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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口之中就会喷出水柱来,人可以躺在下面享受水流的冲洗……真没想到,张总现在是越来越懂得享受了。

    张总象往常一样,坐在五指座位上擦拭着脸颊,见我到来,他微微地张了张嘴巴,嘴唇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对我说了一句:“过来吧。”

    我凑近,跟张总打了个招呼,心怀忐忑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发现张总的神色的确跟往常不怎么一样,有些严肃,有些凝重。

    他将毛巾挂在五指座位上,抚了抚湿润的头发,手放在腰间的浴巾处,面无表情只是嘴角蠕动地说了一句:“你进来没发现什么变化?”

    我面带微笑地道:“浴室装修过了。挺好。”

    张总嘴角处终于得到了一丝缓和,露出微微地一笑,反问道:“我是不是太腐败了?”

    我赶忙摇头道:“张总到了这种境界,理应享受一下生活。”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有些脸红,我毕竟是军人出身,对这种奢华的休闲场所并不迷恋,相反,总觉得掏空心思在洗澡间里费这么多金钱实在是不值得,没必要如此奢侈。

    张总的表情仍然很平静,他又说道:“我这个人啊,很贪婪,但是还不至于贪婪到极限。”

    我陪之一笑,不明白张总所言何意。

    但是我总觉得他的话似乎是另有深意。

    张总伸手从五指椅上扯过毛巾,捂在自己的额头上,身体靠后,躺在五指椅上轻轻地摇晃着,像是在做一个什么决定。

    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张总之后,我编排的那些话,就都有些难以启齿了。我只是望着他,感觉到气氛安静的吓人,我希望张总能再开口说话,打破这种不怎么和谐的安静。

    果然,张总一边摇晃着一边冲我摆手道:“洗洗吧,先洗洗身子,洗洗。”

    我‘哦’了一声,望了望浴池中央的希腊女神,倒是试探着下了浴池。

    张总微微闭着眼睛,道:“试试希腊女神吧,靠近她,躺在她怀里,会很舒服!这件别致的浴器是我特意定做的!当然,不是全为自己享用,而是为我华泰的贵宾准备的。”

    我尴尬地一笑,越靠近女神像,便越感觉到水温升高。当靠在女神像边儿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从女神像身体里射出了几道温暖的水线,喷在身上特别舒服。

    张总见我犹豫着不敢靠近,掀开毛巾身体前倾了一下,道:“它只是一个浴器,一个浴器而已。”

    我明白张总的意思,是我对这种另类的浴器感到极不适应,这高仿真的女神像,栩栩如生,令人不敢近前,更别说是靠近她的胸前。

    但是我突然象是意识到了什么,我竟然觉得这倒象是最后的晚餐,张总越是平静越是客气,我反而越觉得杀气重重。

    这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征兆吗?

    我没敢多想,只是原地揉擦着身体,张总在五指椅上坐了一会儿,也钻进了浴池,他见我不肯享受女神的温存,冲我微微一笑,兀自地凑近,斜躺在女神怀里,愉快地享受着,闭着眼睛道:“小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贪婪?很奢糜?”

    这是张总再次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我想了想,谨慎地答道:“没怎么觉得。”

    张总道:“但是我贪婪却有限度,我这个人干什么都有度。适可而止。我贪财但不好色,这一点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我附和着道:“是啊是啊。”

    同时我倒是有些诧异起来,张总对张雅冰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说了这么些无关紧要的话,是何用意?

    难道,真的是暴风雨来临时的征兆吗?

    也不知是地了多久,张总结束了洗浴,冲我一招手,无声地带我到了桑拿房。

    桑拿房里,我和张总并排而坐,张总拿起一个木瓢,往那一堆烧得滚烫的石头上浇水,他手上一边动作,仿佛心里同时在思考什么,有些走神。

    一瓢水,两瓢水,足足浇了五六瓢水下去了,蒸汽弥漫,鏖热难当!我感觉空气似乎都开始变得滚烫!每吸一口气,肺部就变得火烧一样!汗水涔涔而下,仿佛自己不是在桑拿房里,而是被扔进了微波炉一样!

    “张总,好了,好了。”我赶紧制止了张总继续浇水……现在,张总明显在走神,再浇下去,我们两人恐怕就要被煮熟了。

    张总依然在沉思,却似乎根本感受不到闷热难当,从他眼神的变幻可以看出,他似乎在考虑一件很难决定的事情……

    我在想张总是在为我的事情而焦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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