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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坐蚂蚱子。
往嘴巴子里灌风不说,还贼拉颠屁股,一个不留神,还容易把俺颠沟里去。
要是能买个“架脚踹”(摩托)就好了,那玩意儿就跟自行车似的,骑着相当得劲儿。
可惜,我兜里没钱,连智能手机都买不起,指啥买“架脚踹”?
俺妹子有钱,不过她属铁公鸡那伙儿的,一毛不拔。
我倒是真跟白玲提过这事儿,她想都不想,就蔫了吧唧、回了我一句,“我瞅你长的像架脚踹”,当场就给我整没电了。
三道荒沟村儿,跟龙王庙子隔着一条大河;到了四道荒沟,我俩就沿着冰面下了河,算是抄了一条近道。
在快要到三道荒沟之前,大狗子给他那叫张善刚的哥们打了电话。
等我俩走到村口时,张善刚就迎了过来。
“我给你俩相互介绍一下:这是俺们村儿的郭胜利,是阴阳先生,相当敞亮一个人儿;胜利,这是我哥们张善刚,你管他叫独眼刚就行。”刚一照面,大狗子就介绍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独眼刚握手时,简单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
独眼刚倒不是真瞎了一只眼,他俩眼睛一大一小。
大的那只眼睛,就跟牛眼珠子似的,贼拉大;他眼眶子要是再大一点儿,眼珠子都能飞出来。
小的那只,眼皮眯缝成一条缝,像是没睡醒。
独眼刚眼神飘忽,不敢跟人对视;刚才握手那工夫,他瞅了我一眼,就赶紧把眼神拿开,像做贼!
这哥们还有个特点,一说话,脑瓜子就扑楞一下,往右边甩头。
我说他脑瓜子长的,咋有点跑偏呢,应该就是甩头甩的。
“大狗子,你昨儿个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就留了神。哪儿想得到,今儿个早上,就能出事儿?这也太邪性了。”独眼刚说道。
早上刚发现尸体时,独眼刚也去看了看,结果把他吓够呛。
按他的说法,瞅这一眼,就能记一辈子。
我问独眼刚,尸体到底是咋个吓人法,他又不想讲;说是等我亲眼看过之后,自然就知道了。
独眼刚还说,在发现于魁死的蹊跷后,也让人去找过黄幺婆;不过人家死活不肯来,她解释说,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没工夫搭理别的闲事儿。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自打大樱子成为阴怨后,黄幺婆反倒是忙叨的不行。
花淑芬的事儿,让她推了;这回于魁的事儿,也被黄幺婆挡了回来。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在忙活个啥。
从村子口到于魁家,没几步路;我们三个才唠了一小会儿,就走到于魁家院子外。
我听到院子里杂七杂八的说话声,还有一个娘们凄惨的哭嚎声。
“大魁啊,你这是造了啥孽啊?咋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你就这么扔下俺们娘俩——往后俺们可咋办啊!”
我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在窗户底下放了一块木板;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还盖着一块白布。
在尸体旁边儿,有个老娘们哭的那个伤心,高一声、低一声的;一边哭,她还一边啪.啪拍大腿。
在她周围,聚了十来个乡亲,都在七嘴八舌的劝着那娘们,让她节哀顺变。
独眼刚快步走到那哭嚎老娘们身边,一边甩脑瓜子,一边对她说了几句话,想来是在跟她介绍我。
等独眼刚说完,那娘们就往后退了几步,眼泪巴叉的瞅着我。
“高人,求你帮忙瞅瞅吧,看看俺家大魁到底得罪了啥,咋会死的这么惨啊!”于魁媳妇儿哭咧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来到尸体前,我一探手,就把白布掀了起来。
等把眼光落在于魁尸体上时,我顿时就皱紧了眉头。
我心说,独眼刚真没忽悠我。
就瞅了这么一眼,真特么能记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