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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
阎宪文的脸乍青乍白,咬牙说,“我阎某人举办这场慈善会,就是我们上流社会对他们下层贫民的善举,想不到会被质疑!”
“阎先生!”民生晚报的记者接口,大声说,“我们只是想对这位先生所说的事求个真相,并不是质疑慈善会的初衷,请阎先生不要偷换概念,有什么话,在这里说清楚,这场慈善晚会才能正常进行,要不然,这里所有的贵客对阎先生的为人心里存疑,谁还愿意在晚会上做慈善捐助?”
“是啊,阎先生,真金不怕火炼,你让他把话说完,公道自在人心!”贵宾席里,最早的一个声音跟着接口。
阎宪文冷笑,大声说,“我阎某人身为商会会长,慈善事业的捐助人,什么为人,自有公论,还轮不着让一个帮工来证明!”
反正就是不让孔利说话!
“阎先生!”民生晚报的记者笑笑,慢慢的说,“刚才阎先生还说不认识这位先生,可是这会儿怎么知道他是个帮工?”
是啊,怎么知道?
会场上,又是一片质疑声。
阎宪文语结,可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就向孔利一指,大声说,“当然是从他的衣服判断!”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见孔利身上穿着盘扣短衫,下边是绑腿宽裤,是北平穷苦人常见的打扮,和这个高级会所格格不入。
“衣服?”民生晚报的记者扬眉,含笑说,“阎先生,在北平,像这位先生的打扮多不胜数,阎先生怎么就能准确判断他是一个帮工!”
对啊,在北平城里,做小生意的,拉黄包车的,给人帮佣的,哪一个不是这样的打扮?
听到他步步紧逼,阎宪文终于正视他,冷冷的说,“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处处和我阎某人过不去?”
“阎先生!”记者笑笑,摇头说,“我只是在尽一个记者的职责,希望报道给民众的都是真相罢了!”
“真相……”阎宪文的脸沉下来,目光扫过全场,冷冷的说,“真相就是,几天前,这个人向我敲诈不成,又来这里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企图破坏慈善晚会,败坏我阎某人的名誉,你们竟然相信!”
孔利听到他这些话,两只眼睛顿时睁的更大,拼命挣扎,嘴里“呜呜”的叫,只是被保镖死死的压住,说不出话。
民生晚报的记者不急不燥,慢慢接口,说,“这么说,阎先生和这位先生其实是认识的?可是刚才为什么像从来没有见过?既然是胡说八道,不防让他把话说出来,公道自在人心,也好还阎先生一个清白!”
说到底,一个是坚决不让孔利说话,另一个是非让孔利开口。
“对啊,阎先生,你不许这位先生说话,不会是心虚吧?”贵宾席里,第一个说话的声音又再开口。
“是啊,让他把话说出来!”人群里,立刻有人响应。
“阎先生,你的话前后矛盾,让我们怎么相信,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好!”又一个声音大声说。
阎宪文的脸乍青乍白,胸口不断起伏,目光掠过全场,咬牙说,“你们……你们也是社会名流,为什么……为什么会相信一个无赖也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