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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下了车,三人一路进了门。
顾天元刚在客厅里落座,韩雪青就打开了话匣子,“哎呀,这叫什么事啊?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合着到头来,却成了一场闹剧。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场闹剧还是咱们家人自导自演的。白白浪费了这么多钱不说,还得罪了裴家,只怕……咱们也要跟着倒霉咯了!”
顾天元紧锁着眉,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听到妻子的这番话,他抬起眼帘扫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但脸却是更难看了。
不过,刚刚才开腔的韩雪青哪里会停下,而且,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培衍也真是的,既然不喜欢欣桐,干嘛不早点说啊,非得在那样的场合来这么一下,人家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啊?还让不让人家做人了?你们看到没有,裴老爷子气得脸都青了。再者说了,他有没有拿我们当家人啊?要做什么事情之前,难道都不能知会我们一声吗?搞得我们里外不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也做了什么呢!”
韩雪青这边说着,顾天元那边的脸色已经黑成了碳,韩莫看在眼里,急忙向母亲使眼色,“妈,您就少说几句吧!”
韩雪青一听不乐意了,瞪了韩莫一眼,“干嘛要少说啊!你没看到他把你爸爸气成什么样了吗?噢,就连他那个外婆都被他气得半死。培衍这个孩子啊,从小就叛逆,但现在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鲁莽呢?亏得顾氏还由他掌管呢,就这性子,我真担心哪一天顾氏会被他赔进去呢!”
“……”韩莫又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用意,她借题发挥地趁着这个机会打压顾培衍,无非又是想为自己在顾氏争得一席之地,可是这样的竞争他不想要,而且,也不感兴趣。
“妈,顾氏经营的很好,您就不要操心了!”
“好?”韩雪青叫起来,“好什么好啊?看着吧,让裴家那么难堪,很快就不好了!”
“够了!”她话音刚落,顾天元就吼了起来,“你究竟有完没完?一件事情唠唠叨叨。顾家出了事你很开心是不是?”
韩雪青一愣,她本想在顾天元面前吹风点火的,哪里想到却被顾天元吼了,自然有些不甘心,立刻辩解,“老爷,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您可不要冤枉我啊!顾家出事了,我怎么可能开心?”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并不希望培衍娶裴欣桐,就算是我给承栩安排更好的亲事,你还是对培衍的事另存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时至今日,顾氏在培衍的手中运作良好,而且愈发壮大,这不是承栩的功劳,更不是你、我的功劳。”
韩雪青撇了下嘴,但很快换上一副笑脸,“哎呀,老爷,我这不也是为了培衍着急吗?承栩都有那么好的姻缘了,我怎么可能不盼着培衍好呢?我只是觉得……错过了裴家,是培衍的损失啊!”
“哼……”顾天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脸上仍然是怒气未消的样子。
韩雪青忙向韩莫使了个眼色,转身进了厨房。
韩莫知道母亲的意思,待她离开后,他才对顾天元开了口,“爸,您别生气,我妈那个人口无遮拦的,她其实也是为了顾家着急,一时情急,才……”
“好了,承栩,她是我老婆,她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吗?”顾天元摇了摇头,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就不要再替她说好话了!”说完,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韩莫没有去追,也没有再去替母亲解释,正如顾天元所说,他们是夫妻,在一起三十几年,又怎么会不彼此了解,他去解释,只会适得其反。
片刻后,韩雪青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参茶。
看到空空的沙发,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爸呢?”
韩莫站起来,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放在茶几上,这才叹了口气道:“被您气走了呗!”
“……”韩雪青的脸上略显尴尬,但很快又撇了下嘴,“他儿子惹了祸不说,把气撒到我身上,哼,真是偏心!”
“妈,说这些做什么呢?”韩莫打断她,“爸的心情已经够不好了,您还火上浇油,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哼,谁让他儿子不争气啊!”韩雪青鄙夷地扯了扯嘴角,但很快又得意地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承栩啊,这下子可好了,顾培衍没有了裴家这个后台,我看他怎么办?”说着,她眼睛发亮,一把拉住韩莫的手,“你啊,一定要牢牢地抓住安小姐,把她娶到手,有了这个老婆,以后你的地位可是顾培衍望尘莫及的!我看他还拿什么跟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