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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心腹阖家被发卖了,不由十分讶然,这几个往日最得王子胜看重,素来面甜手黑滑不溜秋的,被人如此整治,虽是报应不爽,仍叫人担忧是否有内情,忙叫人将缘由细细说来。
那侍从没打探着内情,便将所知一五一十的道来:那几家人前些日子叫嚣要往京中伺候少爷姑娘,转眼不过旬月便不见了人,王家里头风平浪静的,若不是那担了卖人之责的牙婆他认识,他也当那几家人进京奔好前程去了,而那牙婆素来做的是心狠手黑的差事,经其手之人再是开不得口了。
林海挥退侍从,自个儿在书房静坐许久,这事儿虽是王家人惯常的手段,瞧着却不似王子腾的手笔,更何况这时候,王子腾避嫌还来不及,想必是王子胜的独子王仁做的。先前他在京中之际,对王家两位少爷的品性也略知一二,那王仁——林海叹了一声,他前几日听人讽笑过王家二爷的独子读书竟是走了贾家门路的事儿,当时只做笑谈,现在想来,未必没有大房贾瑾安的动作,小小年纪便可抛弃好恶,着眼未来,果然如他母亲所言,非池中物。可惜,这等人物若是身在乱世,自可成就传奇,生于太平盛世,却非祥瑞。
门外候着的小厮被一旁丫鬟眼巴巴的瞅着,抬头看了眼天色,轻叩门扉,问道:“老爷,可要用膳?”
林海闻言看了眼案上座钟,起身道:“去太太院里。”
小丫头向门口的小厮福了福身,飞快的跑去报信。
虽有仆婢环绕,然只夫妻二人,到底有些冷清,用罢餐食,挥退侍婢,二人相对品茗。
贾敏正想开口说些官眷间的消息,就听林海出声道:“我记得你说过贾瑾安和宁国府的贾蓉,是要今年回金陵乡试?”
“是,珠哥儿本也有心一试,二哥和二嫂的意思是叫他踏实的来,不必着急。”贾敏心中惊讶,林海一向不喜贾赦一房,不想她当初随口一说,人就记下了,看来不仅是不喜,竟有几分戒备的意思。思及此处,贾敏微微蹙眉,她并非不知世事的娇弱女子,身处后宅亦对江南凶险略知一二,林海能在这漩涡中独善其身,足以证明其眼光手段,她随着见得多了,亦赞同林海一些思量,这心思浅浅*有限之辈,到底是比心思深沉的,叫人安心。
林海自然不会费心去记着贾家的事儿,只是昨日他在李知府处遇上了甄应嘉,听人说起,方才有此一问,见贾敏因为一句话而费神思量,出言岔开话来:“珠哥儿素来稳当,习书总是扎实些好,我书房有几卷江南士子的文章誊本,下回往京中送东西的时候,叫人带去给珠哥儿。”
“多谢老爷。”贾敏笑着谢过,转而言道,“昨儿花宴,徐将军的夫人说皇商薛家的太太薛王氏有喜了,我这里备上几分礼好?”
林海付度片刻,薛家老大还算本事,又搭着甄家,既然都是给皇帝办差的,没必要惦记着门户之见,便道:“即是有亲戚关系,厚重一二分也无妨。”
夫妻二人定下几事章程,又闲话片刻,林海便以书房有公文未看为由离开。
书房中,面貌普通的小厮奉上纸卷,恭顺退下。
林海细细看着纸卷,慢慢蹙起眉头:京中消息他着实留意不够,那贾赦在工部当差居然后来居上,缘由不清,但那升迁的速度,绝非只因北静王府之故。
越往后看,林海眉头蹙的越紧,最后蓦然一松,唇边浮现一抹讥笑:原来如此,竟是还银子换来的,枉他还以为是自己眼拙!
他最不喜欢世家的一点,就是为了家主名头的兄弟相残,林家近年来皆是一脉单传,他自小瞧着书院同门有兄弟扶持,羡慕非常,对贾赦这等容不得嫡嫡亲的弟弟的行为十分不喜,亲缘那是天赐的福分,偏身在福中不知福。至于其二么,就如这贾王两家,为了利字牵缠太过,日后还是远着些吧。
贾敏独卧锦裘,面色怅然,听婢子道说走礼单子拟好了,方才懒懒起身。
看过礼单,贾敏觉着□□齐全,吩咐依单置备,念起薛王氏这已是怀上的第三胎,心头极酸。
贾敏的奶嬷嬷觑着贾敏的神色,使眼色示意屋中侍婢去屋外守着,近前两步,柔声道:“太太,薛家的礼由老奴去送可好?”薛王氏第二个孩儿虽是没留住,到底是有福气的,许是有什么方子也说不准。
贾敏自是明白自小一处的张嬷嬷的未尽之意,本欲拒绝,最终却只道出虚弱二字:“嬷嬷……”
“太太别哭,您的大福气在后头呢……”张嬷嬷揉着贾敏的手,宽慰着。
贾敏滴了点泪就强收了,缓声道:“既是张嬷嬷亲自过去,再添上个金项圈罢。”
“太太想得周全。”张嬷嬷见贾敏泄了心头郁气,便不再多话,为人披了薄毯,退出屋去。
屋外,一身着紫色褶子的丫鬟见张嬷嬷出来,抬手扶了人出门,待行至僻静处,悄声道:“嬷嬷可要去薛家太太处打探方子?”
“紫菱姑娘好聪慧。”张嬷嬷不认不否,只待看这丫头还能说什么。
“薛家太太亦是王家女,如何不往府里去信?老太太张口,必让太太心想事成。”名唤紫菱的丫鬟已然习惯张嬷嬷少言寡语的性子,神态依然殷切。
“此一事不必劳师动众,四大家族交情尚在,何须劳动老太太。”张嬷嬷闻言松了口气,这丫头是当初贾史氏给贾敏的,父母兄弟皆在京中,推崇荣国府倒也寻常。近日在她跟前殷勤,想必也是为了某个好前程,只是不知这丫头惦记的前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