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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和萧景生完气又和好,分手后又买了些药物补品到薛家看薛蟠,薛蟠是自作自受不值同情,只是他和柳湘莲做了朋友,少不得要劝薛家高抬贵手,不要命人追杀柳湘莲。
到了薛家,见香菱哭得眼都肿了,薛蟠躺床上大骂,还要命人拆柳家的房子,薛姨妈恨的要找官府捉拿柳湘莲治罪,宝钗却没有悲伤和愤怒,只是冷静地说:“男人酒后打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头找珍大爷琏二爷主持公道,让那人赔罪就是了,现在妈妈要拿人,反倒显得偏心溺爱,纵容哥哥生事……”
贾环听了大加赞赏,说:“宝姐姐真是识大体,处理事情,‘理’字当先,不以权势压人,举措又稳当,令人不得不服。”
这话倒是诚心赞宝钗,这薛家也多亏她支撑,只可惜她薄命没托生个男孩子。
薛姨妈也是个知好歹的,听她说的有理,叹道:“我的儿,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是气糊涂了。”
也多亏宝钗识事体,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贾环看薛家不追究这事也放了心,又哄劝了薛蟠几句,说柳湘莲畏罪逃跑了,你找也找不着他,倒不如伤好了出去躲羞,顺便学着做点生意也好。
离了薛家之后,又到西廊找了贾芸,托他办一件秘事。
原来贾环那天在赖家吃酒,仔细观察他家的花园子,发现那砖石木料竟与大观园里用的是一样的料子,当时就觉得可疑,算计了一下成本花费,更是怀疑。赖家几代任贾府总管,总领财务,只凭府里给的月例和赏赐,连为儿子捐官也不能,更何况建园子,又跟赖尚荣套了些话,心里也明白了些,缺少的只是证据。
贾芸听他这么一分析,觉得太不可思议,说:“凡是监管工程,管事之人过手沾油也是难免的,可是这样揩油未免太吓人了。”
贾环又说:“我约摸着大观园用了近百万两,赖家至少贪了三成。你想法和赖家的管事混熟了,想法子弄证据,本来家里就已经成空架子了,哪里还经得住这些蛀虫啃噬。若是成了,你也有大功一件,以后府里办事少不了你。”
贾环想着拔掉赖家烂根子,也可使贾家的覆亡拖延几年,他也可以从容布置。但是赖家已经树大根深,一旦反噬也是很厉害,还得从长计议。
回到家,薇儿上来伺候更衣,贾环问她:“这几天家里有什么事?”
“没事,袭人向上面回说宝二爷最近用功读书,老太太,太太很欢喜,赏了好些东西,叫他不要累着呢。”
贾环一笑:“袭人又不识字。”
薇儿不懂了,宝玉用功和袭人识不识字有什么关系。贾环给她指出来:“你想,袭人即不识字,宝玉看的是牡丹亭还是正经书,她怎么知道?”
薇儿明白了,抿嘴笑起来,又回说:“听说琏二爷被大老爷打伤了,在床上动不得呢,爷自己去瞧瞧,还是打发人去问候?”
“我还是自己去吧。”
贾环亲自去贾琏处问候,问怎么回事,平儿咬牙骂道:“都是那什么贾雨村,哪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老爷看中了石呆子家祖传的几把旧扇子,要二爷去讨,可那石呆子死活不卖,结果那贾雨村知道,胡乱给人安了个罪名,抄了家,把扇子抄来做了官价送给老爷,也不知道那石呆子现在是死是活。老爷问二爷:‘你看人家怎么弄来了?’二爷看不过,说;‘为了这点子事弄得人家倾家败产,也不算什么能为。’老爷听了气坏了,就把二爷打了一顿。”
边说边骂贾雨村,贾环知道她真心想骂的不是贾雨村,而是贾赦这个混账东西,为了几把扇子逼得人破家败产不说,还责怪自己的儿子不会害人抢东西。
偏偏王熙凤还说:“难怪大老爷生气,你连这么点子小事都办不好,也算无能。”
贾琏听了脸色摔下来,“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你给我滚出去。”
贾琏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他为贾家跑前跑后做了那么多事,只有两件事没办好,一是阻挠贾赦纳鸳鸯为妾,二是没有抢石呆子的扇子,事情没办成是因为这事缺德他不愿做,却被人说成无能,还为这个惹恼了老爹被揍了一顿,正觉得委屈,宝玉薛蟠挨揍那是他们活该,谁叫他们勾搭戏子调戏丫环呢,可是他干了啥?居然被老婆这么说,可恶。
王熙凤脸上挂不住,正要说话,贾环小声劝她:“二嫂子少说两句罢,你和琏二哥哥夫妻多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可曾做过一件强抢民女,逼死人命的事?他如果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哪里还弄不来那几把扇子。难道二嫂子是嫌他不够坏?”
王熙凤虽然口齿伶俐,却也无话可驳,只好脸上讪讪的出去了。
等她们出去,贾环跟贾琏说了赖家的事,赖家贪墨贾家大笔银钱是肯定的,现在缺少的只是证据,他已经托贾芸搜集证据去了。但是两府中上下重要人事都被赖家把持,就算手握证据,也不见得能把赖家拔了,需得有一个强力人物出面。
把贾府上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觉得全府男人里贾琏还能当些事,看宝玉不敢为金钏惹王夫人生气,贾琏却能为石呆子触怒父亲以致被揍了一顿。宝玉对奶妈,喝他一杯茶他就气得要命要撵出这祖宗去,而贾琏见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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