还没靠近清心丹，甚至都没感觉到有危险，而自始至终，也真的没有人出现在他们周围，或者是任何人的周围……
很多人都面露惊惧地看了一下四周，可是看不出任何异样。那四个想要去抢夺清心丹的人都是当场毙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如今，整个九华阁中鸦雀无声。
“呵呵，”一声轻笑从三楼一个包间中传出，声音仿佛就在众人耳边，“让诸位受惊了。”
“是九华公子。”有人小声说。他们听到的近在咫尺的声音再次印证了九华公子是个绝顶高手的事实。
捧着清心丹的下人脚步稳健地继续往上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无双老头所在的包间外面，而一楼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独眼老头突然飞身而起，速度极快地冲了上来：“老头我也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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