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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城口,拦住虚刃是眨眼之间,在落日山,对付燊兽什么时候施了另一个阵我也没有看出来……结印之快,简直……”他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表情也有些阴晴不定。当然原因不仅仅是这样,正值雾都百年节,皈途出来定节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把鹤年家的人打死了总归不好,再说又有岚城的人掺和,那疯丫头是没心没肺什么都不顾及,但他毕竟撞见了,对方又是个漂亮姑娘,也不能真的当个空气任着人家香消玉殒吧。
十三将暗自放了心,这大哥对所有不能透彻理解的事物都会好奇,这么一想原来是因为那姑娘手法古怪他才有所动容原来不是起了色心,随口道,“各有所长嘛,也许人家打小就练这个呢。”
“你打小练就练得出来,能快到好像没有结印那样快?”
十三将不以为然,他洋洋奕奕的道,“世上奇才多,怪杰多,我们也要更努力,不能辱没了皈途的门风才是。”
两人正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突然头顶天空一簇流火袭来,奔势如雷,追星赶月,扑入了这座千年盛都。后面屋顶上远远的钓着一大群影子,在屋檐上对着那簇流火你追我赶。
两人对视,双琰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十三将有些发傻,此时看起来却分外雷同。
“炽焱云……”
“是拓牙笏还是休奷呢?”
“拓牙笏的炽焱云,寻常人追不上,只有是那个家伙了。”
十三将僵着脸打了个哈哈,“好巧,最近大家都爱跑出来玩啊。”
“不,他不是来玩的。”少年沉着脸,“他才是带着手令过来和鹤年家接洽的人。”
“啊?那……我们还留不留下参观这次百年节了?”
他这话问得比兜脸臭骂一顿都要来的难听,双琰骂骂嚷嚷道,“怎么着,他个烂嘴巴的小贱人来了我就要走,你会不会说句人话。”
“此事就这样定了。百嬗,我赐你‘揽月弓’,云顶洞湖之行务必尽力。至于荻云……不要乱了分寸,自多保重。”
“是,绝不负御座重托。”
百嬗拜首领命,撇过头看见身形不实的人歪着头明目张胆的冲自己撇嘴笑,心照不宣的一眼。
“第二件事。”御座正色,“西北定主,三祁的人一口吞了明霊城已北的三座城廓。列地之势渐大,诸位有何看法便说出来,我们今日好好整顿整顿。”
“三祁位居崇山的高原地,地势本就开阔,立君之王城时间最短,但雷霆手段却不容忽视,多年来对周边势力不断侵蚀吞没,民风也较为凛冽。如若他等继续向明霊城以南开疆拓土的话,难免日后不好收拾。”
“这些个不知收敛的野蛮子,以为偏安一隅,当了个土皇帝就可以不受王府管控了?”
“明硕家多有求恩之心,在下认为保下明硕家的根基,留一线势力在西北与那三祁的人周旋对视也较放心些。”
“明硕家也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好东西,年年都不见嫡系一脉来云瞻台春拜,既是这样敷衍了事何苦今日亡城之危又要求助他人。”
“西北路远,管控起来本就麻烦,既是如此就更没有理由眼见着他们坐大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都是在钢刀上遛过的话,淬着喧嚣的战火。满堂的人声鼎沸,决心表得一潮更比一潮高。这时,鹤年·砦道,“正是冬节伊始,民生难调,尤其是偏北的三祁高原,虽打了一场史笔圣战,但总归是要将养段时日才能有所动作的,因此无须太紧张他们,我们鹤年王府乃大家,若是欲定在这个时刻挥刀相向,有失风度。”
众人一愣,不明白他话中冷剑朝着哪个方向刺的,暗自揣摩。
“正是。”鹤年·诸钺朗声道,“要动他三祁,何须乘他力有不逮之时,要让鹰犬知道猎人的屠刀有多可怕,就应在他最雄壮之时,再来开他膛破他肚。”
外姓长卫再一次被这些从小顶着大家姓氏嚣张跋扈的姿态给惊着了,纷纷转舵附和,鹤年·诸钺眼睛从长桌这头看到长桌那头,最后又微不可察的转到了百嬗轻笑的脸上,那笃定自若的神情,却是和御座别无二致的神色,心中很是不耐,这是得多深度细揣,连处世之道都学得这样相像。
“第四座君王城在西北拔起了大旗,沿路歌咏三祁铁血雄风的颂歌压着北风吹来,怎么我们还在这关心起鹰犬是否雄壮呢?”
鹤年·雪瑞低声道,却一言制止了起伏的阔论,话锋又转了个不明的弯。
鹤年·诸钺道:“原来雪瑞大人听着风声都知道了三祁的铁血雄风,原谅我等长久闭门不出,竟错过了这等新鲜时事。”
“这,就是我今天务必当着御座的面向诸位提醒一二的事,”他眼角寂寂的扫了一眼,站起身,向着首位挽臂稽首,“御座,馫狐楼派去淏地的人马已归,巨神碑之乱虽平,但是,一干楼众却并不认为这仅仅是一件民意暴动之事……”
沉寂多年的男人宽厚如旧,低声诉诉娓娓道来,“巨神碑的意义,这天下连黄口小儿都能摸着心口说上一大段,立威千年的历史是铮铮永烈的,不管是哪处的巨神碑对当地民众而言都是不敢亵渎的圣物神钵。偏偏那淏地人人尚武,不识经纶,遍地都是打师,尊崇时山高地灵,不敬时鬼神难从,暗地里冒了火星,一触而发,像这样以区区蜉蝣之力妄图撼动大树本就滑稽,但在表象背后,是什么值得他们非要来挑战鹤年王府的权威呢?”
“谁?”
诸钺暗涌翻腾的一声问。
“一个施展了屠生诀逃逸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