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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春风拂面,一个舒服又轻松的好天气,而此时的楚玉研却感觉心情异常的沉闷。从碧落园到游岳轩的路上,每迈一步都感觉是那么的沉重。
“呜呜……”快到游岳轩时,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哭泣声,楚玉研驻足四下看了看,不远处凉亭前的地上趴着一个小男孩正呜呜的哭着。
楚玉研疾步走过去,来到小男孩身边弯腰抱起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此时还嵌着泪珠,让人看了忍住心疼,想哄哄他。
“你怎么了?”楚玉研蹲下来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语气轻柔的问。小男孩止住泪,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楚玉研,露出小大人样的打量神情。楚玉研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小男孩继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楚玉研,也许是觉得有着这么好看笑容的人不会是坏人吧!放下戒备,把手伸到楚玉研面前,稚嫩的声音响起:“十七婶,我的手好痛痛。”
楚玉研惊讶,看向小男孩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自己的印象中没有见过这个小男孩。
小男孩不以为然的指了指她头上的步摇:“你头上有白玉兰花步摇,母妃说带这种步摇的人就是十七王妃,要称呼十七婶。”大大的双眼闪着聪颖。
楚玉研笑了,夸赞道:“你好聪明,可你是谁?”没听说慕容宏有孩子,而且小孩唤她十七婶,更不可能是慕容宏的孩子。
小男孩立刻回道:“我叫慕容泽,是父皇的儿子,我的母妃是倾妃,我母妃请父皇同意,让我跟着十七叔习文学武,所以我经常来宏王府。”
倾妃,楚玉研并不陌生,那个好像总对她有敌意,很得皇上宠爱的妃子。
小男孩闪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楚玉研问:“十七婶听十七叔说过泽儿吗?”
楚玉研宠溺的捏捏他嫩滑的小脸,柔声道:“是,十七婶听你十七叔提起过。来,让十七婶看看泽儿的手。”轻轻抬起嫩滑的小手,嫩白的手心被擦破了一层皮,还隐约有血渗出来。
楚玉研心疼的轻哄道:“泽儿的手受伤了,泽儿不用怕,十七婶给你吹吹。”
“泽儿不怕,十七婶给泽儿吹吹。”稚嫩的小脸露出乖巧的笑容。
楚玉研宠爱的抚摸了下清秀的小脸,低头轻轻把气吹入他小手心,热乎乎的气息吹在慕容泽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感没有了,紧皱的小脸顿时舒展开,露出甜甜的笑容。
“泽儿,你的手流血了,要包扎一下,十七婶帮你包好不好?”轻声诱哄道。
慕容泽乖乖的点点头,甜甜回道:“好!谢谢十七婶。”
“呵呵,泽儿真乖!”楚玉研从腰间掏出锦帕轻轻帮他擦掉手上沾的尘土和血渍。
楚玉研很小心,动作很轻,但手帕碰触到伤口还是让慕容泽痛得小脸皱成一团,但却很懂事的咬牙忍着。
“贱人,你在干什么?”一声历喝陡然从身后响起。楚玉研惊得身子一颤,只觉衣领一紧,呼吸困难,然后被无情的甩到一边。身后突来的袭击让本就身单力薄的楚玉研顺着力道甩了好远,正巧重重摔在凉亭前的台阶上,疼痛瞬间袭来,只觉得胳膊痛得像断了般,豆大的汗珠沁出额头。
