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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多少有些介蒂,只能说服自己,就把桓裕当作通家之好的兄弟来对待,使得,最终勉强共处一室,一起用完这顿早食。
而在旁侍立的温翁,同样也焦急起来,怎么桓裕就是个不听劝的,忙地对他使眼色,可偏偏,桓裕视而不见,“阿盛,你虽是熙熙的兄长,但我亦是,当初我救下熙熙的时,熙熙还没有回荥阳,我这次回来,也算是代你大兄郑经过来瞧瞧熙熙,这样还不行吗?”
“若是我大兄今日在此,阿盛自是一切听大兄的,可如今,大兄不在,我作为兄长,自是给维护妹妹周全,恕不能通融,自来男女有别,哪怕是通家之好,女郎若见外男,也需要兄弟在场陪着方可,桓将军不会不知。”郑纭说到这,伸手示意着郑绥三人先回去。
待人离开后,又听郑纭道:“桓将军对十娘有救命之恩,阿盛心存感激,但十娘如今年已十四,正是闺中望月的年华,不比当年年岁小。”
“行了,行了。”桓裕瞧见郑绥都已经离去了,忙地摆了,腾地一下子起身,“最烦你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整日里叽喳喳的话,没完没了,道理一通一通的,一箩筐都装,不见就不见。”说着手往怀里一伸,只是瞧着脸色燥红的郑纭,却仍旧起身,张嘴欲辩解的郑纭时,手忽然一顿。
尔后,空手收了回来,“好了,我也就过来瞧瞧熙熙,既然她病好,我就能放心了,别我救了她一命,又稀里糊涂地没了。”说完,又道:“我先回去了。”连手都没拱,转身就往外走。
温翁急急地送了出去。
送到门口时,早有仆从牵了马过来,还有桓裕的护卫,也早得到消息,出来了。
桓裕接过仆从手中的缰中,瞧了温公一眼,又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一旁的护卫。
“阿翁,跟我来一下。”桓裕往侧门外的一处墙角走去。
温翁初是愣了一下,却是忙地跟上,“老夫说句实话,论理,刚才是阿平太过无礼,四郎的话,可是句句在理。”
不料,在墙角下停下来,桓裕不仅浑然不在意,反而含笑望着温翁说:“原本我还疑惑既然阿奴都不在,怎么熙熙还在南地,不过如今看来,有四郎这位兄长在,熙熙待在南地可以,相信四郎还是能很好地照顾他,尽到做兄长的责任。”
听了这话,温翁顿时哑然,只觉得哭笑不得,他劝说的话,更是白劝了,应该说不是白劝,而是根本不用劝,桓裕的意思根本不在此,方才不过是为了试试四郎罢了。
温翁不由感慨,“老夫就知,依三郎性子,亦不是这般无礼之人。”
这两日之内,连连判断失误,温翁都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脑子不灵透了。
“不过,我是真想私下见见熙熙。”桓裕一顿,又道:“只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听了这话,温翁忙地唤了一声阿平,“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夫真是让你给绕糊涂了。”神情极为严肃。
桓裕见此,连忙摆手,“好好,我说正事。”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形玉佩递到温翁手中,“原本我想亲手还给熙熙的,只是不能够,遂只好托阿翁,把这块玉佩还给熙熙。”
刚从怀里取出来,还带着温热,温翁低头一看,却是再熟悉不过了,翻看了一眼,满是疑惑地望向桓裕,“这是十娘的那块玉佩,只是十娘的那块玉佩四年前回荥阳的途中就掉了,小郎这是在哪拣到的。”
“怎么,她和人说,这块玉佩是在途中遗失掉的?”
温翁闷声道:“大娘问了小娘子,小娘子是这么说的,阿一出生那会子,二郎君给阿一雕琢这玉佩时,顺便也给小娘子重新刻了一块,只是小娘子很少戴过,一直放在箱底。”
桓裕一笑,“那看来,这块是多余了。”原本他还想还玉佩时,好好逗逗那小丫头,一思及此,却又是一番感慨,可惜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已不是小丫头了。
“当然不多余,老夫送给小娘子,想必小娘子会很高兴。”这玉佩,可是出生后,便挂在脖子上,很少有挂下来的,想必小娘子就是对原有的这块玉佩有感情,才不愿意佩戴二郎君新雕琢的那一块。
“那就拜托阿翁了,我十七日以后,便会启程返回徐州,想必那时阿盛的气,还没有消,到时候,估计就不过来了。”桓裕转身,向自己的那匹马走去。
温翁忙道:“有老夫在,必能劝住四郎,阿平公事繁忙,不能过来就别过来了,一切以公事为重。”衙署十六日才开始办公,而桓裕十七日就要起程,很显然时间很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