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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后处那两个血洞就是致命伤,”邱奎子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然后将嘴中食物囫囵咽下,重新又道:“准确的说,是其中一个血洞是致命伤,另一个血洞是人死之后才钉上去的,深度不一,证明下手的力道也不同,另外两个伤口我都仔细查验过,致命那处伤口内有锈迹残留,凶器应当是铜钉,死后钉上去那个伤口中却并没现锈迹,因此造成这两个伤口的,不是同一枚铜钉。”
万寒旌喝了口酒,点点头道:“我亦仔细查看过,现场并未现有散落铜钉,此案必定是人为,且死者所坐的那张桌角上有一枚铜钉与其他不同,明显是新钉上去的。”
“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再无其他外伤,验过腹中肝肠,也无中毒迹象,”邱奎子吃得起劲,说得平缓,“死因简单,没什么意思。”
“再无其他现了?”
邱奎子摇头,“死人能告诉我的,就这么多。”
既然话已经说完,万寒旌真是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了,他直接起身:“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邱奎子抬头看他,没什么诚意地挽留:“不留下吃点?”
万寒旌一脸嫌弃地摇头,转身就出去了。
看来死因和施人仰提到的那只玉枕并无干系,万寒旌只觉今日所做皆为无用功,看来黄历上所说果真准确,大早上出命案,害得他没吃着六姑娘的阳春面,抓来个嫌犯又各种不靠谱,好不容易有点现了,居然还与命案无关,末了那位不靠谱的嫌犯逃走还比他预期晚了整整一个时辰,害他干饿到现在,当真是诸事不宜。
屋子里凉飕飕的,万寒旌回来晚了,因素日里御下甚宽,底下人也随意惯了,这会儿回来晚了连个替他烧盆炭火取暖的人都没有,他只得自己动手,好半天屋子里才有了点暖意,还得撸起袖口来自己煮面。总归是没能拿出像样的月例银子来给下人,素日里万寒旌也甚少使唤他们,这间屋子上一次有客来访还是去年三月,那时施人仰第一次登门拜访,结果到了日中就是由他这个客人掌勺,做的还是他登门之时带过来的那条桂花鱼。
万寒旌一边煮面一边想,怪道那家伙会说,副使早该娶亲。平素闲暇之时,早点从提刑司出来,随便找处地方果腹,再回屋子里歇息倒也不觉得,当真忙起来之后,果腹得自己动手便罢,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想也是有点心酸。
可若是娶亲,什么样的女子又能和他搭上话?万寒旌将他认识的女子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神奇地想到了今夜从提刑司逃出去的那个嫌犯顾凌波。
她眉目间一派正气,若非衣着服饰上多有狐毛,其实也很难让人将她与狐仙联系在一处,不说话时还有点聪明样,一开口便能让人看出来,其实是个傻丫头。这样一个姑娘怎么会和命案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