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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书打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老实人一般都是前怕狼后怕虎,顾虑千重,生怕做出的一个决定,害了这个扰了这个,犹犹豫豫的,临门一脚了,还要一动三摇,搞不好是要后悔的。
眼前的陶夫人,便是这样的人。
她是个好人,却不是做大事的人。
不像她,天生的坏胚子,没有心的人,一往无前。因为她只需要考虑,不害到自己个,至于旁的人,大哥,你谁啊?
怕陶夫人不信,陈望书指了指木槿,木槿举起了手中的篮子,里头果然摆放着香烛祭品。
木槿拿起经文,那上头的小字,整齐又娟秀。
“这经文,都是我们姑娘,亲手抄写的,去庙中寻大师念过的。夫人请放心。”
陶夫人亦是读过书的,放眼一看,定下心来,“我夫君在世之时,常说一句话。正所谓字如其人,您小字端方,风骨清正,乃是清流。咱们走罢,小妇人无知,便全听您的了。”
陈望书一听,有些哭笑不得。
早知道陶家看重的是这个,她来做啥,字来就行了。
站在她身后的乔夫人郝羽,顿时喜笑眉开起来,她挑衅的看了一眼陈长歌,轻笑出声,“看来状元郎的字,远不如令姐。”
陈长歌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他的确是才学出众,但若论天赋,却是不如陈望书的。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他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习了这么多年的字,也只能说尚可。
可陈望书今日赏花明日扶柳,写出来的字,却是天生便有风骨,你说恼人不恼人?
郝羽说的是事实,就算她说的不是事实,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可不敢得罪仵作大人。
郝羽见陈长歌没有反应,自觉扳回了一场,脚步都轻快起来。
……
陶家的祖籍,并非在京城。
但是陶碧去世之后,便葬在了郊外的一处山林里。这里地处偏僻,安葬的多半都是像陶碧这样的外乡人。
墓碑崭新的,上头的字,十分的有力,一看便非凡品。
“这是我夫君自己个写的。他以前做御史的时候,便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一早的替自己个写好了墓碑。后来去了三司,我以为派不上用场了,准备将那纸给烧了。”
“没想到了,到头来,还是用到了。夫君若是在身,瞧见颜夫人的字,定是会引为至交。”
陈望书严肃的行了礼,上了香,又诵了经文烧了纸钱,不光是香烛,还自带木鱼贡品。
若非她生了一头乌发,陶家人还当眼前这是一个专门给人做水陆道场的大和尚。
她念着念着,突然掐了掐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乔关白,“就是现在。”
乔关白点了点头,询问的看向了陶夫人,陶夫人眼眶红彤彤的,已是哭过一场,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在这里么?不用抬回临安府衙去?”
陈望书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夫人若是不想触景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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