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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两更已毕,匆念/
丁飞羽和叶知秋捏着鼻子和孟海碰了一杯酒,算是把前边那个茬儿给翻过去了。/www.QВ5、c0m//李森和张保贵对干了两杯,虽然有点舍不得那两瓶茅台,还是站起来告辞,怎么也得上张升宇那边lu一面。
等大家送走了李森和孟海,再坐下时。丁飞羽就发现张保贵的脸sè有些臭臭的,一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丁建章明白张保贵的心事,给他倒了杯酒:“你都退休了,别一听见机具厂就跟谁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张保贵现在也喝了小一瓶的茅台了,虽说茅台不上头,可也得算烈酒,借着酒劲就拍桌子:“大兄弟,不是谁欠了我八百万,是我欠了全厂老少八百万啊。”说完这句,五十多岁的张保贵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前几天我碰上我们厂的张百顺了,八级钳工啊,五十六了,就蹲在市场边上捡人家不要的菜叶子,那么大岁数了,起早摊黑的捡破烂。他儿子原来也是机具厂的,现在媳fu跑了,自己给人家蹬三轮。乙肝没钱治,转了肝浮水,肚子胀得跟鼓似的,只能躺在家里等死。我对不起全厂的老少爷们啊。”
众人听了一阵黯然,丁飞羽知道这种情况在很多地方都不是新闻,也不是个别现象,虽然能让听者落泪,从上到下却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燕然本来就在社会底层挣扎,若不是凭着自己的容貌,只怕自己的老父亲也是捡破烂的一员。张雨则是已经听张保贵说过了,所以也只有擦眼泪的份。只有叶知秋对这种事还不能泰然处之,问张保贵:“张叔,他们厂子没给拿点钱看病?”
“拿什么当钱?”张保贵把眼睛一瞪:“我在的时候,还能看着点,多少挤点钱出来给大伙分一分。现在我不在了,有钱还不够那帮家伙打牙祭的,连办公桌都当柴禾卖了。那帮家伙现在一mén心思就等着把厂子卖了,分了钱回家养老去。”
叶知秋有些疑huo:“不是都说下岗再就业吗?难道就不能再干点别的?”
张保贵摇了摇头,低头喝闷酒,燕然只好给叶知秋解释,机具厂前些年虽然效益不好,多少还能开工,工人们也习惯了指望这点工资,没赶上八十年代下海那一bo。不像成水纺织厂,因为厂子黄得早,很多有点头脑的工人或者自愿,或者被迫都下海经商了。因为时机赶得好,多多少少赚到了一点钱。等到机具厂黄了,全民经商的热cháo也过去了,国内的钱不好赚,原来很火的边贸也因为国人信誉不好而减少到几乎没有。以成水这样的经济情况,根本没有再就业的条件。就算大家都去做生意,没有内需,卖给谁去啊。
叶知秋听得似懂非懂,也知道不能指望失业工人自救,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记忆里有没有现成的办法。
张保贵喝了一杯酒,叹了口气:“当初我坚持不肯卖厂子,就是因为卖了厂子很多人就再也没有生活的出路了。可是听张百顺的意思,现在很多人都盼着快点把厂子卖了,好分点钱救急。就像他家,当初要是早点把厂子卖了,他儿子就有钱治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恶化。说起来,还是我耽误了他儿子!”
丁飞羽苦笑了一下,当初不卖现在后悔,恐怕当初卖了,现在更后悔。这种因果率的东西谁能说清楚,就问张保贵:“不是早就说卖厂子吗?怎么现在还没卖成?”
“当初是我不肯卖。后面我走了,日本人又不肯出原来的价钱了。市里本来指望小日本能多给点钱,结果连原价都保不住,觉得没办法和机具厂的工人jiāo待,就一直拖着了。”张保贵虽然退了,必竟还关心老厂子,一些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
“怎么还有掉价的?”要不是场合不对,丁飞羽差点乐了:“这几年成水的地价掉了。”
张保贵又不是做房地产的,怎么知道地价是多少?燕然摇头低声道:“有人为了讨好日本人,给那边通风报信,说机具厂肯定得卖,所以日本人就开始压价。”她冷笑了一声:“咱们中国,从来不缺汉jiān。”
丁飞羽点了点头,明白了燕然的意思,现在机具厂就是买方市场,只有日本人一家出价的,当然卖不上价钱。要是日本人够狠,只怕就在大叫“卖不卖,不卖还掉。”就问张保贵:“机具厂有多大面积,日本人出多少钱?”
张保贵这个官,心眼不错,能力就不怎么样,是靠喝酒喝上来,听丁飞羽问他具体数字,那就只有瞪眼睛了,支吾着说:“怎么也有十万平米吧。”
“是二十一万多点,日本现在出价八千万,市里希望最少一个亿。”燕然也发现张保贵除了喝酒,也就只有拍桌子这个本事了,只好chā嘴说道。
丁飞羽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都说美丽的nv人没大脑,这位美nv居然对数字这么敏感。虽说数学家大多算不好算数,丁飞羽是数学家,但是这么简单的算数题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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