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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福如？”桃红知道墨凝是想起了重要事。
墨凝起立,身子将圆凳弹开老远，筷子随意向桌面一扔，慌里慌张地拍了拍胸口存放的纸张，颤抖着声音道：“走，出去一下。”说着，拉过桃红向外走。
出跨院时，正碰上回来向阿清复命的海棠。
瞥见墨凝向这边奔走过来，海棠收敛了目光，向着阿清快步走去，福身汇报道：“已将纳妾一事向老爷言明。”
“父亲怎么说？”阿清跟海棠答着话，眼底却瞄着墨凝的身影。
“老爷让少爷自己去说清楚。”海棠道。
阿清一笑：“好，那我今日便向父亲说明，我与原配妻子毫无感情可言，考虑到子嗣传承，得纳个我喜欢的……”他话还没说完，便见墨凝的身影从跟前飘了过去。阿清气的握紧了拳头，恨恨地哼了一声，转头冲小喜使了个眼色：跟上。
墨凝拉着桃红，向着一个方向快速奔走。桃红不知何意，只知脚步紧跟。半晌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墨凝要去的是闫家的宗祠。
刹住脚步的一瞬，桃红已被眼前的五凤楼惊的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闫家大院里竟然隐藏着这样巍峨的一座门楼。她看着墨凝，话都说不利索：“大、大小姐，这个地方，咱们不能擅自进入……”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来。”墨凝将桃红塞到一旁的树丛缝隙里，果断地向着门楼里面进去。
桃红忐忑心焦地等待，好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墨凝就出来了。桃红非常想知道墨凝的意图，可见墨凝神色笃定，便也没有多言。
“桃红可还记得昨晚的路，咱们再去趟那间小屋。”
桃红点头，带着墨凝向前走。
福清院内，两个小侍婢正高高兴兴地用新领的布料缝被面，见墨凝和桃红来了，连忙起身迎接。谁想墨凝根本没搭理她二人，直奔里屋去了。
“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小侍婢诧异。
桃红竖起手指，摇了摇头示意二人不要多问。
墨凝一进屋，便箱子柜子书格挡板全翻了一遍。发现除了早上在架子床围帐后拓的图外，好似再无其他不对劲的东西。确认这一点后，累极了的墨凝只好吐了口气，摊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
之前跟着阿清一起在祠堂见过阿清母亲的牌位，名字是闫瞿氏福如。适才墨凝偷闯祠堂就是专门求证自己的记忆。心根清静自有福至，意知虔诚可求如意——这个叫做福清的小院子，会不会和瞿福如有关系？墙上拓下的那幅图，落款的“福”字是不是也和瞿福如有关系？那幅图，又是什么呢？
墨凝深呼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下身上的乏力感，坐直了腰身，顺势拿起了书案上的阿清画的小人图。目光触及那幅画的一瞬间，墨凝被牢牢定住。
早上看过，这画上右侧是梳着双丫髻大哭的两个小孩，一男一女。男在前，女在后。而此刻，墨凝的目光锁在了女孩的腮骨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点，位置刚刚好，与适才看到的小喜脸上的痣相同。难怪！难怪早上看见小喜的痣，感觉像是在哪见过。之前怎么从没注意到？
一股强烈而又不明晰的情绪闯入墨凝的脑中，她连忙伏案细看，想要从另一个哭泣的男孩、还有那大小的女孩身上找出其他线索。男孩无任何不同，但那笑着的女孩，头顶上戴了朵不知名的花。
“你们快进来，快快快！”墨凝头也不抬地招呼。待桃红领着两个小侍婢进来排排站后，墨凝抬起头：“这幅画可是阿清少爷所画？”
小侍婢点头称是。
“是何时所画？”墨凝道。
“是两个月前了，阿清少爷经常来这玩。院子里还有他玩耍的盆盆罐罐。”小侍婢解释。
“可还有其他的画？”墨凝问。
“有，”其中一个侍婢答道，“但少爷自己也不当回事，画完就撕着玩了，不要的都放在厨房烧火。”
“我去拿！”另一个侍婢说着，小跑出去。不一会儿，取来一小叠沾满了灶灰的草纸，拍打干净后递给墨凝。
墨凝接过一一展开，发现大多数画都无异，无非是男孩女孩花花草草猫猫狗狗。但有一副画，画着一个好似成年男子的人，脖子上戴着个大项链。墨凝咬着唇思索，不太确定这些画是否能如刚才书案上那幅一般激起自己的联想力，索性将所有画都收入怀里了。
“你们过来！”墨凝招招手，将书案上那幅小人图给大家看，“你们看看，这女孩头上的花，是什么花？”
“嗯，桃花？”桃红道。
“我看还像苹果花呢！”小侍婢抢白道，“跟春天院子里的苹果花一样。”
“嗯，有点像。”桃红也同意。
“……海……海棠吧……”另一个小侍婢怯懦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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