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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应该是今天回来,派人去截下来。”“是,先生。”赵掌柜应了一声。“阿吉,去买些东西来。”赵掌柜唤了一声阿吉,把一张纸条递到他手里,“好嘞,赵叔。”阿吉笑笑接了过来。“用我帮忙吗?”陆秋伊擦了擦汗,走过来,“不用啦,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阿吉拍了拍陆秋伊的肩膀,就往门外走,陆秋伊觉得有些奇怪,也没往深处想。
阿吉走在街上,打开纸条看了一眼,撕得粉碎,混入了人群之中。
小五?白玉在客栈里醒来,看到窗户上停着一只信鸽,白玉朝它伸出手,小家伙就飞到白玉的手上,是他吗?白玉愣了愣,取下纸条,“玄澈毒发,需用你的血做药引,速回。”苍劲有力,是楚淇的字迹。
白玉拿着纸条看了很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感叹什么才好,一边穿衣服一边回忆之前的事情,觉得整件事情都格外的明了,楚淇会救下自己大约是因为自己的体质合适,有些药药性猛烈,是不适合直接入药的,古书上便有记载,以药浴之人的血来入药,便可以缓解药性。难怪之前手上多出那样的伤痕,白玉叹了一口气,世上哪会有这样多的真心。
白玉换好衣服,立刻就启程了,她不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信是小五送来的,也是楚淇的笔迹,想来也不会出错,人命关天,耽搁不得,楚淇的医术是相当的高,想来这病也是非常棘手。
白玉回到三和堂的时候,是夜里,三和堂的门关着,灯却还亮着,白玉推开门,赵掌柜似乎正等着她,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回来了。”白玉点点头,微微一笑,这里还是这样的熟悉,赵掌柜的对话就像是,白玉早上出去买了个菜,晚上又回来了。
“跟我来吧。”白玉看到赵掌柜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赵掌柜带着白玉去楚淇的房间。“你回来了。”楚淇背对着白玉,白玉看不见他的表情,赵掌柜带上门就离开了。“我当初救你,是因为你的体质与这药的药性,格外的合适,我知道你和玄澈是有来往的,他的毒无法根治,要再遇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实在是太难了,能救他的只有你。”
楚淇转过身,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白玉的表情,白玉搬了椅子再楚淇对面坐下来,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两两相望“我是当朝丞相,玄澈是四皇子,他命中注定是要登上王位的,但是他得先活下去,他越长大,这毒就越深,毒发就越痛苦,他的解药就是你,只有你能救他,你离开的原因我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点,你可以选择不回来的,可以选择见死不救,但是你回来了,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白玉站起来关好窗户,又重新坐下来,楚淇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楚先生,谢谢您救我,因为许多顾虑,所以我一直都不开口说话,我知道您救我是有目的的,谢谢您今天这么坦诚,我是自愿回来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做什么都是应当的。”楚淇愣了一下,马上又回过神,虽说当初就知道白玉会说话,而且声音极其好听,却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人间难得几回闻,真是捡到宝了,楚淇的眼睛转了转,当下心里就开始盘算,“算是我救他的条件之一,希望您保密。”白玉盯着楚淇的眼睛,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不知道自己信他是不是对的。
“好。”楚淇应了下来,白玉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牺牲白玉。“玄澈怎么样了?”白玉又开始在纸上写字,楚淇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她真是谨慎,“现下已经睡下了,上次用了你的血才勉强压制,这回是他生生熬过去的,明日还会发作。”楚淇欲言又止的看着白玉,白玉歪歪头,不解的看着楚淇。“这次要想救他,要取你的心头血。”楚淇抬头直直的看着白玉的眼睛,“你今晚好好考虑一下,这是一件大事,我不能保证你能活下来。”白玉愣了愣,起来福了福身,便出去了,她要想一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房里的摆设还是和当初一样,她想了想,觉得其实也是应该的,楚淇救了她,那么这条命就是要还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白玉的手放在心口,觉得心有些微微的疼。
“鸟归巢了。”楚淇吹了吹茶,抿了一口,赵掌柜站在一边低着头,“白玉远远比我想象中的要有用的多,以后会用到她的时候还多了去了。”楚淇微微的眯着眼,冷冷的说,赵掌柜就站在一边,也不说话,静静的听着。
十七正蹲在屋顶上听着,紧紧的皱着眉头,偷偷得溜到白玉的房里,“乖徒弟。”白玉站起来,行了个礼,“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回到这龙潭虎穴里,走了便走了,一走了之,谁也找不到你了。”十七是个心直口快的,他喜欢自己的小徒弟,欣赏自己的小徒弟,自然不愿意她受苦,他知道赵掌柜那厮也是没办法,只能从白玉着头下手。
白玉觉得十七和赵掌柜很是相像,白玉上前去握着十七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朝他笑,十七看着白玉的眉眼,骂骂咧咧的“笑什么笑,没心没肺的东西。”十七从窗户里钻出去,还不忘给白玉关好窗户。
“你怎的在这。”赵掌柜想到屋顶上吹吹风,却看见十七正躺着,十七不说话,赵掌柜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会护着我徒弟。”“你护不住。”赵掌柜转身看着他,“你怎么偏偏就跟了这样的主子。”“先生他……我有自己的理由。”“她是我唯一的徒弟。”“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