慕容宏冰冷的眸子此时盛满暴戾和愤怒,瞪向地上的楚玉研。在游岳轩迟迟等不到楚玉研的身影,慕容宏准备到碧落园一探究竟,没想到刚出游岳轩便看到皱着小脸站在楚玉研面前的慕容泽,愤怒顿时涌上心头,什么也没问,就认定她对慕容泽做了什么,大步走上前把她毫不留情的抓过推开,却没想到她的身子如此轻,这一推竟然推出这么远,还摔得这么重,悦凤国的继承人武功不都很好吗?为何她没有用武功保护自己?虽有有些懊恼自己,但看到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他的心就有火,是她抢了过儿的正妃之位。
“娘娘——”晴儿见状慌忙朝主子扑过去,心疼的泪水夺眶而出。
楚玉研强忍着痛拍拍晴儿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不要担心。
“贱人——”一想到岳过,慕容宏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一把捏过楚玉研的下巴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恶狠狠道:“本王警告过你,让你安分守己,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在府中兴风作浪,还竟敢对泽儿下手。”手上力道加重,像要把她的下颚捏碎般。
“我——没有。”楚玉研艰难道,清澈的眼神写满倔强。
“你敢顶嘴——”
“王爷,求你放了娘娘吧!娘娘真的没有要伤害小皇子。”晴儿跪倒地上哭着请求道。
“十七叔,你不要对十七婶凶,泽儿受伤,十七婶还帮泽儿吹吹。你快放了十七婶。”慕容泽扬起胳膊抓着慕容宏的衣服摇晃着请求。
慕容宏怒瞪楚玉研,把她拉近自己,咬牙狠狠道:“你最好给本王记住这次教训。”无情的把她推至一边。
微俯身抱起慕容泽,脸上的冷硬线条微放柔了些,沉声道:“十七叔不是和泽儿说过,除了你母妃以外的女人都不能相信吗?”
慕容泽瘪瘪小嘴诺诺道:“十七婶又……”
“不准叫她十七婶。她不配。”慕容泽口中的‘不是坏人’还未说出口,便被慕容宏冷冷截断。
慕容泽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看着阴沉着脸的十七叔,怯怯的垂下小脑袋嗫嚅道:“泽儿知道了。”
慕容宏满意的冷哼一声,抬起慕容泽的小手沉声道:“让十七叔看看你的手。”看着慕容泽沁出血的小手,冷声问:“痛吗?”
慕容泽抿抿唇,摇摇小脑袋嗫嚅道:“不痛。”
“很好,男子汉就不能怕痛,即使是痛也要忍着。”冰冷的语气教育道。
一旁的楚玉研不自觉得摸向自己摔痛的胳膊,心道:忍着就不会痛吗?
“十七王爷——”一个嬷嬷打扮的女人气喘吁吁跑过来,噗通跪倒地上,用力磕头自责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看好小皇子。”额冒冷汗,浑身颤抖。
慕容宏利眸睥睨的俯视她一眼冷冷道:“你真的很该死,这事若被皇上和倾妃知道你真的会没命。”
“十七王爷饶命,绕了奴婢这次吧!奴婢知道错了。”嬷嬷吓得哭喊求饶,连额头都磕出血来。
楚玉研看了很是不忍,刚想上前求情,但转念一想,他对自己的厌恶,恐怕求了只会火上浇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忍作罢。
“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让你脑袋挪地。”俊颜冷冽,嗓音寒冽道。
“谢十七王爷不杀之恩。”嬷嬷感恩戴德的磕头谢恩。
“带小皇子回宫,让御医给小皇子包扎伤口。”冷冷下令。
“是!”嬷嬷慌忙爬起来,从慕容宏手中抱过慕容泽快速离开。慕容泽抿着小嘴朝楚玉研挥了挥手,像是在对她说:十七婶保重!
