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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神庙的遗迹和周围的土地,把它重建成一座精致的庄园。中央建筑物沿用了当年那座神庙的立柱和部分墙壁,外面是极其朴素的石灰岩,内壁却漆成纯正的深蓝色,因此被称为“群青殿”。
加图索家的老人们居住在先贤祠里,据说他们中最老的已经活了300多年,远远超过人类的寿命上限。他们在家族事务中扮演着类似先知、贤者的身份,平时超然物外,可每当有大事发生,家族的决策者们就会驱车前往先贤祠,等待这帮祖宗的训示。
48个小时前,这些长老还不是现在的模样,他们躺在铝合金打造的低温箱里,从观察窗看进去,他们的身体就像是古树化石,惨白多瘢,肌肉萎缩得厉害,干燥的皮肤像是直接包裹在骨骼表面。加图索家的医生们综合了现代医学和巫医术,发明了这套延寿办法,其实是类似龟息法的长期休眠。
昂热遇刺的消息传到罗马,弗罗斯特立刻召开了家族会议,决定唤醒老人们。整个唤醒过程持续了48个小时,医生们先升高他们的体温,再注入血液和组织液,肌肉和皮肤像是吹气那样饱满起来,接着在富氧环境中开箱,医护人员扶他们坐起,拍打后背,让他们吐出积在喉咙里的黏痰。等体内的激素水平渐渐恢复后,他们少量进食沐浴更衣,步入群青殿,坐在圆桌边听取弗罗斯特的汇报。
弗罗斯特简明扼要地讲了眼下的危机,昂热遇刺、龙骨被盗、执行部寄予厚望的年轻人是嫌疑人,而且他疑似尚未觉醒的龙王。
“听说陈墨瞳离开了金色鸢尾花修道院?”老人们中的为首者问。
这些老人都曾有自己的名字,但入住先贤祠之后他们就放弃了原先的名字,只用代号称呼,为首者的代号是阿尔法。
弗罗斯特曾经数次拜谒群青殿,但每次都只有阿尔法说话,其他老人就像泥塑木雕似的,不说话也没表情。
“是的,这是昨夜发生的事,我们已经派人去金色鸢尾花岛核实情况,本想稍后再做汇报。”弗罗斯特说。
“对于家族来说,血脉的传承是第一要务。”阿尔法似乎是看出了弗罗斯特的疑惑,“所以我们先过问这件事。”
“明白。”弗罗斯特说。
但他还是没明白,老人们刚刚被唤醒,是谁抢在他之前汇报了诺诺失踪的事。
“昂热引入老家族的代表,肯定是针对我们的。”阿尔法淡淡地说,“像贝奥武夫那么强硬的人,一旦自己坐在了学院的会议桌边,就会跟我们分道扬镳。昂热倒下之后,加图索家就是学院里最强的势力,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但这没什么,国王就是要承受来自四方的明枪暗箭,因为他拥有国家,而不止他一个想要拥有国家。”
“是!很多人都误解了昂热,他一直都是个善于弄权的人。”弗罗斯特说。
“人类无法充分地利用康斯坦丁的龙骨,龙王才懂得它的价值,最想要得到它的人也是龙王。无论是谁偷走了龙骨,要么他是龙王,要么他的背后站着一位龙王。”阿尔法分析这件事的语气就像是小贼从他的花园里偷走了一株名贵的植物,虽然很珍贵,但也还是一株植物那么点大的事。
“是!”弗罗斯特克制着心中的惊悚。
“当初我们和学院达成协议,康斯坦丁的龙骨学院和加图索家各持有一半,加图索家持有的那一半龙骨就在先贤祠后面的青铜坟墓中。那个人既然能压制昂热,那么我们也挡不住他,龙骨应当尽快被转到安全的地方去。”阿尔法说,“应急方案早就拟定了,你照着执行就可以了。”
“是!我们立刻启动!”弗罗斯特心悦诚服。
老人们刚刚苏醒,就已经展现了广博的学识和强大的逻辑推理,弗罗斯特研究了几天的事情,阿尔法用几句话就讲清楚了。
弗罗斯特已经是个老人了,但在这群真正的老人面前,他还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只能连声应诺。
群青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恺撒大步走了进来,还穿着那身祭莫母亲的素色礼服。他远远地站住了,冷眼看着长老们。
“恺撒,你不该这么闯进来!我们在谈很重要的事!”弗罗斯特急忙上前阻拦。
