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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地说:“彭局长,你得给我作证,我击毙的确实是方晓本人,尸身你和靳伟都是见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彭强向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使了个眼色,说道:“谭队长,方晓的尸体辨认是你负责的,你给大家再介绍一下。”
谭明点点头,清咳一声说:“是这样,出于慎重起见,我们后来对罗局长交来方晓的尸身重新进行了辨认,并找来方晓的弟弟方文好方武一起辨认。这两个人证实,那具尸体并不是方晓,而是一个与方晓体貌体征比较接近的中年男子。经过调查,这名男子是滨河人,名字叫王大进,是一个地痞流氓。我们找到王大进的家属,请他们也来进行了辨认,认定确实是王大进,而不是方晓。”
罗大洛快要疯了,眼睛都红了,听完谭明的话之后,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下来,双目无神,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瞬间被抽光了。
罗大洛嚣张的气焰终于被打了下去,这种蠢货以为别人都那么好糊弄,却不想这回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真可以说是自取其辱。我趁胜追击道:“你个人虚报战功也就罢了,可你知道你这样一搞,对公安局的侦破工作产生了多么大的误导作用?方晓这样极度危险的人至今逍遥法外,说句一点都不过分的话,你这种行为比渎职产生的后果还要严重。”
罗大洛低着头好半天一言不发,更不敢像刚才那样胡搅蛮缠。我冷笑了一声,扭头看着彭强问道:“彭局长,你们公安局对这种虚报冒功,并且产生了严重后果的行为一般都是如何惩处的?”
彭强沉吟片刻,认真地说:“一般都先会停职反省,情节严重的撤销职务,最为严重的还要开除党籍,追究刑事责任。”
我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建议你们公安局局党委马上对罗大洛同志做停职调查处理,暂时免去他北城分局的局长职务,待调查清楚后再提交市委另做论处。”
彭强点点头,赞同道:“我同意,暂时就这样处理。”
“不!”罗大洛站起身低吼道:“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不就在侦办过程中出了点差错吗,你们就要革职查出,这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彭局长,你不要忘了,唐山副市长的案子还是我侦破的,如果没有我鞍前马后,你能当上这个局长吗?过河就拆桥,你们这样做事也太不公平,太霸道了。”
罗大洛不提唐山神秘死亡案还好,提起这个案子真的是自讨没趣,原本我这次我不想说这个案子的,可他既然主动提出来了,那就不得不挑明了。我冷笑着反问道:“我倒很想问问你,唐山副市长的案子你既然已经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至今仍然迟迟无法结案?”
罗大洛狡辩道:“结案报告我已经交给了检察院,明明证据确凿,还有人证和口供,犯罪嫌疑人杀人动机明白无误,自己供认不讳,亲口承认了作案过程。可是检察院却认为证据不足,把结案报告打了回来,要求我们重新补充侦查。”
我反问道:“这么说你认为这个案子已经是铁案了,可是检察院不同意,让你补充侦查无从查起,对不对?”
罗大洛情绪稍微平和了一些,点点头说:“是这样。”
我接着问道:“我看过你的结案报告,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虽然说犯罪嫌疑人有作案动机,也具备了作案时间,可是如此精密的谋杀方案,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必须要有人协助配合。这个跟主犯配合的人呢?还有,犯罪嫌疑人是初次犯罪,可是案发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认为一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普通人会有如此良好的心理素质吗?”
“这……我……”罗大洛被问得愣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上来。看着罗大洛满头雾水的样子,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罗大洛在公安系统混了这么多年,水平不可能这么差。就算他水平真的很差,可是他身边那么多人,难道就没人向他提出过这样的疑问?
我摆摆手,一脸鄙夷地白了傻头傻脑的罗大洛,沉下脸说:“够了,你的问题就说到这里,我们开始下一项。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仔细想想你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对于你们局党委做出的任何决定,你只有无条件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