慕容宏把视线转回到楚玉研,深邃的眸中盛着暴戾:“走吧!王妃。”拉过她的胳膊,力道很重,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愤怒。
楚玉研强忍着受伤的胳膊传来的疼痛,跟上他的脚步。或许他说得对,即使是痛也要忍着,这样就算还是会痛,至少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精致华丽的马车出了宏王府,慕容宏眯着眼泰然自若的坐在车内。
楚玉研从容镇定的坐在他旁边。
“王妃不好奇本王要带你去哪里吗?”慕容宏眼睛仍闭着,状似随意的问。
楚玉研依旧从容的坐着,淡然道:“王爷带臣妾去哪里,臣妾就去哪里。”
慕容宏微勾唇角,赞赏道:“王妃学聪明了,希望王妃永远都能这么乖。”状似玩味的话语充满了警告和命令。
马车内又恢复了平静。
“王爷,到了。”马车在一座气派庄严的府邸前停下,小路子走上前撩开车帘禀报。
“走吧!王妃。”慕容宏率先走下去,完全不去理会楚玉研。
晴儿跑上前扶下楚玉研。
楚玉研走出马车,抬眸望向府上门匾“展王府”三个字让她怔仲一愣,看向慕容宏。
慕容宏唇角扬起一抹得意恶劣的笑。
楚玉研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故意找茬羞辱她。
“走吧!本王的爱妃。”拉起她雪白柔荑,嫩滑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在她的小手上贪婪的摩挲了几下。
“十七王爷,十七王妃到。”小路子亮起嗓音高声通报。
展王府门前的侍卫立刻恭敬的行礼。
慕容宏拉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楚玉研阔步踱进去。他到底要做什么?楚玉研在心里暗自问道,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节拍,心真的好恐慌,她不担心自己被他羞辱,只是担心他因为讨厌自己而害得展哥哥受牵连。
“十七弟。”慕容展站在前厅门外。一位温文尔雅,俊逸若仙的男子。
“皇兄!”语气温润的唤了声,却无一丝温度。
慕容展不自觉得看向慕容宏身边的楚玉研,从她和他一起走进王府大门,他的视线便一直注视着她,她比以前更美了,少了稚气,多了份轻灵,端庄的美。一身淡蓝色繁华宫装,把她高贵的气质展现淋漓,花瓣型的领口把她小巧白皙的瓜子脸衬托的如出水芙蓉美得无暇。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俊雅,一样的沉稳,一样的白衣飘飘,一样温柔的眼睛……
却没发现他此时的眼神里却多了份淡淡的忧伤。
“十七王妃也来了。”生硬的称呼道。
楚玉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展王爷。”他还是那个有着好听声音的展哥哥,只是研儿却不见了,以后的我们就只是兄长与弟媳的关系。
“皇兄,臣弟突然造访没有打扰到皇兄吧!”深邃的眼眸闪着精光,似客气寒暄,却暗藏着打探。
俊颜绽出温和一笑:“没有,十七弟请。”伸手恭请慕容宏进屋。
“你们都在外面伺候,本王和王妃要单独和王爷聊聊家常。”慕容宏命令众人。
“是!”众人听从的侍候在外。
厅堂内,简洁的古董花瓶摆设,和几张楠木桌椅现得简单大气。
“不知十七弟来找皇兄是不是有什么事?”落座后慕容展客气的询问。
慕容宏淡然一笑,沉声道:“臣弟见皇兄这些日子未去早朝,听说是生病了,臣弟不放心就带王妃来看看。”
“谢谢十七弟和弟妹的关心,皇兄的病已无大碍,明日便会去早朝。”恭敬回之。明明是兄弟,却生疏的似陌生人。
慕容展最近未早朝是因慕容宏突然娶了楚玉研,对他打击甚大,他不知道在朝堂上听着别人对他们大婚的祝福他会不会失控,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祝福,便找了个借口没去早朝。
“如此便好。”慕容宏好似一脸的欣慰,又道:“臣弟今日一来是来探望皇兄。二来便是带王妃来串门,王妃刚来东华国,臣弟担心她在府中寂寞,所以就想到了皇兄,记得皇兄曾十五年前陪父皇,母后去过悦凤王朝,想必认识王妃,所以臣弟就带王妃来走走,聊聊天,免得王妃在府中寂寞。”慕容宏说得云淡风轻,利眸却不放过两人脸上的任何表情。
慕容展淡然一笑,自若道:“皇兄之前确在悦凤国见过弟媳,只是——见过面而已,不是很熟。”
“是吗?”利眸看向楚玉研。
楚玉研点点头,眼睛里没有躲闪,从容自若。事已至此,她早就没有了奢望,心中早已认命。对他,只是哥哥。
慕容宏突然起身,薄唇微扬,沉声道:“臣弟好久没来这里了,想到处走走,看看和以前有没有变化。”
“皇兄陪臣弟——”
“臣妾陪王爷——”
“不用了。”慕容宏出声打断两人的话道:“臣弟想一人走走,皇兄就陪王妃聊聊天吧!一家人熟识熟识。”径自走出去。踏出屋子,俊颜攸得掠过暗芒,眸色深沉。
慕容宏出去后,厅内一阵沉默。
慕容展看向楚玉研,率先打破沉默。
“研儿,你还好吗?”一双深邃惑人的眼眸望向楚玉研。
楚玉研绽唇微笑,温声道:“我很好。”
“他对你好吗?”温润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落寞。
楚玉研回眸看向他,继续微笑着温柔道:“很好。王爷对我很好。展哥哥还好吗?”