阿尔法看了恺撒-
-眼:“去吧,
弗罗斯特,做好你的事,让我们和恺撒单独聊聊。”
弗罗斯特本能地服从了阿尔法的命令,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姓加图索,弗罗斯特甚至号称庞贝之下的家族二号人物,但他深知自己跟这群老人还有恺撒之间存在天然的鸿沟。他是给家族办事的人,而那些人是家族的首脑,或者说那些人加在一起算是家族的大脑,而弗罗斯特就只是手指。
阿尔法站起身来,缓步走下台阶来到恺撒面前,慈祥地笑笑。恺撒愣住了,阿尔法的反应跟他想的截然不同。
来这里的路上他已经让帕西调出了家族的既往资料,想知道以前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家族又是怎么处理的。
在元老们眼里加图索家是新家族,在混血种世界里崛起也不过百余年的历史,但可以考证的家族史却有上千年,期间的家主超过四十位,按说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不守妇道”的主母。可出乎恺撒的预料,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四十多位家主对应.上百位新娘,新娘们无不欢欣地嫁进了加图索家,努力地生育优质的后代。
恺撒起初迷惑,继而惊恐。没有记录的事情未必没有发生过,而是那些新娘的名字被抹掉了,连人带名字,彻底抹杀!
毕竟对这种混血豪门来说,无论名誉还是血统纯度都是大事,在这方面老家伙们可能是零容忍。
所以他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气势汹汹地来到这里,准备挑战高高在上的老家伙们。
“被感情困扰了么?“阿尔法轻描
淡写地说,“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难解的命题,你执着于一段感情的时候,往往是你还不真正了解对方的时候,感情的魅力也正在于此。用航海来举例的话,感情不是那块压舱的石头,感情是伴你航行的风。
“驾船的人信任风,风是他们的朋友!”恺撒冷冷地说。
“折断桅杆的往往也是风。”阿尔法叹息,“你来这
里是不是要告诉我,如果我们逼你在家族和陈墨瞳之间做选择,你会选择她?”
“我向她求婚的时候,可没有征得家族的同意!所以那是我的婚约,跟家族无关!
“那么只有家族让步了,你的婚约照旧。”阿尔法拍拍恺撒的肩膀,“只
要我们确定她的贞洁未受污染那么你的婚礼将如期举行。”
阿尔法把一枚白色的信封递给恺撒:“猜
到你会来,所以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件小礼物,我们希望你能善用这件东西。
恺撒捏了捏信封,猜出了信封里装的是什么,神色微变。
这哪里是-件小礼物,这东西虽不敢说是世界的权柄,却也是混血种世界里人人觊觎的东西。
“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扛起家族的责任了,”阿尔法温和地说,
“去吧。’
阿尔法隔窗目送恺撒和帕西的背影,直到两人走出他的视野,这才回过头来。长老们也整齐地转过头来凝视着阿尔法。
阿尔法的脑海中满是他们的议论声,每个人的声音都激烈高亢,像是群龙嘶吼。
“这孩子在挑战我们的底线!时至今日他都学不会顺从的美德!
“家族已经对他一再忍让!继续忍让下去只会让他觉得我们软弱!
“以他的觉悟怎么继承我们伟大的家族?更别说对抗那位至尊!”
“我们应该更多地诱导他,如果循循善诱教不会他顺从,我们就该动用铁鞭!
老人们之间并非不需要交流,而是意识通过某种方式直连。他们等若并联了大脑来思考问题,这是先贤祠的秘密之一。
“够了!”阿尔法用更高亢的吼声结束了争执,“现在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准备怒吼的那一刻,你们不是都被吓到了么?