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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顾虑,可当你只剩下十小时,这事可能头脑一热就定了。
徐翘联系了郁金,在傍晚时分得到她“可以一试”的肯定答案,兴奋地填写起个人资料,用伯格珠宝工作室实习珠宝设计师“羽立”的名义提交了报名申请。
做完这些,天已经彻底黑了。
皮诞听说她报了名,很高兴暴富路上有了同道中人,给她点了份晚餐,怂恿她一起进画室。
徐翘正打算闭关创作,忽然收到程浪的短信:下楼来一趟?
醉酒事件过后,她还没跟程浪见过面。
徐翘有点发憷,想装看不到,可是透过落地窗瞧见宾利就停在楼下,只好回复:我在忙。
程浪:就耽误你十五分钟。
“……”徐翘现在不太能直视“十五分钟”这个词,深呼吸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裹上大衣围巾,戴起遮额角的帽子下楼。
宾利特意开到了工作室门前,上个车的功夫实在冻不着她,她这全副武装的样子倒叫人发笑。
徐翘坐上后座,与程浪保持着最远距离,语速极快地说:“找我干吗?”
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用恶劣的态度,拙劣地掩饰着心虚和慌张。
程浪低头笑了笑,看她打扮成粽子,降下小半车窗,免得车内外温差太大,让她一冷一热感冒,然后又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个冰袋:“给你敷额头。”
她一愣:“啊,宋医生……他跟你讲了呀?”
“嗯。”程浪招招手,“过来点。”
徐翘摇头,朝他伸手:“冰袋给我,我自己来……”
他拿冰袋稍稍碰了一下她的手心。
徐翘立刻往回一缩:“嘶……”
“还要自己来吗?”他问。
“你怎么都不会冷?”她斜瞅着他,点点自己脸颊的位置,“你是不是皮特别厚?”
“是,我皮特别厚,”程浪好笑地点点头,“可以过来了吗?”
徐翘清清嗓子,不情不愿地挪了一小下,吝啬地靠过去半个身位。
程浪侧过身,一手去摘她帽子,一手去扶她身后座椅靠背借力。
徐翘心脏猛地一颤,紧张地看了眼他圈过来的手臂:“能不能换个姿势?”
这个姿势好像他在她耳边说骚话的样子。
程浪垂下眼看她:“你有什么创意?”
“就,就除了这个姿势都行。”
程浪往后退了退,拿起一个小靠枕,搁到自己腿上:“那你躺过来。”
“……”这个姿势好像更限制级。
“不是说除了那个姿势都可以?”程浪催促,“冰袋放热就没效果了,你不想一整个冬天都戴着帽子遮额头吧?”
徐翘瞪了瞪眼:“这么严重?”
“宋医生说的。”
“他没跟我说需要那么久才好啊。”
“跟我说了。”
刚巧提到宋冕,徐翘心里主意一动,顺势道:“这还两套说法呢,我看他是个庸医吧?要真有本事,这么年轻怎么不去大医院,来给你们这种资本主义阶级剥削?”
“人家很优秀,只是遇到一些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啊?”
“这属于个人隐私。”程浪的眉梢扬了起来,“你好像很关心我的私人医生?”
想从这男人嘴里套话果然是痴心妄想。
“我是关心我的身体,你老让他给我看病,我不得了解了解他职业水平?”
“那下次换个医生给你看。”
“……”徐翘眼皮一抖,“你不会要把人开了吧?”
“应该不会吧。”程浪给副驾驶座的高瑞暗暗使了个“去查查”的眼色,然后拍拍靠枕,再次无声催促徐翘。
徐翘觉得自己好像从这个动作里瞧出了点“你乖点就不会”的意思。
这是什么为童年玩伴向恶势力交易身体的狗血剧本。
她妥协了,慢动作横卧下来,隔着靠枕侧躺上他的腿,还没躺实就哆嗦了下,手一撑又要起来,结果被程浪一脑袋摁了回去。
“我又不会在这儿吃了你。”他说。
“……”这男人说话的艺术又来了。重音落在“这儿”上,而不是“吃了你”上,那意思是会在哪儿吃了她?
程浪轻吸一口气,抵抗着身体产生的细微异状,拿冰袋摁上她额角,一边跟她说话分神:“吃过晚饭了吗?”
徐翘四肢僵硬得厉害,正好也需要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分散注意力,飞快眨了眨眼,配合答:“吃过了。”
“吃的什么?”
“饺子。”
“什么馅?”程浪调整着冰袋位置,在她额角一压一放,让她不至于被冻到。
“白菜?香菇?大概是,我也不认识。”
“怎么吃这么素?”
“皮诞好像在减肥。”
“那你再点别的就是。”
徐翘的身体在无聊的对话里渐渐松弛下来,发现程浪专注于冰敷,没有丝毫揩油的行为,还多了种“这狗男人在为我服务”的爽感。
她的语气变得不那么硬邦邦了,嘀咕道:“我懒啊,而且忙着呢。”
程浪的呼吸也稍稍顺畅了些,从不自在地平视前方,到能够垂眼看她:“在忙什么?”
“就画画呗。”徐翘不想在比赛结果出来之前让他知道这件事。
程浪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二楼落地窗前,贴着玻璃排排站的一双人两只手圈成望眼镜形状,瞅着宾利后座降下的小半车窗,齐齐抽了口凉气。
苏杉嘤地一声:“我就说老板跟羽立姐有点什么吧?”
罗莎瞪着一双火眼:“这可不止是‘有点’了,人小姑娘趴下去都多久了?大晚上特意开车过来就为这档子事,老板过于禽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懂的朋友上车,不懂的朋友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