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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相府冬暖阁,雷打不动的铁三角,赵无咎、李十朋和赵四喜。
赵无咎捏了捏额头,靠在象牙床上发问:“你是说裴槐老儿也插手了?”
李十朋答道:“裴家的免死铁牌,定然不假。”
赵无咎叹了一口气:“圣心难测,党争不止呀。罢了,小鱼一条,放他去吧。反正还有更大的鱼。”
低头看了看捏腿的赵四喜:“你不是上次给魏冉送过信吗?他怎么个意思?”
赵四喜慌忙答道:“我那亲家,着实是个死心眼儿,收了丞相的信,居然还长吁短叹说什么李督待我不薄,竟然连续几日都闭门谢客,现在连我不见了。”
李十朋一笑:“吞下鱼钩还想脱逃,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这里有一道参奏魏冉私吞军饷,纵容兵丁破城掳掠的御史折子。
你再拿去给魏魏冉看。问他是想当从一品抚州节度使,还是想在诏狱里过年。”
赵思喜嘿嘿笑道:“还是李大人高明,这就好办了,好办了。”
魏冉这几日称病不朝,闭门谢客。
他是真病了,心病。
白犀关大战,援救夹石峰的李崇信之时,并非是他畏战不前。
那是兵部发来的敕令,自己不敢不遵从。
只是自从收下了丞相赵无咎的亲笔信,自己的官儿是越做越大,胆子却是越来越小。
跟当下李崇信境遇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他如芒在背。
好似这一切都是他从不救援关外李家军开始的。
既然上了赵丞相的船,就应该一心一意,毕竟升官发财了。
但是想起自己十七岁起就跟随李崇信从军,一直拼杀到现在,李崇信对自己平日的言谈就在眼前。
酒,唯有喝酒能让自己睡过去,忘记这眼前血淋淋的朝廷争斗。
“大人,赵员外郎来了,在门外说有事关老爷生死荣辱的大事相商。”
魏冉本想说不见,可是毕竟心里有鬼,只得更衣相见。
赵四喜没有穿官服,手里提着一篓子臭豆腐,上面还放着一个信封,大老远的一股子臭味扑鼻。
魏冉勉强笑道:“亲家,送礼上门有送臭豆腐的吗?”
赵四喜却一脸严肃:“魏大都督,你东窗事发了,竟似在梦中,可笑呀,可笑。”
魏冉一惊,强作镇定:“亲家说的哪里话来,魏某一向奉公守法,爱护兵丁,何来东窗之事一说。”
赵四喜也不多说,将御史言官的折子往魏冉面前一放:“自己看吧。”
魏冉慌忙打开信封,拿出奏折一看,顿时痴呆半晌,急忙拉住赵四喜的手:“亲家,你和赵丞相以及李大人走得近,给我说说情,这定然是诽谤无疑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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