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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满娇收到香水的时候有多开心, 李振华就有多开心。所以他看见宁东把箱子打开给他小妹看香水和唇膏他就反应过来:这王八蛋和小妹有情况!
他给符满娇找了很多条理由不回信,但是他的心里仍然是希望符满娇给他写信的。
符满娇的信一直没有来。
宁东提着万里迢迢从外国买的唇膏和香水捧到他妹妹面前的心意有对比尤其显得珍贵。何况妹妹笑的那么甜蜜, 宁东看着他妹妹同样笑的甜蜜,他还能怎么办?
李振华只有假装眼瞎, 给邢兰州和宁东泡茶,和邢兰州寒暄:“这一路你们是走来的?”
“哪能呀, 搭拖拉机到梨树村,再把手推车推过来的。推车走上百里路我可不行。”邢兰州握着粗瓷茶杯吸一口气, 然后他就发现炕桌上的那一堆东西, “哎,你们刚才就在做这个?这是什么?”
“打井机。小妹听说有个生产队在高山上打井,塌方死了人。她就想设计一个打管井的打井机。”李振华把图纸拿给邢兰州看。
几十页草图,邢兰州看了半个多小时, 放下图纸他问:“你们这个正反循环打井机, 最深能打多少米?”
“理想深度五百米, 正反循环打井机只是一个设想, 我们连小型打井机都凑不出样品呢。现在这个条件, 大部分的生产队都没有电,用水泵抽水只能临时应急, 长年累月用柴油机也不现实……”李振华笑着说。
“有电的生产队会越来越多的。你们设计的打井机用处会越来越大!”邢兰州很激动, 声音就有点大。
宁东被他的说话声吸引, 也过来看图纸。
李惜文就把手提箱合上提进里间她的卧室去,把香水和口红都收进空间。
这段时间李家已经养成习惯,不管是吃的东西还是用的东西, 吃过用过李惜文就会立即收起来,谨防外人突然进门。
也是因为她家这么谨慎,村长支书隔三岔五的过来关心一下,还有些婶子嫂子们上午过来串门,她家都没露过破绽。
今天来了两个大小伙,还推来一车东西,村长和支书最少要来一个观察情况。李惜文估计人家就是不来,她大哥也会去请人家来吃饭。现在是两点多,宁东和邢兰州估计中午饭就是有吃也是随便垫一下,她要先给他俩弄点吃的,再准备一下晚饭。
三间房的格局是这样子的,东里间炕大就是李大海和曹月英住,西里间炕小就是李惜文住,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是放在西里间。中间这间外面是锅灶,里面的炕就是李振华睡。不过白天他的卧具都会收起来放到李惜文那屋里,他的炕当客厅用。
家里两次买的粮食和金主任寄来的两大麻袋粮食都搁在李惜文这边的西里间。不过现烧点什么给宁东吃李惜文都有点等不及,她拿出饼干和装油茶面的铁瓶,给他俩各冲了一碗油茶面。
宁东仍然在聚精会神看图纸。
邢兰州没和李惜文客气,一手拿碗喝油茶,一手拿饼干啃,说:“你这小日子过的不差嘛。”
“有本事的人在哪都能过的不差。你这个又黑又瘦的样子,是真的吃苦头了。”李惜文怼邢兰州也怼习惯了。
“呵。”邢兰州正想说话,前一秒还在认真看图纸的宁东横了他一眼,他自问李振华不会管他们打嘴仗,他一个人也干不过人家两个,改口说:“看看我这个吃苦头的人都给你们家搬什么好东西来了。”
据说白河大坝工地上的劳动标兵推小推车最多能推一千斤的沙土,这个小推车堆的高高,三四百斤重的东西是有的。
李惜文看邢兰州这个出过力流过汗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怼他了,就问:“都有什么好东西?”
“一头羊。一百五十斤玉米渣子,还有一麻袋萝卜一麻袋土豆再加一点干菜。这点东西好几百块钱呢,宁东把他的手表都卖掉了。”邢兰州扭一扭腰:“买的时候他总嫌少,运过来费我好大劲,我的腰都要断了。”
“别听他的,我卖掉的是旧表,新表在手提箱夹袋里,你帮我拿过来。”宁东说完继续看图纸。
李惜文回屋去摸手提箱的夹袋,里面一个扎着彩带的盒子,看大小决不止一只手表。李惜文就把彩带拉开。
盒子里躺着一对情侣表,俄国产火箭牌,表盘很大风格粗犷,情侣表自带美颜滤镜,李惜文就觉得挺好看的。她挑女款的试一试,表带长短合适很贴合她的手腕,她 就把原来戴的手表摘下来换新的戴上了。另一只男款自然是用不戴手表的那只手提出来给宁东。
宁东戴手表的时候瞄一眼李惜文袖口的表带是同款,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偷偷摸摸好刺激的,李惜文抛给宁东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嗔怪他,“钱不够就少买点,旧手表也戴那么多年了,卖掉多可惜!”
