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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天道意志,等待着它的回应。
但景浩界天道只是世界规则,它的意志到底不似生灵灵敏复杂,又如何能知道那个天魔童子死盯着他不放的目的是什么?
它眨了眨眼睛,看着下方祭坛上被它选定的修士,又转眼看了看祭坛边上那个作为备选却更胜出一筹的修士,两道银白流光自它眼睛飞出,分别落到左天行和净涪身上。
送出这么两道流光之后,景浩界天道意志又再次一眨眼睛,带着旁人不易察觉的倦乏和无力退回了天道所在的冥冥之地。
虚空中的扭曲被顷刻抹平,还露出一片晴朗干净的天穹。
耀眼红黄的大日伴着红霞慢慢移向天中,气顺风畅,足以让人心旷神怡。
今天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左天行定定看着那一片天穹半响,他头顶上由气运显化而来的一双龙凤已经重新回到了气柱上攀附,还成龙凤呈祥之势。
龙凤归附气柱之后,便随着气柱的消隐而一并隐遁去了。
徒留天剑宗一众大大小小修士沉默羡慕的目光在左天行的头顶虚空上眷恋不去。
哪怕是天剑宗的大修士们,数他们一生,哪里真就见过气运这般昌隆浓重的人物呢?
若是往常时候,见得左天行头上显化出来的气运支柱,他们少不得是要和陈朝真人贺上一贺的。但现在,刚刚听过左天行向天道意志求请答案的问话的一众人等,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他们心头沉得压迫,简直不能和外人说道。
修行修至他们这个境界的修士,心性必然不差,格局亦都有。所以既然他们听出了左天行话中的意思,哪怕他们没有像左天行一样得到景浩界天道意志的答案,他们还是放下了大大小小的心思,转而关注着左天行和净涪这两人。
是的,两人。
天剑宗一众大修士所关注的,并不单单只是他们道门未来道子左天行,还有佛门比丘净涪。
这么一对比,一众大修士们心里就都有数了。
若说他们道门的道子左天行气运昌隆,那在佛门地位同样特殊,且这一路修途煌煌,甚至还稳稳压了左天行一头的净涪比丘,气运想必也差不到那里去。
再想想这位比丘在先前有意无意显露出来的实力,天剑宗的这一众大修士们看着左天行和净涪的眼神都更温和了几分。
这里头,尤要以陈朝真人的目光更为复杂。
昔日他带领自己的两个小弟子去往妙音寺摆放清笃大和尚,在清笃大和尚的云房里见到还同样幼小的净音和净涪。
当时的四个小孩儿,如今不过十余年光阴转过,竟已各自长成。一个,将成道门当代道子;一个,已经稳稳坐定佛门净字辈第一人位置,连将来的佛门佛子都会被他压一头;一个,为了佛门佛子之位在混沌之地游走;最后一个,却落到了魔门,在魔子秘境里头挣扎。
不过是十余年的光阴而已。
左天行和净涪佛身各自略略站了一小会儿,粗略地翻看过景浩界天道意志送落到他们手上的银色流光之后,便又同时抬头,隔着那一小段距离对视了一眼。
左天行眼带询问,净涪佛身点了头。
这么一番无声的交流过后,左天行和净涪佛身几乎是同时转了身去,各自对着明剑峰那边厢的一众天剑宗大修士行了一礼。
净涪佛身无话,所以左天行便将一应需要交代的事情接了过去。
他垂眉低头,就站在祭坛上跟明剑峰里的陈朝真人说话。
“师尊,弟子已完成祭天之礼,稍后将上明剑峰与师尊细说。”
陈朝真人也不看侧旁的一众师兄弟,先就点了点头,道:“不急,你且先将一众事宜整理妥当了再说。”
左天行躬身一拜,沉沉应了一声,“是,弟子知晓。”
至于净涪......
