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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启宸毅三十四年七月二十三日,宸毅帝崩,天下缟素。
北启,乾清宫,养心殿
该夜子时,宸毅帝忽大号,惊来随侍太监数人,待入室却见宸毅帝已无了生气,众人恐极,遂亦号焉。
等到丑时,殿内已是挤满了人,有后宫三千佳丽掩面而泣,有史官默默提笔记载,有丫鬟收整被褥……殿内忙忙碌碌,各人各有各的活计,却又互不影响,独自存在。
在一声又一声的撞钟响里,低回而又苍凉的钟鸣回荡在天地——丧龙钟已敲响,昭告天下黎民,北启宸毅帝崩。
钟声复起,天已黎明。
……
寅时,北启,金銮殿
大殿之上,百官肃穆,早朝本因是群臣进谏,却因宸毅帝崩而引得气氛压抑。
片刻之后,响起一道宣读声,念着那不似圣旨却似遗书的诏书,声音细声细气,在此环境下尤显突兀。
“朕知道朕已经时日无多了,朕前几日还梦着婳儿对朕说她想朕了,想朕去陪她……”
“朕也想去寻婳儿,可是朕不行,朕不能这么自私,朕不能弃北启百姓不顾,可是朕真的累了……”
“还好,朕和婳儿的孩儿烨儿替朕办好了沂江水利,朕的牵挂也了了,朕可以来找你了啊……”
念到这儿,众人默。
在北启孰人不知宸毅帝专情?孰人不知宸毅帝对已故的潇卿皇后年婳用情至深?偌大后宫唯宠她一人,三千佳丽形同虚设,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神话。却怎知已是爱到了如此程度……
“朕与婳儿唯有一子,那便是烨儿,朕死后,你们便拥他为帝吧。”
于此,诏书便宣读完了。
……
北离元年,太子言烨然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北离,定都江陵。
太子妃江氏存有懿范,贤良淑德,钟灵琉秀,行合礼经,册封为皇后,封号璃卿,掌凤印,入住坤宁宫,宜令所司,择日册命。
太子侧妃于氏册封为华妃,入住月华宫。
侍妾尤氏和甄氏分别册封为琪嫔和和嫔,入住幽兰殿。
……
北离元年二月,坤宁宫
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棂花扇门,浑金毗卢罩,装饰考究华丽,却有那么一阵与周遭不和谐的大笑声还伴有丫鬟担忧的话语。
“哈哈哈哈,不过是出去玩了一圈回来,老娘居然成了皇后?”
“娘娘,你下来啊,上面危险,小心别摔着了……”
“怕什么?不就是站桌子上了么?秀梨,要不你也上来?咱俩一起高兴高兴?我跟你说啊,站桌子上……”
话未完便听得一声“啊西吧”,桌上人便从桌上摔了下去。
“娘娘,娘娘,没伤着哪吧?要不要宣御医?”
“秀梨,你个乌鸦嘴,老娘本来就打算得瑟一下就下去的,给你这么一说,你看看你看看,我摔了吧……”
“宣什么御医啊?别给人小肖肖添麻烦。”
秀梨扶起娘娘,念道:“娘娘啊,秀梨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注意言辞,不要那么粗鄙,你是从丞相府里出来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