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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袖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当然那把武器说成是匕首也不全对,那实际上是一把鞭剑,也就是可以伸长成为辫子的短剑。
北辰星手腕一抖,那把匕首迎风就长,变成一条长达半丈的短鞭子。带着锋利边缘的鞭子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儿,准确无误地套在青年男子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拉,那男子的脑袋就会咕噜噜地滚下来。
“住手!”尹雪梨一声尖叫,却发现那位叫做北辰星的半老头子此刻程脸色青黑地瞪着他面前的青年男子,握着鞭子的手上青筋暴起,整条胳膊都在微微颤抖,仿佛正在忍受什么可怕的刑罚的一样。那男子背对着着尹雪梨,看不到表情,可是从他那放松的肌肉来看,似乎一点儿也不怕那位所谓的“青山浪”。
“想杀我灭口?可以啊?反正我是中了‘风铃蛊’的人了,这边一死,三魂七魄都会回到衣钵恩师的手上,到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我遇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生什么事情,只怕他老人家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喽!若是五年前,你杀了我也就杀了,可是如今嘛……你也知道魔心山庄里流传出来的‘风铃蛊’‘化血魔心’都是什么样的货色……呵呵呵呵……”青年男子淡然说道,丝毫不把脖子上的锋利刀刃当回事,说到最后,他甚至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你……你究竟是谁?!”北辰星咬牙切齿,可是他的脸色分明因为极度恐惧而变成一片惨白:“你究竟是谁?你来自那个地方吗?你怎么可能,……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惊慌地语无伦次道,握着鞭子的手猛然松开,让那鞭子的手柄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惊恐万状地退后两步,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仿佛他面前的青年男子突然变成了一头丧尸。
“怎么回事?魔威阁难道这么可怕?”尹雪梨看着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北辰星,不禁大为奇怪,刚刚还状如恶鬼一般,用着常人不敢想象的残忍法子折嚰着那位青年,可是转瞬间就因为魔威阁三个字怕成这个德行。尹雪梨也知道如今魔威阁因为内斗而分裂,实力大减,几乎就是拼着积年的老本儿死撑在十大门派的行列中,陪了末座,只怕都快和“强大”二字无缘了。不说别人,就连尹雪梨自己都不觉得魔威阁能有什么好怕的,完全想不明白这个恶鬼一样的刑讯官怎么怕成这幅德行。
“魔威阁不可怕,但是魔威阁曾经的掌门魔心先生,哼哼……”青年男子听到了尹雪梨的嘀咕,语气淡然地回答道,接着她也不看北辰星那已经白得像丧尸的脸色,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三十年前,那时候海千仇还是魔威阁里一个不起眼儿的司棍,咱们面前这位仁兄,可真正当了一回养不熟的中山狼……他原本是江华雪落宗的一位长老,为了给掌门燕雪落报杀妻之仇,仗着年轻,模样好,又有几分才学吧,就潜入到了魔威阁里去当弟子,还别说,这位北辰星也许是因为身负使命吧,在魔威阁里什么活儿都干,也是最最听话的一个,熬了十年,靠着彗星一样惊艳的天资和《天魔解体大法》上奇迹一样接连突破的修行成绩,被祖师磨血老人看重,当了关门弟子……祖师是什么人?那最是护短,最是体恤下属,最是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的人物了!当了关门弟子,那简直就是魔威阁里隐藏的大龙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宗门里面,就是江湖上正道魔道,都没几个人敢得罪的……这样又过了十年,也不知道这厮究竟是哪根筋抽错了,放着如此尊贵显赫的关门弟子不当,非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头头去报什么杀妻之仇!,哈!燕雪落那个缩头王八,自己都没本事报仇呢,却非要你这个家伙强出头?结果,十年前那一场浩劫,魔威阁十大供奉被毒死了三个,祖师自己也身中奇毒不说,连魔威阁中镇派秘宝,光器‘绝千里’也被人偷走了……祖师弥留之际,传位魔心先生,让他报仇,报了仇才能继任掌门之位……”
“别说了!再说我杀了你!大不了鱼死网破!”北辰星状若疯狗般地大吼道,而那位青年男子也适时地停下来,倒不是因为北辰星高亢中带着浓浓绝望的吼声,而是身后的尹雪梨接上了话茬:
“之后魔心先生忍辱负重,历经千险,为魔血老人报了仇,而这位北辰星先生不知怎逃过一劫,投了建州奴儿,是不是这样?”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只不过魔心先生……并非历经险阻……那雪落宗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势力……总之不消三月,事情水落石出,魔心先生带着宗门高手,半夜杀入雪落宗,宗门上下一百七十八口人包括燕雪落那个缩头乌龟都被擒获了,唯独少了这个厮球……接下来的事情,姑娘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吧?”青年男子云淡风轻地说道,浑然没有察觉到牢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阴冷又凝滞。
尹雪梨在发抖。
北辰星已经直接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青年男子看了看四周,似乎确定附近不会有人来了,于是笑起来,一开始他还是嘿嘿嘿地低声笑着,过了3秒就开始哈哈狂笑起来,他的笑声在小小的黑黑的牢房中回荡着,仿佛从亡灵位面传过来的骷髅大帝的狞笑。
“剖肉取骨,裂脊吸髓,抽筋扒皮,撬颅挖脑……十年前江华山庄冷血狂宴,天下人以为洪荒蛮夷,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你们!!你们这些家伙还是人吗!”尹雪梨的尖叫声突然间炸裂开来,仿佛什么音波武器一样肆虐在狭小的空间之中。她愤怒又惊恐地扭动着身子,似乎要从捆绑她的铁索中挣扎出来,却只能讲椅子摇得咯吱作响。“怪物!……魔鬼!……”她的嗓音嘶哑破碎,却无论如何掩盖不住里面的一层哭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