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金质秦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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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秦公府内侍托着金制的托盘，将秦公令送来。这是一道绝无仅有的秦公令，台下官员与秦人都没见过制作如此奢侈精细的秦公令。金光闪闪的轴架内衬着同样金光闪闪的丝绸。秦孝公打开了大声念道：“变法强国，收复河西，卫鞅与飞虎令功高盖世。本公应当年招贤令誓诺，赐卫鞅商县周围五县二百里封地，封号商君。赐商君，所有秦律刑法永不加身。赐飞虎令梅县周围二百里封地，封号梅君。镇国秦剑，永驻飞虎令府。”秦孝公合上秦公令，把它交还到内侍的托盘上，抬头大声道：“此令收于嬴氏宗庙。嬴氏子孙，若敢擅改违令，即为无道，举国诛之。”

    秦孝公在得知河西战况后，将赐封商君与梅君的秦公令已经发到了函谷关下。商鞅与刘榛紧接着就回书，秦国现状不宜封地，但为保秦国应诺英名，不得不受。但立下两点誓言，封地绝不驻兵，封地纳粮也坚决不受。依秦律，按原纳粮直至国库。秦孝公见两人只受了爵位，不要封地的实质，感觉还是亏欠着二人，但这爵位已经封到了顶，再无可封了。秦孝公想了很久，想到了飞虎令曾经的担忧，于是加赐商鞅，秦律刑法永不加身。而飞虎令如此神勇，再照样加赐就有些辱没了，改为世代永持镇国秦剑，那就是真正授予飞虎令永督秦公的权力了。这也算是再次回应自己当初在栎水边对着飞虎令立下的誓言。

    全场第三次爆发出“商君万岁，飞虎令万岁，秦公万岁，大秦万万岁”的叫喊。甘龙没想到这秦孝公一次比一次更加决断，这次居然做到了极致，举国以无道诛杀，这七个字从此刻进了秦人的内心，无论谁做秦公，只怕都不敢与商鞅作对了。甘龙仰视着平台上的三人：不，我还是要坚持。这都是国君的御人之术，这一任可以视祖训为无物，如此践踏，那下一任一样也可以。

    随着内侍拿上第二道秦公令，十余位秦公府内侍及侍卫牵马在台下听令。秦孝公拿起了这道秦公令，脸上就带了些悲痛。台下众人见到秦孝公脸上突然升起的悲痛，便猜到这道秦公令的内容了，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秦孝公缓缓打开这道秦公令道：“收复河西，秦国将士以六万出击，灭敌十二万。秦军将士亦亡了一万两千四百一十六人，个个都是尽忠报国的铁血男儿，不负死不旋踵的铮铮誓言。依商君军报，所有将士依功授爵。”

    秦孝公朝四周秦人执礼：“秦国能收复河西，造就巅峰大秦，实是秦人民不畏苦，军不畏死的功劳。本公致谢诸位。”淳朴的秦人见到秦公朝自己执礼，纷纷下跪还礼。秦孝公哈哈大笑：“都起来吧，今天是举国同庆的大喜日子，哪来的这么多礼。”

    秦孝公一一将因功晋升的名单念来。领书景监升爵三等，升职上大夫。子车英升爵三等，升职为国尉。飞虎营统领、盛忠华等四位副将都升爵两等，升职为将军。六万将士依功有了初级到四级的爵位，战死的一万余人都直升三等爵位。

    秦孝公道：“六万将士的授爵令，已按入籍地郡县详细登记在册。各位郡守县令，请代本公发至各村各庄，即时代本公向秦人致敬。”

    台下各郡守县令轰然应了，走到台下等候的内侍旁，找到了自家郡县的授爵令，和内侍及侍卫上马，朝台上台下执礼后，策马飞奔去了。

    全场第三次爆发出“商君万岁，飞虎令万岁，秦公万岁，大秦万万岁”的喊声，这一次比以往几次更加热烈。公开授爵再次向秦人表现了秦国变法的坚定，这些年商鞅变法带来的成效，举国亲眼目睹，这声商君万岁，秦人喊的诚恳之至。

    太师极不情愿的又一次举起了手，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太师甘龙高声宣布：“秦刀舞。”

    商鞅这才知道，秦孝公为何要清理出这么大的场地来。只见五千栎阳守军迅速在场中聚集了，齐齐抽出腰间的竹刀，一招一式开始了威武的秦刀舞。说它是舞其实也不尽然，栎阳守军的一招一式都充满了杀气，绝不比那操练来的势弱。但说它是操练，也不符合，招式之间行云流水在跳跃下蹲之间选择了更优美的姿态。这就是天下闻名的秦刀舞。只在重大庆典才会使用，而五千秦军的秦刀舞，更是前所未有的恢宏场面。围观秦人都被这绝无仅有的气势给惊呆了，他们拼命拍掌叫好。除了，那始终面无表情的太师甘龙。

    设在秦公府的晚宴准时开席。太师领着嬴氏王族与各级官员的案席设在露天院落，秦孝公带着商鞅与刘榛坐在门堂大开的堂内。

    院落内的吵嚷对堂内几乎没有影响，秦孝公亲自为刘榛斟了楚酒，为商鞅斟了赵酒，自己依然是秦酒。秦孝公道：“千言万语，难以言表。本公，先干为敬。”刘榛与商鞅随着干了敬酒。

    秦孝公哈哈笑着：“一战灭了魏国十二万大军。如今手握函谷关，魏国一马平川就在眼前，如此不堪的魏国，灭国指日可待。”

    商鞅微微一笑，刘榛叹了口气。秦孝公听到这声叹立即认错：“飞虎令，是本公错了。”

    刘榛道：“今日如此氛围，本令不该扫兴的，但是秦公的想法错的离谱，本令为了秦国，还是不得不纠正一番。”

    秦孝公放下酒杯：“本公聆听教诲。”

    刘榛道：“围魏救赵前，魏国还能称得上天下最强，六国谋秦时，就连国土最大军力最盛的楚国也不得不俯首称魏为盟主。虽然，连败了这几战，损失了大部军力，天下各国现今将魏国排在了三流，但魏国依旧不可小觑。想灭魏国，百年内都不可行。秦公，听本令将三个理由慢慢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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