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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泉寺内觥筹交错,邱八已然喝大了,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薛太岁心头还自清醒,但也是半醉半醒,又给黑衣老者斟满了一杯,大着舌头吼道:“来,老前辈功力惊人,来,晚辈再敬您老一杯。”
黑衣老者很是开怀,大笑道:“你小子酒量不怂,酒量好者肝胆必定相照,想必也是好大一颗武夫胆吧,怎地不练武?”
薛太岁苦笑一声:“前辈莫要说笑,当今世道谁不知道读书为高?”
黑衣老者不屑摇了摇头,拨弄着火棍言道:“在老夫看来,哪个法门能让你活着,就应该去弄哪个法门,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让世道上的说法给圈进了?”
老者这一番话,可谓冒天下之大不韪,读书为高,这是世人的普遍认识,当时大禹文强武弱,只有那些天生没有慧根之人才去练武,吃苦不说,即便小有所成,也为文人界所不屑,通常只能充当富贵人家的仆役和保镖,远远不如私塾先生们高高在上,给人起个名字就能混五枚铜钱。
薛太岁正自沉思,老者忽然言道:“谁给你开的脉?开脉几年了?”
薛太岁一愣:“咱乃是杂役兵,由军事主官开脉,自小愚钝不堪,开脉十五年,一直停留在三层境界,说起来让前辈笑话。”
黑衣老者仰天大笑:“哈哈哈,我笑过了,又如何?我就没听过天下有开脉十五年还停留在三层境界之人,要么服用了什么药物,要么就是另有隐情,一个正常人如果开脉十年不能寸进,那么他的筋脉就该封闭,也就是会进入假死状态,我可看你一直活蹦乱跳呀。”
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薛太岁略有所悟,他本就身负大藏般若文经,此时脑海中信息量颇大,所谓一理通,百理明,仿佛看见了新的出路。
老者突然打断他的沉思:“小子,依你看,天下何人修为最高?”
薛太岁几乎本能答复:“大禹朝塞北都督李崇信,一身元婴大圆满修为,掌中本命飞剑血浪,二十四手神通天下无敌,镇守北疆二十年,未使北蛮寸进一步。”
老者嘿嘿冷笑:“敢问李大都督最厉害的一计杀招为何?”
薛太岁回道:“天劫九剑,可开山裂石,断敌人五层纯钢重甲。”
老者继续悠悠道:“可断重甲?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看未必能洞穿你我眼前的火焰吧。”
薛太岁一笑:“老前辈说笑了,火焰乃有形无质之物,又无实体格挡,如何能洞穿?”
老者并不答言,左手食指向前一探,一指劲风直穿火焰,形成两寸大小的空洞,周围火焰已然腾腾燃烧,却无法聚拢。
薛太岁大感惊奇,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老者呵呵一笑:“老夫的先天罡气还可以吧,比你那李大都督如何?”
“呵呵,先别急着回答,天上这不就来了两个自命不凡的,让你看看这世间武夫之路可否走得通。”
半空之中一阵鹤鸣,翩翩飞来两只大白仙鹤。
为首一人乃是个英俊的公子,手中一把龙凤折扇,一袭华贵的白衣,只是颧骨略高,一副刻薄之相。后面一只仙鹤之上是个红衣青年,背后背着两把雌雄双剑,一脸英武之气,威风凛凛。
两人看了看下方,互相一点头,双双从仙鹤背脊之上落下,尤其那白衣公子,下落过程之中双眼微闭,不紧不慢,真有出尘之态。
后面的红衣青年似乎脾气急躁,落地之后,用手点指黑衣老者:“呔,兀那贼人,如何骗取了我家至宝金梅宝瓶,还不速速归还,与我等去面见柳木真人。”
白衣人稍显稳重,急忙用手拉住了红衣青年。
黑衣老者却并不理会,回头望向薛太岁:“小子,可看出这两个愣头青是什么来路?”
薛太岁眨眨眼睛:“嗯,两人衣角都秀有一个蜀字,想来是蜀山剑派的弟子。”
黑衣老者微笑点头:“嗯,看来那大藏般若文经果然是了然于胸了。”
白衣人此时将折扇一笼,将左边头发帘捋了捋,故作潇洒之态,上前拱手施礼:“这位前辈,金梅宝瓶乃是八景宫家传至宝,还望归还柳木真人,另外请尊驾去蜀山做客几日,我等未尽地主之谊,现下补办。”
这句话无非是把红衣青年的话照直翻了一遍,不过言语动听罢了。
黑衣老者嘿嘿笑道:“敢问年轻人,你是姓白还是姓赵?”
白衣人略一迟愣,随即恢复常态:“在下白天缺,后面的是我师弟赵挺,我二人乃蜀山剑派玉书真人门下。”
言语之间,一脸得意之色,仿佛天之骄子。
黑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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