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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个精光，酒家里头空空荡荡的，就剩下杜公他们几个人。
不对，还有一人，穿着一身灰白衣衫，朴素而不起眼，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穷酸小，若非其他人都被赶走了，大概很难注意角落里还有这么个人坐着。
灰衣少年背对坐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才酒家里生的变化，自顾自的吃菜喝酒，九然自得，甚是惬意。
杜公看到那人背影后略为惊讶，隐隐觉得有点熟悉，又一下想不起，最后摇摇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哟，还真有个不要命的傻小！杜公，您瞧着，小的给你上场好戏开开胃口！”
尖嘴精瘦的跟班一脸谄媚奸笑，大摇大摆的走到灰衣少年那桌旁边，猛的往桌上一拍，碗碟杯筷震了震，出哗啦连串脆响。
汤问苦笑，吃个饭也能碰上找茬的，看来今天运气还真是不好啊！
“小，胆挺大的嘛！老都这么站着了，你他娘的还敢坐着？”
精瘦跟班说着便勃然大怒，夺过酒壶，将里头滚烫的米酒一把泼向汤问的脸。
叮当！
清脆悦耳，汤问依旧低着头，右手握着筷夹肉吃菜，而左手屈指在锡制酒壶上一弹。
精瘦跟班顿觉一股磅礴大力排山倒海般涌来，不止是酒壶重心变化，连他自己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剧烈变化，水平的地上却怎么也站不稳，摇摇晃晃，一个踉跄后脑勺着地的重重摔倒在地上，那酒壶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他脸上，滚烫米酒洒了他一脸。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烫死我的眼睛了，好烫，好烫，快给我泼冷水！”
精瘦跟班吃痛的刺耳尖叫起来，双手颤抖的捂着眼睛哭喊怒吼，直到掌柜的急急忙忙端着盆冷水泼他脸上，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才消停了些。
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不仅杜公他们看不明白，掌柜小二他们看不明白，连精瘦跟班自己都不明白，就好像是自己脚上一滑，没站稳，摔了一觉，刚好手上的酒壶砸到脸色，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只是自己不小心所造成的一个巧合。
抹了抹眼睛，精瘦跟班好受多了，可心里那股无名火气烧得更旺了，非得找个人狠狠暴打一顿才能泄出来。
“gan你娘的混小，你找死是不是？好，今天老就好好治治你，让你后悔出门，让你生不如死！”
精瘦跟班是一肚的火气啊，直接拎起张黄木椅朝汤问脑袋就是狠狠砸下去。
掌柜不忍心看待会的血腥场面，转过脸去，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念叨着“砸轻点，留条命”之类的话。
扑通！o9
离奇的事情再次生，精瘦跟班今天不知道倒了什么大霉，居然在半路上脸朝下摔倒了，还是平地摔，他脚下的地面平坦而光滑，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绊脚。
汤问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杯，眉头微皱，这才抬头朝掌柜的喊道：“再来一壶酒，烫一烫，大冬天还是喝热酒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