陈朝真人看了看天剑宗掌门,天剑宗掌门轻笑着点了点头。
天剑宗这位掌门可想得明白,相比起没有打过交道的他来,还是与妙音寺藏经阁清笃大和尚交好的陈朝真人和这位年轻比丘关系更近一点。更何况,这位年轻比丘本就是为了左天行而来的,那交给陈朝真人来处理就更好不过了。
陈朝真人得了掌门师兄示意,便点了点头,转眼看定净涪,起身与他还了半礼,道:“宗门招待不周,还请比丘莫要介怀。”
净涪佛身倒是很诚恳地摇了摇头。
说起招待的问题,原因还在他和左天行两人身上,与天剑宗倒是没有太大的妨碍。
对天剑宗来说,他的到来是太过突然和仓促了的。
若他真按身份按规矩拿出拜帖来天剑宗拜山,那天剑宗无论如何也得拿出相应的礼仪来招待他。
但一来,不论是他还是左天行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二来么,也是净涪佛身有意彰显自己的实力,算是一种无声的震慑。
到底还是净涪的年纪太小了。
虽他境界几乎明明白白地彰显着,声名也有,但他修行时间太短,起码在天剑宗这些大修士眼中短得可怜,旁人对他总会有一种类似于小辈的轻视。
佛门和道门之间的关系虽然复杂,但到底不是真正的敌对,天剑宗一众大修士面对净涪,单从立场而言,也少有将他当敌人的。
而既然双方不会是敌人,天剑宗的这些大修士们就不会太过介怀他们对净涪的这份轻视,也同样的,不会真正的将净涪放到他这个实力该有的位置上。
在这些天剑宗大修士们眼里看来,他们这么做自然是没错的,净涪原本也不甚在意。对他来说,真打起来,这种相对轻忽的态度说不定还会给他占上些许便宜呢,又何必在乎?
可现下不同先前,现在景浩界天道、景浩界世界的情况棘手,他需要真正的话语权。
最起码他说的话不能被这些“前辈”们无视。
而要能夺得话语权,要让自己的话落到该听进去的人的耳中,他就需要彰显自己的实力。
在足够的实力面前,年龄永远都不会成为问题。
净涪的这些谋算,天剑宗里也就左天行一个看清楚了,不过他半个字都没跟自家师门长辈提起,站在一旁看着净涪和自家师尊在几句话的来往间将今日的这件事揭过去。
然而,不提归不提,左天行看着净涪不动声色间在自家师门长辈面前确定下了自己的位置,心里也一样起了心思。
或许,他也该动一动了。
道子的名头虽然也够响亮,可是要将道门的力量整合起来,似乎还是不怎么够啊。
左天行自己心里琢磨归琢磨,面上还是竖了一只耳朵听着陈朝真人和净涪的这一段来往的。
陈朝真人和净涪佛身将今日的事情揭过之后,便转头吩咐左天行道:“既你请了净涪比丘过来,那比丘就交给你招待了,万不可失礼。”
左天行听得陈朝真人吩咐,连忙肃容应道:“是,师尊,弟子知道了。”
陈朝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将神念收了回去。
送走陈朝真人的神念之后,左天行回身看着净涪,无声叹了口气,却是下了祭坛走到净涪面前,合掌一礼,极其合符身份、仪态地正言道:“比丘请跟我来。”
净涪佛身面上露出一个笑容,合掌弯身回了他一礼。
左天行见他如此,按捺下翻白眼的冲动,当先往前一步引路。
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净涪佛身脸上笑意又加大了两分,却没拖延,见得左天行又加快了脚步,他便也就抬脚跟了上去。
左天行领着净涪佛身一路下了山顶平地,往他洞府所在走去。
迎上来的管事见得左天行带了一位年轻僧人回来,虽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多想,上前与左天行弯身问安。
左天行点头,吩咐他道:“你且领了人去,仔细整理出一间云房来。”
因着这会儿需要他们商量分理的事情很多,左天行也就吩咐人给净涪整理云房。
不说早先陈朝真人有交代过要招待好净涪,便是陈朝真人没说,他也是得仔细吩咐下去的。
这一世可不同上一世。
上一世他们两人血缘上确属表亲,但根本就是对手。饶是当时的皇甫成胆子再大,也没筹谋过在他这里留宿。
而这一世......
这一世轮回之后,他们血缘上的亲属关系没有了,但根本关系却是从对手转换成了盟友。
此中因缘,想想也是实在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