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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对粉丝,小叔也并不温柔,甚至……有些冷漠。”
“小叔不需要粉丝,他演戏也不是为了粉丝演的,曾经有粉丝打探到小叔的行程去接机,还带了很多礼物,小叔的做法,恐怕娱乐圈不会有第二人敢。”
陆彦庭说:“小叔当众指责那些粉丝,把人都给说哭了……其中有好些粉丝都恨上了小叔,在网上各种黑小叔,小叔也不在乎。”
沈西园没吭声。
陆彦庭说:“是不是觉得小叔很不近人情?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怎么说呢,那么多明星有大堆的粉丝接机,也没见到出什么事,毕竟机场安保还是可以的。但小叔就觉得,你们一大堆人涌上来接机,浪费机场的安保资源,还造成拥堵,妨碍到其他人正常出行,何必呢?”
他轻笑一声:“在小叔看来,这些都是没必要的,他无法从中感受到任何喜爱之意。相反的,你要是晒一张十块钱的捐款,说不定还能得到他的点赞。”
沈西园好奇:“他干过?”
陆彦庭点头:“确实干过。有个粉丝晒了一张捐款记录。每月10块钱,一年也就捐了100块钱,她用的头像是小叔,发的很多动态也都是小叔,很明显是粥粉,小叔也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给她点赞。那粉丝当天就被送上热搜。”
陆彦庭喝了口水,“小叔真的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很有原则,内心极其坚定。曾经有粉丝因爱生恨抵制他,他也压根儿不理,依旧我行我素。不过当粉丝们长大一点儿,就比较能理解他了。所以喜欢他的人还是比较多。”
“小叔特别厌恶私生饭,他曾经把几个私生饭告到拘留,其中一个惯犯还留了案底。”
陆彦庭说:“这也是他最大的黑点之一,有些人要黑他的话,就会提起这事儿,说他把粉丝告到坐牢。明星们对付私生饭,怎么做都不恰当的,手段软了根本没用。而手段强硬一点,就会被认为是太狠,人家毕竟是喜欢你的粉丝,喜欢你,就要被你告坐牢?小叔从来不会顾忌这些,该告就告。”
“还有某些空口造谣的,小叔告名誉侵权,赔偿金额十万二十万不等。那些造谣的粉丝其实就是普通家庭,十万二十万对他们来说真不是个小数目。”
“其中有一个粉丝,家境很差,被法院判赔偿20万,法院方联系过小叔这边,让小叔把赔偿金额降低一些,或者只是象征性赔偿,小叔也不肯,坚持要对方赔偿20万。”
“如果现在没钱的话,那就欠账,分期30年来还。”
“我都觉得小叔……太狠了。”
沈西园看着陆彦庭:“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谅解是情分,较真是本分。”
陆彦庭轻笑,点头:“是。所以,你还觉得小叔温柔吗?”
沈西园想了想:“那你又怎么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凶悍,不是另一种温柔?”
陆彦庭挑眉。
沈西园说:“不让粉丝接机,能给粉丝省很多开支吧,毕竟跑机场来回的车马费,还有接机应援的费用对于小粉丝来说,都是不小的开支。况且拥堵接机的确会有危险,也的确会给机场带来不便。”
“告那些私生饭和造谣者,从另一个角度看更像是在教他们做人,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真在一条道上走到黑的话,以后可能会惹出更大麻烦。”
陆彦庭看向沈西园:“我发现你对我小叔的滤镜很重啊。”
沈西园耸耸肩。
她捏了一颗葡萄,慢慢地剥皮,之后放在盛有冰块的碗中。
“牧可晴的父母,现在做什么?”沈西园问。
陆彦庭:“她父亲退伍之后,现在自己盘了个物流站点,召集了很多退伍老兵一起送快递。她母亲是医生,平时工作也很忙。”
“牧可晴不住家里吗?”
“她的初中高中都是小叔给她找的私立学校,一直住校,为了方便学各种才艺,她节假日也很少回家。”
“她父母也确实忙,她的很多事情,小叔在是小叔做,小叔不在的话,就让助理或者是我们家管家帮着处理。”
“现在她上了大学,更是很少回家。有一次聚餐的时候,牧可晴她爸还说,这闺女是给小叔生的,小叔才是亲爹。他们都靠边站。”
沈西园:“那牧可晴跟她爸妈的关系怎么样?”