慕容展点点头,黑眸中掠过黯然。
此时的气氛让楚玉研感觉沉闷的快要踹不过来气,他不知道慕容宏要做什么,但她知道慕容宏绝不会只是来带她串门这么简单。不过以她和慕容展现在的身份真的不适合独处,想到此,楚玉研突然起身:“我想出去走走。啊——”匆忙起身,却未注意到端着茶走到她身边的丫鬟,胳膊碰翻了茶杯,满杯的热茶全部洒到楚玉研的胳膊上,滚热的茶水烫得楚玉研痛叫出声。丫鬟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
“研儿!”慕容展紧张的跑上前帮楚玉研检查伤口,太过紧张的慕容展也不去管所谓的男女有别,大伯弟媳之礼啦,拉过楚玉研的胳膊卷起她的衣袖帮她检查伤。
衣袖被卷起的瞬间,慕容展整个人怔愣住,楚玉研藕臂般白皙的胳膊上那紫红的瘀伤刺痛了他的眼,震撼了他的心。
这一幕让楚玉研立刻从滚烫的疼痛中回过神来,慌乱的放下衣袖去遮住瘀伤,慕容展伸手阻止住她的动作,强忍着悲愤,看着瘀伤低沉道:“怎么回事?是他伤得吗?”
楚玉研怔仲,立刻摇头急着解释:“不是,是我早上扑蝶时不小心摔了一脚。呵呵,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不过一点都没感觉到痛。”真没想到被他的一摔,会瘀伤这么一大片,还被他看到。
慕容展根本没有听她的解释,伸手摸向她的下巴,有明显的淤青捏痕。温柔的眼眸氤氲上愤怒。而楚玉研并不知道自己下颚上的淤青。
“你们在做什么?”寒冽的嗓音自身后穿透过来。
楚玉研身子一颤,立刻后退了一步和慕容展拉开了距离。
慕容展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心痛,心疼袭上心头。
慕容宏走到楚玉研面前长臂一展,拦过她的肩,利眸注视慕容展,勾唇一笑道:“难道皇兄不止对臣弟的性命有兴趣,更对臣弟的王妃有兴趣?”语气似打趣,却暗涌风云。
“王爷——”楚玉研一惊,轻唤道。
慕容宏仰头大笑:“哈哈哈……王妃不必紧张,本王和皇兄开玩笑的。皇兄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笑声爽朗,却没有深入眼底。
“怎么会。”慕容展双手紧握成拳来发泄心中的怒气,镇定自己的愤怒。
“本王突然感觉一个人走很无聊,王妃,皇兄陪我一起走走吧!”慕容宏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沉声道。
楚玉研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的撇过此事,或许是他相信自己哥哥。或许——自嘲一笑,不是或许,是肯定,肯定不在乎自己,又有什么好追究的呢!没有因此连累展哥哥就好。
阳光明媚,和风徐徐,娇艳的花朵在阳光的沐浴下更加娇美动人。
慕容宏揽着楚玉研的肩故作很亲密的道:“王妃,你知道吗?父皇没去世前,本王会经常到皇兄这里来,不过父皇去世后——本王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改变。是吧皇兄。”
慕容展敷衍一笑,点点头。他现在只担心楚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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