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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鲁贞贞茶茶的温柔样子,柔声地问,“你越活越回去了吗?同样的招数用个没完没了?况且还是我玩剩下的招。想点新办法吧,不然总嚼我吃剩下的,很快就会让人失去新鲜感了。”
鲁贞贞铁青了脸色。
许蜜语把水杯从她手里拿走,放去一边,又拿起自己的制服上衣外套打算离开。
纪封微一皱眉,问了句发生什么了。
纪封找到冯凯鑫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那间办公室外面已经围了好些偷看热闹的人。
薛睿继续说道:“综合我之前从酒店八卦小组了解到的信息和眼下看到的情况,我觉得应该是蜜语姐前夫的上位新欢,正和客房部经理冯凯鑫,他们在同仇敌忾一起发力要让蜜语姐从酒店滚蛋呢,理由是蜜语姐动手推孕妇摔了个跟头。哇,好刺激啊……”
过了一会儿,纪封接到薛睿打回来的电话。
他总是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
薛睿眨了眨眼,他是真的get到纪封在担心失去饭票了。不过——
纪封对许蜜语发了一通隔空火后,矛头突然一转就对上了薛睿:“薛总,您是木头疙瘩吗光跟这杵着?您倒是下去看看怎么回事顺便把人给我抓上来啊,想饿死我吗?”
曾几何时,她是这样看着许蜜语笑话的。看她卑微懦弱,像个笑话似的,却有个好老公。她嫉妒得不行,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把她老公夺过来了。可现在怎么会这样?怎么许蜜语不再卑微不再懦弱,怎么如今变成是她被许蜜语看笑话了?
这句话像切中了什么要害似的,让鲁贞贞脸色一变。
许蜜语不可思议地看着捧着肚子半躺在地上□□的鲁贞贞。
鲁贞贞满心不甘,却乖巧点头说好。
下一瞬鲁贞贞就着许蜜语手扶到她的地方,整个人向后一跌,摔倒在地上。
聂予诚紧张孩子,倒也顾不上许蜜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来不及探寻那位罗大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办公室外探头探脑地围上来一些人,探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热闹。
她和她,怎么会对调了?
她不甘心,她要把许蜜语踩进泥里。她可以的。
她再也维持不住茶茶的温柔色,直接对许蜜语吼道:“你走!你给我出去!”
“里边用不上我啊!蜜语纪现在一点都不懦弱了,她自己就能顶好一阵子,我在这先看着就行。”
纪封不由挑高了眉:“那你还让我下来?”
“牙尖嘴利的,真是讨人厌,难怪予诚不要你选了我。”
啊还没感叹完,纪封已经冷冷出声:“你再磨磨唧唧讲下去,我的饭票是不是已经被成功开掉了?下次给我直接说最后那句关键的,少弄这些没有必要的铺垫!”
一旁聂予诚却铁青了脸色眼神发冷地问向许蜜语:“是真的吗?”
冯凯鑫的办公室很气派,用的是双开的大门,此时门敞着,好像有人故意想让大家看到许蜜语是一个怎样恶毒的人。
纪封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后问薛睿:“就在这看热闹?怎么不进去顶许蜜语一下?”
她作势捂着肚子。
她叫住许蜜语,笑着说:“蜜语姐啊,我认识个大哥,姓罗,他前阵子到你们酒店来吃饭。你猜怎么着?他跟我说啊,斯威酒店有个姓许的客房服务员不怎么干净,着急上位,心甘情愿陪男人喝酒呢。罗大哥还说啊,他也被这个姓许的服务员勾引来着,偏偏他没看上,觉得有点老,结果这服务员因为没得逞还借酒消愁来着呢,你说她贱不贱呐!”
