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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旅游地点是安排在距离a城不算远的古老城市,以历史悠久和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作为卖点,这些年来陆续开发了几条旅游路线,着实受到大家的热捧。
所以一同来的同学们也很是开心,到了扎营的地方就开始三三两两的组织去森林进行“冒险”。
牧斐一路走来,碰见一些追追打打吵吵闹闹的同学也不足为奇。
而跟在他身后的牧觉的更是引来了他们的指手画脚,这让牧斐很是烦闷。
他素来独来独往惯了,实在是很不喜欢被人关注的感觉,因此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等找到水源地,就干脆在在潺潺流水旁边发起呆来。
但是牧觉却阴魂不散,始终跟在他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
牧觉已经尽力忽视背后炽热的眼神了,却依然如芒刺在背,忍不住回头,皱着好看的眉冷冷的说到:“你滚远一点。”
“哥哥!”牧觉哀求着:“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母亲的最终遗愿就是让我原谅你,你忘记了吗?”牧斐面无表情的说着:“我不恨你,但是我不想再见到你,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牧觉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珠里,泪水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原谅我!不然你不会这么对我,哥哥,你已经抛下我整整三年了,这还不够吗?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明明你也那么厌恶她,为什么还要因为她的死怪罪于我!哥哥,这不公平!”
牧斐豁然站了起来,厉声吼道:“住嘴!牧觉!你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母亲!”
“可是我也是你的弟弟!”牧觉痛苦的蹲了下来,“我是你的弟弟啊……”
牧斐的目光冰冷,丝毫没有因为牧觉的痛苦而有任何动容,反而是低声说到:“你不配!牧觉,在你亲手放了那把火之后,我和你之间,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再也不肯看蹲在地上啜泣的牧觉,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舍弃给他。
牧觉伸手拉住了他的裤腿的时候,他甚至一脚踢了过去,将他狠狠的踹倒在地。
从来不多显露出过多情绪的苍白脸庞,此时已经是掩盖不住的愤怒与厌恶。
“滚!”他低声吼道。
牧觉狼狈的摔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拎着两桶水,走得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一丝踪迹。
四周只有森林深处不知名的虫鸟发出细微的嘶鸣声,寂静得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声音。
牧觉低垂的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晚风拂过树梢,带来寒冬冰冷的湿气。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泪痕早已干了,明媚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和阴霾。
他开始放声大笑,那笑声就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撕心裂肺,放肆绝望。
“为什么?”
他刚开始只是喃喃自问,而后逐渐变成了尖锐的吼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疯狂的捶打着地面,直到荆棘和石子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淋漓,也没有停下来。
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他。
夜风带走了所有的痛苦和呜咽,留下不堪回首的往事与曾经。
他连那个的母亲都愿意原谅,连那些与他毫无关系的人都能如此亲密,为什么唯独这么对待他!
明明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人,才是最应该亲密无间的人!
为什么他宁可去吻那个臭女人,也不肯碰自己?
“牧斐……牧斐!!”他跪倒在地上,恨恨的念着这个曾经心心念念的名字,痛苦得无以复加。如果你不再看我,那我那就将落入你眼底的一切,都毁灭吧。
狰狞的微笑,缓缓的浮上了牧觉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