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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会的，奶奶。”
……
裴屿森陪着江晚上楼后，几乎在推开房门进到房间的下一秒，女人就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涌，朝着浴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早饭她吃的并不多，全部吐出去后，就只剩下一些苦水。
她觉得她趴在马桶上昏天暗地的呕吐时，一定难看极了，想伸手阻止他靠近，他却像每次那样，给他递水擦嘴冲马桶，完全没有觉得她脏的意思。
躺回床上的那一秒，她才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想说句谢谢的力气，都被刚刚那一系列的折腾弄没了。
她紧接着就闭上了眼睛，因为过度的疲累，很快的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男人站在床边，听着女孩浅浅的呼吸声，很久都没有动。
直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才从怔忪中回过神来，接着便将门反锁，走了出去。
裴予拿着药丸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碰到了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的裴屿森，她几乎是本能的变了脸色，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江晚怎么样？身体不舒服吗？”
裴屿森的眉间动了动，深深的瞥了一眼裴予，“嗯，她孕期反应大，很容易孕吐疲惫，现在睡着了。”
“哦，那我就下去了，奶奶还在等着我给她送药。”
裴予说完，就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刚刚走出两步，就因为身后响起的男声而停住了脚步。
“等等，予儿……”
裴予转过身，脸上始终是温浅的笑意，“嗯，怎么了？”
“奶奶的药都是沈奕怀给开的吗？”
“嗯，对啊，开了两种。”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丸，虽然疑惑，但依然很耐心的说道，“一种是饭前服用，一日三次，一次两粒，一种饭后服用，一日三次，一次一粒。”
说完，她隔着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户，映射进来的明亮光线，看向对面的男人，“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能不能把药瓶拿给我看一下？”
裴屿森的声音很低沉，在相对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更加的低沉，和魅惑。
裴予好像一开始并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在听到这句能不能把药瓶拿给我看一下后，就仿佛明白了一切。
“阿森，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药瓶。”
裴予将头低垂下去，好半天，才落寞的说了一句，“好，我可以拿给你看，但前提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说完，她像是不甘心一般，又强调的说了一句，“阿森，我需要一个理由。”
“予儿……”
裴屿森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插进口袋里，挺拔的身姿形成的逆光暗影，几乎将她整个包围，他说，“……予儿，我只是在做合理的推断，并没有怀疑任何人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
以前奶奶的身体谈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现在，奶奶的身体在几个月之内一落千丈，他不得不有所怀疑。
裴予苦笑，深黑的眼底已经泛起了浓雾，大到已经看他不见，“好，我现在就拿给你看。”
裴予始终低着头，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更加的无辜委屈，好像在哭。
裴屿森的眉头皱的更紧，在她路过他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予儿，我对你来说，从来都算不上一个良人，如果你因此埋怨我，恨我，我都没有任何的怨言。”
“还有，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他的话很轻，轻到没有任何重量，却压的她喘不上气来，“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那一段十年的感情，是他放弃在先。
无论如何，都是他对不起她。
但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跟其他人无关。
“阿森……”
她甩开他的手，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裴屿森轻轻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裴予没再低垂眉眼，而是抬起头来，用那双泛着猩红，甚至隔着氤氲水雾的漆黑瞳眸看向他，“阿森，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