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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蝉儿笑道:“喂,你送信就送信呗,怎么又跟人家杨府的大小姐勾搭上了。”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小师妹,怎么你说话总带刺呢,什么叫勾搭上呢,我送信给她父亲,可是她父亲和兄弟都不在家,她自然要出来见我的。也幸好得她款待,我才得在洛阳休息一阵。”他口中说这些,又不自禁地想起了颜萱。其实,在他心中最惦念的女孩子却是颜萱。这些时日,他经历了许多事后,更觉得当日与颜萱在双桥镇的日子最堪眷恋,如今自己师命在身,身不由己。又卷入江湖风波,难以脱身。真想此间事情一了,便回栖霞山寻找颜萱,无论她母亲如何反对,自己也要带颜萱远走高飞。想到自己那日被恩师牧道人唤去,竟与颜萱不辞而别,她回来找不见自己,心里不知有多难过。想到这里,心中对颜萱更是内疚,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王蝉儿见他沉思,推他道:“你又在想什么?哼,似你这般花心薄幸之人,哪里能静得下心修行呢。我看呀,不如你早点跟师傅说,不要修行了。赶紧把那几个姑娘一个个都娶回家去,带她们去见父母,他们一见个个媳妇儿如花似玉,一定很开心罗。”说道这里,心里居然酸溜溜的。
李元霸知王蝉儿说的是反话,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可不是我想的。”
王蝉儿:“好呀,是我说的,不是你想的。我说是说了,可我还想说,等你把你喜欢的姑娘都娶回家来,若是哪天我看不顺眼,一把迷魂香把你们一个个放倒了才好呢,这叫做一网打尽,那时我就省事多了。嘻嘻。”
李元霸笑道:“又关你何事?何苦要来害我们?”
王蝉儿呸的一声,道:“臭美呀你,倒当真了呢。你以为自己是谁呀,似你这样的浪子,谁会嫁给你呢。只有我……”
李元霸瞪大眼睛:“哈哈,甚么?”
王蝉儿自觉失言,脸上一红,瞪他一眼,转身走开,回到床铺躺下,将被子一盖,道:“我累了,要睡了。不跟你说了。”
李元霸哑然失笑。是夜,李元霸便在王蝉儿的房间陪她,待王蝉儿睡熟了,轻轻跃上茶几,收摄心神,闭目打坐不提。练了两个多时辰的功,他以三玄心法调息,居然大见功效,浑身舒坦无比,似有无穷气力。心念一动,才出了定。下了茶几,也觉得有些困了,便伏在桌边睡去。忽觉有人推他,抬头起来,原来是王蝉儿在推他。
王蝉儿道:“元霸,你快起来看看,你二哥在城楼下面呢。”一把拉起李元霸,走到窗边。往下看时,但见晨曦之下,南城门下人马喧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李元霸定神细看,果见二哥李世民身着一袭锦袍,显得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似正在迎候客人,身边站着刘文静、房玄龄等随从。
原来十月太原会盟将近,各路英雄豪杰纷纷提前赶此,心想:“这一下,太原城就热闹了。”
正寻思间,忽见城门下涌入一群人来,当先两个大汉快步走在前,但见李世民迎上前去,拱手作礼,朗声道:“太原李某迎候两位壮士!”李元霸才看清原来两个大汉一个是尉迟敬德,一个是秦叔宝,心下吃惊不小,这两个猛士他在扬州黄龙教开坛收徒会上是见过的。尉迟敬德是马邑郡太守刘武周属下,秦叔宝则是洛阳枭雄王世充手下,两人皆为当时猛士,如何却和二哥在一起。只见尉迟敬德和秦叔宝两个也向李世民抱拳道:“久闻太原公子盛名,今日得识,幸如何之。”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两位壮士过奖了。大丈夫相交,不必拘礼。”然后回头将刘文静和房玄龄引见,尉迟敬德和秦叔宝一一见过。叙礼毕,两队人马合在一处,一起朝东街行去。
李元霸默默看着李世民和尉迟敬德、秦叔宝等远去,见天色晴朗,忽然心中思念亲人之情愈盛,转头对王蝉儿道:“小师妹,我要出去走走。”
王蝉儿道:“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李元霸道:“你身子不好,不如在房中歇息的好。”
王蝉儿道:“我闷在房中,身子会更加不好。”说到这里,又咳了两声,强自忍住。
李元霸知道她的脾气,她说要跟着去,自己也难阻止她,只好作罢。两个人稍作洗漱,随便吃了些早点,一起出了旅馆不提。
却说李世民到南城门迎接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回到太原留守官邸,嘱房玄龄去张罗妥帖,约定午时设宴为尉迟敬德和秦叔宝接风洗尘后,自和刘文静回到书房中。
当即向刘文静询问近日各路英雄豪杰赴太原情况,刘文静禀报道:“少令主,这两日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几拨人,江都的李子通,江淮的杜伏威都到了。还有河北的窦建德昨日已到……”
李世民道:“他人不足道,只这姓窦的,也算个人物,文静兄,你觉得此人如何?”
刘文静笑道:“他本为食禄之徒,多读圣贤书,可惜拘泥不化,过于看重虚礼,也难成气候。不过,他为人侠义,江湖上称道者不少,颇负盛名。”
李世民哈哈大笑:“你提到的这几个人物,不过各地贼盗拥戴的首领,他们只知聚啸山林,未知天下大势,不堪与我逐鹿中原。方今天下大乱,今上征辽不胜,久而势促,如今又苟安江都,正是我等大有作为之时。”顿了一顿,又道:“我所虑者唯黄龙教教主李密,此人与瓦岗军联手,声势甚大,太原会盟他志在必得,我们设下的计谋能否成功?”
刘文静道:“少令主且放心,此计甚为周全,万无一失。”李世民哦的一声,两个相视大笑。
李世民叹道:“我所爱重者乃智者猛士也。他人不足惜,敬德和叔宝二人如能为我所用,将来大计无忧矣。”
刘文静道:“他二人乃天下猛士,仰慕少令主大名久矣,今日得获少令主青睐,正遂其意,定然感知图报。不过,若要纳之入府,尚待些时日。”
李世民微笑点头,道:“一切交你操办。只是太原会盟,李密早有安排。我于武功尚有些疑惑,须得请教一下老魔头。你先出去罢。”刘文静听他提到“老魔头”三个字,不禁怔了一下,神色微变,忙应了一声,躬身而退。
李世民待刘文静走后,走进书房,在书柜一侧轻轻摁动机关,只见书柜缓缓转动三尺,露出一个小门来,他矮身而入,书柜又自动合起。
原来书房之下,乃是一个地窖。李世民一入地窖,蓦觉一股阴嗖嗖的凉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地窖每隔十步,挂有一盏壁灯,光线如豆。他沿石阶而下,走了一百几十步,转了几个弯,经过两道铁门,才行至一个空旷穹顶之下。穹顶之下,地面中央有一石井,石井口高出地面约两尺。石井之上,高约五丈,顶上有一个四方天窗,透出一道亮光,正照在石井之上。
李世民一看到石井,心中不知不觉涌上一丝莫名的恐惧,不觉放缓脚步。略定了定神,微俯下身去,朝石井中朗声道:“申屠先生,弟子看你来了。”说了一回,不见井中有回应。又重复一次,仍不见动静。他稍靠近石井,将头略靠近井口,朝下看去。
只见石井仅宽数尺,自上而下,愈往下愈宽,井底离井口约四丈深。井底一角居然坐着一个人,身穿黑色宽大衣袍,一动不动,披头散发,却看不清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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