陆彦庭:“以前的话,挺好的。牧可晴上初中之后,因为住校的关系,又经常不回家,可能会有些疏远,但再疏远也是一家人。”
沈西园继续剥葡萄。
陆彦庭又说:“牧可晴一直都很崇拜小叔,也很亲近小叔,不过她以前没这么敏感……可能是长大了,心思也变得敏感了吧。”
“小叔私下里也跟我说起过你,问过一些事情,我自己知道的,和一些不算隐私的东西我都说了。”
陆彦庭失笑,“其实有关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也都是大众所知道的。在跟小叔聊的时候,应该不会……泄密吧。”
沈西园已经剥了好几颗葡萄了,她又问陆彦庭:“你小叔去找金慧,见到金慧了?”
陆彦庭有些无奈,她的话题总是这么跳跃,他完全不知道她的意图。
“见到了。”
“那之后呢?”沈西园问。
“你指的是什么?”陆彦庭不解,又说了句,“葡萄剥出来放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沈西园捏着一颗葡萄,想了想:“他就见完金慧,有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陆彦庭:“……交给我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沈西园问。
陆彦庭微微抿唇,“一个档案袋,叮嘱我不要打开。”
沈西园看着陆彦庭,不说话。
陆彦庭看着她:“小叔专门叮嘱过不让打开的。”
沈西园也在斟酌。
陆彦庭迟疑了一下,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沈西园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陆彦庭想了想:“不可以打开。”
沈西园“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陆彦庭有些头疼,他说:“我给小叔打个电话,看他现在哪儿。”
说着,他就直接起身往外面走。
片刻之后,陆彦庭回来了。
“小叔说他在家。”陆彦庭说,“我问了他有关档案袋的事情,他说没什么,只是一件东西暂时寄存在我这儿。”
沈西园抬头看他:“你提到我了吗?”
陆彦庭点头:“我说今晚我们聚餐,你也在。小叔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别的也没说什么。”
沈西园又往嘴里塞了个葡萄,慢慢咬动,葡萄酸甜的汁液在口腔中迸发……
她看向陆彦庭:“他说在家,在哪个家?”
陆彦庭:“他自己的产业,他比较喜欢独处,一般回来南城的话,都会住自己家,应该是在新景别墅,那边比较私密一些。”
沈西园:“你去过没有?”
陆彦庭:“去过一次,怎么了?”
“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装饰?”
陆彦庭皱眉:“什么是特别的装饰?小叔的房屋装修跟他本人差不多,都是很冷淡的那种风格,没有多余的装饰。哦对了,小叔那边几乎没有硬隔断,一层中间都没有实体墙,很空旷的感觉。”
“小叔喜欢画画,他有专门的画室,也会把自己的画挂在屋子里。他如果要宴请朋友,会去另外一处,这边是他私人独处的空间,我也就只去过一次,别的应该没人去过。”
沈西园抬眸:“牧可晴去过吗?”
陆彦庭迟疑了一下:“好像……去过吧。”
沈西园一颗又一颗的葡萄塞进嘴里,她也不在乎自己形象好不好看,“上次让我给你小叔测算的时候,你说他不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陆彦庭点头:“他不信这些。”
沈西园:“不信,是不喜欢,还是排斥?”
“算得上是排斥吧。”陆彦庭想了想说。
沈西园无语地看着陆彦庭:“那你还让我给他算?”
陆彦庭无奈:“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江湖骗子,我相信你。所以小叔信不信不重要,我信,你算完把结果告诉我就好了。小叔就算是发火,也会对我发。可只要真的能找到,就算他发火也值得。”
沈西园:“没想到我也算不出吧。”
陆彦庭:“你不是给小叔测字了吗?你算的结果,我相信的。”
沈西园:“但我给他测字的结果,跟他给出的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测算结果,截然相反。”
陆彦庭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遗憾:“我还是相信你。”
相信她,意味着相信他小叔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人世。
沈西园捏着葡萄没再吃,她说:“如果你小叔真的很排斥这些的话,在我观他面相之后说测不出来时,让他给我写字,我来测字,他为什么会写?”