“也不是存心要卖手表,主要是兰州找的人办事特别肯出力,钱不够也不能欠着人家的,就拿手表顶帐了。”宁东趁着李振华和邢兰州在外面解手推车的绳子,用他戴手表的那只手去拉李惜文那只戴手表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就松手了。
“你的钱够不够用啊?”李惜文问。
“够用的。买香水和手表的钱是我姥爷给的。他还叫我给李叔叔买香烟买酒,给曹阿姨和你买大衣的。我来的急,把那些东西都扔在学校宿舍了,回头兰州回京叫他跑一趟给我们寄过来。”宁东说着又把图纸拿过来,说:“杰克援建的新机械厂就计划生产液压系统,你这套图纸未来会很有用。不过我见过的挖井机和你们设计的不太一样,我可以画出来,你的绘图工具带来了没有?”
“我去拿。”李惜文去她爸妈的里间,把她的绘图板和纸笔尺都“拿”出来。
几分钟之后,李振华和邢兰州合力提着一大麻袋土豆进屋,就看见宁东和小妹坐在一起,一个画草图一个拿着图纸在做对比,虽然看不出来有多亲密,但是画面特别和谐甜蜜。
曾经搞过对象,但是现在是单身狗的两位进进出出几趟都觉得看这小两口扎眼睛。李振华就问邢兰州:“你们来可有村里人问你们话了?”
“没呢。遇到一个孩子问路,那孩子就把我们指这来了。”邢兰州拍一拍身上的灰,“要去和生产队打个招呼是吧,走,我俩去。”
“嗯,我爸去和顺农场了,明天才能回来。你们明天不走吧?”李振华也拍着身上灰,都没和坐在炕上的两个人说一声就出来了。
“我明天走的,想去姥姥家住两天。宁东估计能多住两天。”邢兰州问:“怎么?”
“那我就今天喊支书和村长来家吃饭。”李振华又回头进屋,和李惜文说:“那个羊收拾一下,羊头炖个汤还是怎么样你看着办,我请支书和村长来吃晚饭。”
李惜文放下图纸,“有萝卜呢,就水煮羊头吧。”
宁东也把尺子和笔放下了,卷毛衣的袖子,“小妹找件旧罩衫给我,我去外面收拾羊头。”
呵,这贱人,小妹不动他就不动,小妹要干活他就勤快了。邢兰州扭头先出了院子。
干着活脏兮兮的,就不会靠那么近了。李振华也放心的出门了。
李惜文把她大哥干活的旧棉袄拿给宁东穿,她先拉开炉子添柴,再拿盆给宁东端着,把锅里的水舀到盆里去。
整只羊都斩成了块装在一个荆条篓子里。篓子就扔在水井边。李惜文扒一扒发现整头羊除了角估计都在这儿了。她把羊头和羊蹄找出来放到井台边的石头上,问他:“你会收拾吗?”
“当然会,交给我!”宁东摩拳擦掌,“我在我小舅那儿玩,待的最多的地方除了汽车班就是炊事班了。”
吃货真是本领大呀,李惜文想想就把篓子提起来,“那你干活,我把羊肉放到屋后头的棚子里去。”
“我来我来。”宁东赶紧接过来,很机警的问:“要不要拴院门?”
“不用,都说荒滩上有野狼,生产队的社员都不允许孩子们跑来玩。我大哥上午在生产队教扫盲班,小伙跟他玩都在生产队。不是有事下午都没人到我们家来。”李惜文领着宁东到屋后头去。屋后头就是墙,晒不到太阳温度低,李惜文要冻冰块储藏起来,李大海和李振华靠墙搭了个棚子准备给她放水盆,这地方大的很,把羊肉篓子摆在这儿很合适。
“有狼啊,生产队有人家有猎.枪没有?”宁东兴奋了,“打狼打狼,狼皮做褥子多好呀。”
“都说有狼但是谁也没看见过,就看见过粪便。我爸说有狼群不一网打尽就是祸害,要县里牵头组织几个公社的民兵搞一趟大的才行。但是县里粮库听说都没有粮食了,没法组织人手打狼。”李惜文叹气,“支书他们也想打狼,但是现在吃饭都吃不饱,一天两顿稀糊糊只能续命,打狼跑都跑不动!靠两三个人去打狼,把狼引村子里来麻烦就大了。”
宁东摇摇头,“这样也不是个事呀,再冷一点野外找不到吃的,狼还不是要往村子里来?”
“来了再说吧。”李惜文其实不怎么担心狼到村里来,第一没人亲眼看见过有狼,第二她空间有武器,还去荒滩装了一些石头,去年民兵训练的时候还巩固了一下枪法,遇到狼也是可以拼一拼的。
“我跟我姥爷说了你们家的事情。我姥爷说你家下放也不一定是坏事,等后面大批干部下乡参加劳动,你家就不用再折腾了。”宁东凑到李惜文耳朵边,小声说:“你师伯的事主要是他那个老婆娘家亲戚胡说八道。但是那群傻逼又没有串好供,说的牛头不对马嘴的……”
“前妻,离婚了。”李惜文笑一声,告密者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况是无中生有的告密者。
“离婚了?”宁东摇摇头,“那等你师伯回去了怕是不可能和她复婚了。”
“一听说她离婚我就默默祝福她二婚幸福来着。”李惜文更关心师伯回去的事,继续问:“我师伯回去有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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