一面对她一副放不下、余情未了的样子,一面又一次次带着他的上位新欢到她面前来,由着新欢欺侮她,就算关键时刻能站出来喝止一声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体现着对新欢和旧爱通通不够男人罢了。
鲁贞贞拦住冯凯鑫,一副愿意委屈自己息事宁人的样子说:“算了,我也不想把事情在冯经理你管辖的地方闹大,先不用叫救护车了,我坐一下缓一缓就好。”她边说边抚摸着肚子,一副给自己定神的样子。
她不甘心就这么被许蜜语压了一头,明明她才是该春风得意昂首挺胸的那一个。许蜜语结婚六年都生不出孩子,年纪又大,拿什么跟她比?凭什么她要在那个老女人面前吃这个憋?
纪封在门口围观的人里找到了薛睿,他正看热闹看得起劲儿,对自己的到来居然毫无察觉。
她来找自己发的这通宣泄,恰恰说明她过得并不如她想炫耀的那么如意。
许蜜语觉得他实在没什么立场表现出这样一副姿态,于是反问他:“是不是真的,又关你什么事呢,聂先生?”
她看向鲁贞贞的眼神充斥着嘲讽。
他越说别扭闹得越大,搞得薛睿缩在一旁不敢搭腔吭声,就怕被误伤。
没关系的。虽然他话放得狠,但他舍不得孩子的,毕竟为了孩子他都肯娶她,婚后也待她不错。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速极了。
许蜜语笑起来。原来鲁贞贞这么浅薄,浅薄到她都不想多跟她理论什么,太掉价了。
鲁贞贞只好再三保证,自己刚刚那一下应该没有摔到宝宝,只是精神上受到了惊吓和伤害,不过这些伤害她得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薛睿被他呛得梗住了声。
许蜜语不想理会鲁贞贞,她得上楼去赚日薪了,眼下时间已经比平时要晚了一点,再耽搁下去,那位不好伺候的人不知道要怎么阴阳怪气了。
冯凯鑫立刻问她想要怎么讨说法。
下一妙,她听到鲁贞贞毫不体面地喊着“救命”,以及,“快来人,快叫你们经理来,有人要害我!”
以往这个时候,那女人都已经上楼来开始给他准备晚饭了。可是今天却晚了很多还不见人影,她也没有提前告诉薛睿,她有事什么的。
鲁贞贞非但不让,还更迈前一步,离许蜜语面对面地站得更近。
薛睿语速极快地对他说:“老板,要不您亲自来行政层的上一层、客房部经理办公室这来看一眼?哇!现在的情况太混乱了,蜜语姐正在这被内外夹击呢!”
就在这一瞬里,许蜜语分明看到鲁贞贞眼底闪出一抹阴鸷神色。
纪封坐在顶楼套房里,第二次翻手腕看表上的时间了。
薛睿立刻屁滚尿流地跑出套房跑进电梯,慢一点都怕被纪封阴阳怪气的邪火给烧糊了屁股。
他临走时有点不放心,特意叮嘱鲁贞贞:“好好待着,不要再没事找事。我能容忍你都是看在孩子份上,如果你再这样折腾下去,孩子也救不了你。”
纪封走过去,站到薛睿旁边,突然一拍他肩膀。
虽然懒得和她计较个人恩怨,但鲁贞贞刚刚的话踩踏了一个职业,这一点是许蜜语不能忍受的。
她说着就往许蜜语身前又迈近一步,始终笑着,然后忽然头晕了一下,要站不稳似的。
许蜜语换完衣服,一出更衣室的门就看到鲁贞贞。
鲁贞贞捂着肚子一脸忍痛的表情,冯凯鑫大声嚷着让人赶紧叫救护车。
鲁贞贞抬手就朝站在旁边的许蜜语一指:“这个服务员,她几次三番冒犯我,我都没有计较,今天她直接就把我推倒在地,想害我和我的孩子,冯经理,我希望你现在就给我个说法,我要求你们酒店立刻开除她!”