陆彦庭微微皱眉:“大概是,不太好拒绝吧。”
“不,太好拒绝了。”沈西园说,“只要他说不愿意或者不想,我跟你都不会是继续纠缠的人。”
陆彦庭抿唇。
沈西园忽然说:“你有牧可晴的电话吧,给她打个电话,邀请她过来吃饭。”
陆彦庭一脸不解,但他还是照做了。
“关机。”陆彦庭说。
“这个时间,关机?”沈西园看着陆彦庭。
陆彦庭皱起眉头。
沈西园打电话给奚睿:“帮我联系一下牧可晴。”
奚睿一脸懵逼:“联系牧可晴,怎么联系?”
“通过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联系,或者是用公司名义联系都可以,就所需要补拍一个镜头,很重要。”沈西园说。
奚睿:“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什么时候?”
“就现在。”
奚睿:“好,等着。”
沈西园握着手机,低声说道:“牧可晴一心想红,我们联系不到她的话,节目组和公司方面肯定能联系到。如果就连他们都联系不到的话……”
陆彦庭的表情骤然严肃起来,他盯着沈西园:“西园,你到底在猜什么?”
沈西园冲陆彦庭露出一个笑容:“希望不是我猜的那样。”
陆彦庭此刻忽然有种冲动。
他飞快起身,走出去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你现在马上到我家,保险柜上层有个档案袋,上面什么都没标,你拿出来送过来给我。”
陆彦庭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沈西园也从奚睿那边得到了结果。
“节目组打给牧可晴,没有接通。又找了牧可晴的经纪人,联系牧可晴,还是没有联系上。不过牧可晴的经纪人说,牧可晴晚上应该是跟陆影帝一块儿吃饭。她在试着联系陆影帝。”奚睿说。
陆彦庭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刚才他给小叔打电话的时候,小叔可没说跟牧可晴一块儿吃饭。
继续联系。
沈西园却是站起身来,看向陆彦庭:“去你小叔家。”
陆彦庭盯着沈西园,四目相对,几秒钟后,陆彦庭点头:“好,我们现在就过去,要……要做点什么准备吗?”
沈西园轻笑了一声:“带上我,就是最好的准备。”
两人起身要走。
池漾、赵桐,还有刚到不久的裴洲、夏诺都是一愣。
裴洲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陆彦庭:“你们先吃,我跟西园去我小叔家一趟,有点儿事。”
裴洲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在两人身上瞟了一下:“你们两个单独去啊?”
陆彦庭很克制,不会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而裴洲恰恰又是少有的知道他心思的人。
裴洲给陆彦庭递了个眼神,其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陆彦庭无奈:“真的有点事。待会儿傅准来了,你们告诉他一声。”
沈西园说:“我给他发个微信。”
两人说着就往外走。
裴洲这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赶紧给傅准打电话。
此刻。
新景别墅。
陆云洲光着脚,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坐在地上,他面前坐着一个女孩子,同样光着脚盘腿坐地上,两人正在玩五子棋。
“不要,我不走这里,这边这边,我走这边。”女孩子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的。
陆云洲看了她一眼:“真要悔棋?规矩呢?”
“什么规矩?我就毁!”女孩瞪他。
陆云洲看着她,伸手捏在她脸上:“这就是规矩啊,怎么,忘了?悔一步,捏一下。”
女孩子立刻捂着自己的脸,“小气!”
陆云洲微笑:“我已经走了,下一步到你,快点。”
女孩子立刻又低头去看棋盘。
黑白分明的棋子。
她咬唇:“讨厌,你怎么又走出来这种棋……”
两个三连交叉,无论她这一步堵哪个,他下一步都必然会走出一个必胜的四子。
输定了。
女孩子一伸手搅乱了棋盘,又抱住陆云洲的脖子:“我不玩了!”
陆云洲拖住她:“那我们去画画。”
女孩眼睛一亮:“你给我画?”
陆云洲点头:“嗯。”
女孩:“可我想在这儿,画室太冷清啦。”
“好。”
陆云洲把画架搬过来,颜料也拿了出来。
女孩就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盆车厘子,吃得很开心。
陆云洲看她:“画你?”
“不然呢,你还想画谁?”女孩凶巴巴地看过来。
陆云洲点点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落笔。
他画的很快。
女孩子很快吃光了一碗车厘子,光着脚跑来看他的画。
这一看,她不由得皱眉:“阿路,怎么没画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