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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狼狈极了。
云妩定定的看着沈淮，她的眼眸神色复杂。
沈淮似乎变了好多，消瘦了一些，下巴处还有青茬，唯独不变的是那张依旧帅气的脸。
沈淮明显是没有想到会被云妩发现，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每个月都订九十九朵玫瑰花的那个人是你吧，而且那几天我回家，你都一直跟着吧。”
云妩轻声说道，沈淮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了，他每个月就算再忙也会飞来m国偷偷的看她一眼。
就连去花店取花，也是特意避开了云妩在店内的时间。
“对不起……”
沈淮怕她知道他跟踪她回家之后还害怕，他连忙解释道：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安全的回去了……”
云妩在沈淮的目光下朝他走近了两步，距离近了她这才看清了沈淮的脸，沈淮怔怔着目光有些怀念又眷恋的凝视着她的脸。
她变得比以前还漂亮，沈淮每次在店外偷偷看她的时候，偶尔能看见她放肆的大笑。
没有了他窒息般的掌控，她很快乐也很开心……真好啊。
沈淮怔怔的抬起手，想要再摸一摸她的脸颊，可手举到半空就停了下来。
他像是梦醒了一般迅速的垂下了手，而云妩的目光却停留在了他那一双手上。
云妩的红唇微张，眼里有些诧异。
因为沈淮那原本修长好看的一双手，已经变得伤痕累累，手背上都是划痕，但他的指节棱骨分明，布满伤痕的手并不会显得丑陋。
“你的手……怎么了？”
沈淮下意识的将双手藏了起来，他的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没什么。”
在云妩走后，沈淮主动接受了精神方面的治疗，他拖着一身的伤住进了封闭式的私人医院。
一开始，他暴躁郁闷焦虑，他很想云妩，真的很想很想，后来经受了电击疗法、药物疗法，被折磨得已经没了人形。
每次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的时候，他就会自残，手上的伤痕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不止是手上，他的浑身上下都是治疗过后留下的伤痕。
一道又一道，都在提醒着他。
他都要碎掉了，治疗结束后再一片一片的把自己拼凑好，用最雷厉风行的手段掌管了整个沈氏集团。
云妩的心头一颤，她想到了当年沈淮突然消失的一段时间，那时候林晓晓还说好像是沈淮被送去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疗了。
这伤的来源，她大概猜了个大半。
或许是微风吹过的原因，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云妩竟觉得鼻头一酸。
她吸了吸鼻涕，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说罢云妩便转身就要离开，一直低着头的沈淮却叫住了她。
“等一下。”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云妩停住了脚步大大方方的看着他，直到他终于鼓起勇气低着声音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怯弱、卑微，脸上带着想说更多话却又不敢的胆怯。
云妩不知道沈淮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从当初行事乖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卑微男人。
她模糊的想到了当年出车祸的时候，他流着鲜血几近晕眩却扔紧抱着她让她不要害怕的样子。
还有被尘封已久的更深更多的记忆……
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体两侧的衣服。
“沈淮……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你的，我怕你真的死了……”
云妩睁开了眼睛，眼尾泛着淡淡的粉色，她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给沈淮太多的时间，当即便转身离开。
她没走远几步就被身后那人拉住了手腕。
“你教教我好不好？”
身后传来沈淮压抑着哽咽的声音，他讨好、卑微又小心翼翼，甚至不敢握紧她的手腕。
只要云妩轻轻一挣脱，就能随时抽身离开。
“教教我……怎么去爱一个人，别不要我……”
秋风瑟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微风伴随着她的回答一应飘向了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