所以他很快变得不耐烦起来,没好气地叫薛睿给许蜜语打电话。
“够了!”他居然在制止鲁贞贞,“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看得明白,别人依着你的要求,不是怕你,是在看你笑话?你不觉得丢人吗?”
鲁贞贞被她这样的眼神彻底刺激到了,发了狠地诡谲一笑:“许蜜语,你跟我瞎神气什么?你凭什么?好吧,我现在就撕了你这副恶毒嘴脸,我看你等下还要怎么神气。”
鲁贞贞立刻冲她问:“许蜜语,你就这么服务的吗?你就不怕我去告到你经理那里开除你?”
她走出房间去,从容地,平和地。
结果电话一直响却没有人接,一连打了几通都是这样的情况。
纪封一下就闹气别扭来,责怪许蜜语:“她怎么这么不守时没原则?难道是我最近给她的脸色太好看了吗?不能按时上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既成迟到事实后又不接电话,她怎么这样?是觉得我不会和她计较吗?那她可真是想错了!”
她挑衅地看着许蜜语:“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明明没什么本事,凭什么占着最好的东西?还总想让人对你感恩戴德,你说当初予诚那里是你帮我搞定的,你一个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凭什么帮得到我?即便出来上班也不过就是个低贱的服务员,你倒比以前把腰板挺得还直,你说你一个伺候人的人,有什么资格把腰板挺得这么直呢?”
冯凯鑫还没有下班,听到贵客夫人出了状况,他立刻又出现在了行政层。
她正色告诉鲁贞贞:“职业不分贵贱,所有行业说到底都是在服务别人,你跟服务员比并不能高贵到哪里去,所以请收起你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还有,请你让一下,我要下班了。”
冯凯鑫却不确定鲁贞贞到底有事没事,他怕万一真搞出什么麻烦来,他就没外快赚了,于是坚持要把鲁贞贞送去医院做检查。
想想聂予诚临走前说的话,她抬手摸摸鼓起的肚子。
鲁贞贞一下如当头棒喝般怔在那。
鲁贞贞仍然不让,不仅不让,她还冲许蜜语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挑衅。
但纪封的别扭火气还是波及到了他。
许蜜语听了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真是无语到笑出来。鲁贞贞嘴里的罗大哥,不就是之前别有用心想灌她酒却反被她灌倒的油腻男人吗。
她对鲁贞贞平静说道:“请让一下。”
他把哼哼唧唧地鲁贞贞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扶起来,扶去了自己的大办公室。
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狼狈而又自厌。
许蜜语不想再和聂予诚多说,她转头对鲁贞贞嘲讽道:“你既然管那样的人叫大哥,还和他关系不错的样子,那我大概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薛睿猛地回神,转头看到纪封,压低声音叫了声“老板”。
许蜜语看看表。居然已经比平时晚了好多,得赶紧换衣服好去给顶楼那位祖宗做饭了,再耽搁的话他闹起来比眼前这位茶茶可要厉害十几倍。
许蜜语还来不及说什么,聂予诚终于出声了。
许蜜语离开后,聂予诚接到公司电话,要他赶紧去处理一个紧急情况。
他喝令许蜜语不许下班,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办公室。
许蜜语下意识地抬手去扶她一把。
许蜜语叹口气,让鲁贞贞接受一个事实:“鲁贞贞,你得搞清楚一件事,聂予诚是我主动不要的,而你,是捡了我不要的男人当成宝贝。”
有了决定后,鲁贞贞脸上闪过一抹狠色,起身拿了房卡出门。
聂予诚离开后,鲁贞贞的不甘从心里爬出来,肆意蔓延到了脸上。
而纪封一边说话已经一边脚步不停快步走进电梯,挂电话刷卡,按楼层,按电梯关门键,一直按,加速关门。
纪封从来没等过谁,也没人敢叫他无缘无故地等。
她想不到为了让自己栽跟头,鲁贞贞居然可以狠心到不顾肚子里的孩子。
她像个门神一样,等在那里,一看就知道是在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